“吕家小姐吕苗彤成卖了八十七匹。”
那高台上宣扬成果的人点查后也略感惊讶,虽说也早猜到她最终一定会胜利,可就在这短短的两天之内,达到的成效实在是太过明显,不愧是商业上的好能手。吕苗彤此时也一直保持大气磅礴地微笑,表面风光无限,实则亏损太过严重。低价放卖,用尽手段拉客,大把的银两丝毫没有进账,此刻心内就如同滴血般抽痛。
台下观望的百姓自然不知道她的心路历程,纷纷扬扬的赞叹声越演越烈,更甚至于有人竟用锣鼓喧天的喜气来意味着她的成功。可对面的苏秦竟然丝毫不受影响,她不言不语,只是低头沉默算计。
“严家少夫人苏秦成卖了一百二十三匹。”
话音未落,更大的喧哗声闹腾起来,场面一时间竟控制不住。而在所有的叫喊声中,又以质疑问难为主,扰得严苏两家为此几次大打出手。吕苗彤当然是站在顶端怀疑的第一人,她的辛苦付出根本无人知晓,这次竟在不通商道的苏秦手下成了败将,一片苦思竟然付之东流,她哪能不恨,哪能相信。
“苏秦,你作弊了吧。”
她佯装轻松的一句话语,让台下众人更加窃窃私语、不依不饶。苏秦的愚笨他们都曾亲眼所见,但这次轻易地反败为胜,如果不拿出确切的证据来,确实不能让人信服。严立溪见舆论一边倒,竟鬼使神差地有些不忍她一人去面对,于是也走向高台,大声宣布道:
“大家静一静,我夫人的做法,自是有她的巧妙安排。那么现在我想请问一下在座的各位,前几日你们家庭中采购的布匹,都没能问清楚来源吗?”
百姓们听了他的言语,都渐渐地深思起来。前两日的比赛他们大多数知情人士都持围观态度,布匹的购买,自然是要对比两家的价格与质量。不过,当时官府似乎也机缘巧合地参与了其余的卖布活动,大家见此都积极配合,广为参与,大多数人反而不曾光顾苏、吕两家。
苏秦目睹了众人的呆若木鸡,这才适时地扬起了偷乐的笑容,刚才的阴霾仿佛都没有存在过一般。
“你们想得都没有错,就是我苏家与官府合作卖布,只想求得个合作共赢罢了。”
面对百姓的巨大困惑,她也只是从容不迫地笑了笑,没有过多的去解释。别人不甚明白的道理,苏秦却很容易就能猜透。按如今的理念讲,就是抓明白市场经济的运营模式。它自身虽带有自发性与盲目性,却比不得计划经济所占的调控之重,不过,在其中的作用仍然是大部分。
如今省内的另一地带杭州,恰巧发生了不遂人愿的天灾人祸,各地的富商大贾纷纷逃脱责任,没有施于任何形式的援手。这对于大多数老百姓而言,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狡黠的苏秦趁机与官府搭成了一致的协议,通过官府的权威,来调动所谓的积极性。又派发一定的物质奖励与精神赞誉来宣扬买布的神圣性,所谓的苏府也不过是按一定的所得去缴纳税收的费用,并且提前缴纳年后的税务,以此来支援官府的行动。很多的商客见此并不涉及自身的利益,也纷纷效仿,很快便在一定程度上解决了天灾的危机。
“苏秦,你真是好计策啊,我实在是佩服、佩服。”
咬牙切齿的吕苗彤张口夸赞,内心深处的仇恨又加深了几分。她不相信自己会技不如人,对于此次的商机,只觉得是苏秦恰巧碰上的运气罢了。于是又轻声哼了哼,便佯装着微笑道:
“既然这一局你胜利了,我也不会耍赖的。那么就进行下一局的比武吧。”
比武?还是比舞?苏秦实在是不懂她到底是怎么想的。虽说自己忘记了一切,可再怎么也改变不了她从小苦练的跆拳道黑带的事实。并且在几次三番的交手中,她也几乎摸清了吕苗彤的秉性。
如今乱世浮生,大户人家的小姐,虽说不再会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苦闷生活,但都是严格要求举止言谈,除了武学世家,一般是不会去舞刀弄枪的。何况苏秦也曾试探过她,根本就没有一点武力值的。除非她是一直在隐藏实力,否则不是自大,分分钟就能撂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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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时间紧迫,台下众人又在不断地催促着,两人索信也不再犹豫,退却了闲人,摆起勾拳的姿势来。苏秦无奈地笑了笑,果然是自己想错了,这还真的是比武大会。她望着装模作样的吕苗彤,确信她是不会武功的。不过奇怪的是,吕苗彤竟然无所畏惧,直接上手就是一拳,虽然未中,也激发了苏秦的横扫一踢。不用多说,她直接就被踢中后退了几步,虽略有不适,又上前应战。
严立溪担忧地望了苏秦一眼,虽惊讶于她的武力,却也不知道吕苗彤为何使用以卵击石的诡计。两人之间的战争在时间的推移下也越战越勇,其实主要是苏秦动手动脚,而对手吕苗彤半点不落下,一一接受。她的脸色因此也逐渐苍白起来,嘴角的血液,都是新鲜流淌下来的。
终于在苏秦的最后一个飞踢下,她吐了一口老血,重重地倒地不起,竟晕厥了过去。看戏的老百姓本就见不惯这些血腥的场面,但又害怕惹事生非,纷纷指责起苏秦来。而另一边的苏秦也愣了愣,自己从小就习术,当然能轻易地掌握好力度,使它恰到好处。
她又因为对吕苗彤之前的耳光耿耿于怀,想好好地恶整她一番,力量分明就还没有爆发,而她却在这个过程中吐了多次血,如果不是由于她太过柔弱,就是此事有什么问题。不过毕竟是她惹的事,绝对不能让别人来收拾烂摊子。于是她在众人的注视下慢慢地走了过去,近处一见吕苗彤仍然紧闭着双眼,没有动静。心软的她顿了顿,还是心绪不宁地蹲下准备试一试她鼻息。
说时迟那时快,装晕的吕苗彤在感觉到苏秦的靠近后,立即甩出了衣袖中早就准备好的石灰,又凑近朝着她吐出了嘴里含着的大半猪血。望着倒地后捂着眼睛不停地挣扎着的狼狈苏秦,顾不上立马上前的严立溪,瞬间就大声地笑出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