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转眼就到了出榜的日子,沈青画在大理城的楼外楼包了个厢房,给卢安生庆祝用。先前卢安生还在想,如果不能金榜题名,怎么办?
沈青画“呸”了卢安生一脸:“你这好歹都上了殿试了!再不济,也是第五十名的进士,还不算金榜题名?”
卢安生说:“不是这样的,我买了孟东云是状元。”
沈青画这才想起来,还有赌局这茬,当即悔得肠子都青了,心想果然这进宫,不是什么好事,连下赌这事,都没赶上!
沈青画也屁颠颠地去孟东云家里,见孟三刀卖牛肉卖到家门口了,对面的柳树下坐着一圈媒婆。沈青画刚上前,孟三刀就一把捉住沈青画,往身后的大门里推:“你是卢小子的朋友吧,我见过你几次。东云就在屋里,你们赶紧进去。”说着,也一把将卢安生推进去了。
沈青画还没搞懂是怎么回事,就听见外面媒婆的声音吵嚷起来:“诶,我说你这孟三刀,怎么他们两个就能进,我们这些三姑六婆就不能进?难不成是你儿子要金榜题名了,就瞧不上我们这些靠嘴皮子吃饭的?这都多少天了,人姑娘连嫁妆都备下了,就等你们二老点头了……”
孟三刀连连说这不是还没放榜。
这是逼婚吧?沈青画觉得,这才是生活!
沈青画跟着卢安生进了屋子,见马葭和冯玉也在呢!这两人,倒是抢先了一步。
沈青画觉得屋里味道怪怪的,凑着鼻子嗅了嗅,也没找到味道来源。
卢安生就笑了,说他第一次来也觉得乖乖的,多来几次也就习惯了。
沈青画觉得不对,卯足了劲,使劲嗅,也不管失不失礼。
孟伯母端了茶水和瓜子花生上来的时候,见沈青画这样子,很是尴尬:“这屋子,自打盖好就是这个味道,几年了味道是淡了些了,可还是有。几位都是贵人……”
卢安生狠狠地拍了沈青画的背,赶紧帮忙解释:“伯母,您别管她,她也就鼻子灵光,指不定能嗅出什么金子来呢!”
沈青画嗅着嗅着,就进了里屋。这里屋,本来是孟东云的房间,不过孟东云经常挑灯夜战,总闹出些动静来,孟三刀凌晨就要起身去宰牛,孟东云就没住这间屋子,反而住在厨房隔壁的屋里,夜里饿了也方便。
沈青画做事,冯玉他们都不拦着,孟伯母虽然觉得面子上挂不住,但是如果能把这味道去掉,也是好事。擦了擦手,说去看看东云起身没。
孟伯母刚出门口,沈青画就在房里叫冯玉,说上房梁去看看。马葭和卢安生面面相觑,知道沈青画应该是发现了什么。
沈青画刮了屋顶上的一撮泥灰,又扒开屋顶看了看,才下来。刚落地,就见孟东云在门口站着呢,见着沈青画也不下跪问安,倒是问上房梁上去做什么。
沈青画摆明了忽悠孟东云:“新鲜。这可是才子家的房梁啊!”
孟东云望了望屋顶,说:“是不是那味道是屋顶上的?”
跟聪明人说话,就是省劲。不过,是不是,也得回宫里去问问工部的人。
沈青画倒是不知道,孟东云这么懒,日上三竿没起床,这不太对吧?当得知孟东云昨晚上跟几个老头“看牌九,忘了时辰了,天快亮才散场”的时候,沈青画觉得不太对啊,“明个不是放榜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