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说来,许公子并不是我南唐国人士了?”
马车上,左公公对着身前赶车的许峰疑惑道,“华国?公子且恕咱家孤陋寡闻,还真没听说过此国。”
听得左老太监此言,虽然明知不大可能有结果,许峰仍是低头一阵沉默不语。
原来这左公公当时只是脱力昏迷,不过短短盏茶时分便醒了过来,然而几乎已经半残的他,却再也无力前往其口中所说的仙门,而且时间上也来不及了。
考虑了一番后,左公公便决定回去将这次贺安截道所透露出的消息告知皇帝,并尽可能地劝皇帝逃离京城。
待得教会了许峰赶车后,这左公公也是明言,只要他将其送至沧禾城,便求皇帝答应让许峰进入大内宝库挑选几件宝物,而后便允他从密道离开。
毕竟宫城一旦被破,这些一国秘藏也是便宜了那些黑冥派的邪修,还不如拿出来报答许峰救命之恩。
俗话说富贵险中求,再说这一老一小也的确不是什么坏人,许峰考虑一番后便决定,待东西到手后就脱离这潭浑水。
不过对于此间到底是何地,仍是没忍住问出了心中的疑惑,于是便有了之前那番情景。
见许峰闷闷不乐,左公公也似乎不大好意思般,安慰道:“小友大可不必沮丧,朗朗乾坤、天圆地方,除了那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仙人外,古往今来就没人能探明整片大陆,或许在传说中的北海另一端,便有你口中的华国也未可知。”
“仙人?”
不料许峰在听到“仙人”二字后却忽的提起了兴致,扭头问道,“左公公,难道说这世上真有神仙?”
左公公闻言仰头微叹道:“真正的神仙有没有咱家也不知道,不过拥有大神通的修行人士却是的的确确存在的。这类人中修为高深之人移山填海、飞天遁地无所不能,比之那天上仙人也是相去不远了罢。即便是那些大派中的普通弟子,神通之大也不是我等凡夫俗子可以望其项背的。”
许峰皱眉问道:“哦?如此说来的话,为何南唐国君会被困宫城?一国之都,总该有几个您口中的修行人士守护吧?”
“公子有所不知,这修真一途,碍于资质所限,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够感应到天地灵气的,而能吐纳这天地灵气为己用者就更少了,据我所知,凡人只有拥有灵根才能修行,至于说拱卫国都的那帮修真者……”
左公公先是好言对着许峰解释,说到此处却是话音一转重重地哼了一声,“这帮平日里拿着陛下俸禄,享尽人间尊荣极乐的仙师,一到了用的着他们的时候却是一个个溜得比兔子还快!
黑冥派头一天围城,第二天这群狗屁仙师见情势不妙,转眼就逃了个干净。陛下有心阻拦却也无力为之,加之求援讯息迟迟没有音讯,这才派咱家亲自前往血宗。
不料咱家才出宫城十余日便被贺安那狗贼追上,为了脱困又受此重伤,而今看来血宗那边很有可能真如贺安所言,出了什么大的变故!”
许峰闻言挠了挠头疑惑道:“这什么黑冥派的仙师实力很强吗?为何你们南唐仙师打都没打就都跑了呢?”
“唉,听那些供奉所言,这次领头围攻宫城的黑冥派出动了两名已达修行第二大境炼神境的筑基期仙师,其实力深不可测!”
“可宫内的几大供奉不过是些化气境的下三境修道人士,修为最高的几位也才是踵息期,甚至还有用来凑数的初涉修行的纳气期之人,双方实力完全不成正比,倒也难怪他们都望风而逃了。”
“化气境?炼神境?”许峰完全听不懂左公公在说些什么。
“咳咳,倒是咱家疏忽了,许公子乃外邦之人,不知道这些修真者的境界划分倒也是正常。”
见许峰一头雾水的样子,左公公耐着性子讲解道,“据我所知,这世上修真者共分三大境界,化气境、炼神境、返虚境,三大境界之下又有九小境界之分。其中化气境又称为下三境,分别为纳气期、听息期、踵息期;炼神境俗称中三境,其中便有筑基期、凝神期、龙虎期;至于传说中的还丹期、凝婴期、阳神期修士,则统称为返虚境,隶属上三境的半仙之流。”
许峰一双眼睛瞪得老大,耳朵也是高高竖起,生怕错过半点细节,毕竟这是他第一次能这么详尽地了解修真者的实力划分!
见许峰似乎性子颇大,左公公也不卖关子,继续道:“纳气期、听息期、踵息期之流,咱家倒也见过不少,虽然道法的确神奇,不过还算属于凡人之流。然而据说修真者一旦进阶第二大境,其实力便是突飞猛进,完全不似凡人,飞天遁地完全不在话下。而那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返虚三境修士,则是我等这辈子也不曾听闻过的了,也不知到底存在与否……”
原来如此!
许峰似乎感到面前似乎有一扇大门终于打开,困扰他许久的问题在今日终于隐隐有了些许答案!
若真是如此的话,地球上的那些神话传说那就并只是杜撰而来!
如此说来的话……
没等许峰回过神来,左公公又一声长叹,忧心忡忡道:“原本凭我南唐倾国之力打造的外城禁制足可与来犯之敌周旋拖延年许时日,可当天那外城却被那奉命拱卫都城的左羽林卫大将军贺安直接打开,导致禁制完全没有发挥任何功效便被破去。若不是咱家当日见机得快,当即启动皇城阵法,恐怕内城也已经落入黑冥派的手中了。
可即便如此,皇城阵法威力却是远不能和外城禁制比拟,恐怕撑不了多少时日了……”
“既然如此,左公公,我这就加快速度,放心吧,一定能赶到的!”
说完许峰便将手中马鞭甩了出去,微微吃痛的马匹轻嘶一声,马蹄顿时加快不少。
许是车速加快,车厢颠簸了起来,这时只听嘤咛一声,那一直昏迷的小姑娘终于醒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