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嘭嘭——
有人一身青衣,手持后土,杀意凛然,腰间是那透亮的白玉麒麟,这人竟生生将那堵住的洞穴一点一点的劈开,当真是勇猛至极啊!
牧沅清到是没有察觉旁人的惊讶,反而是兴致勃勃的研究起这把名为后土的长剑,好一把锋利的长剑啊!
云礼贤痴愣的盯着牧沅清,反复在确定自己不是眼瞎,也不上前拥抱,也不吱声,牧沅清眉目带笑,大步走到云礼贤身边,见他神色不对,手指抚上灰尘与雪沾染的俊朗面目,“怎么呆了?”
不等二人多做温存,牧沅赤的声音好死不活的这时候响起,“哥!你在墨迹什么,有事情跟你说!”
这声音大的很,女儿家的娇羞是完全没有,豪放的要命。
“走了。”牧沅清想着这地方也不是个可以安稳呆的地方,直接上前扣住云礼贤的手腕,不在多做言语,至于云礼贤的怪异,待到二人独处之时在加讨论。
谢兰止嘴角有些抽搐,这个男人是仗着自己长生了不起,完全不畏惧石头会砸到自己,竟然用后土将巨石一点一点的劈开,这方法太粗暴了,谢兰止表示他是一个温柔的人,即便是石头,他还是不至于将石头看得乱七八糟,毕竟石头也是造物主给的生命。
等他反应过来之时,云程一行人已经走远了,应当是要按原路返回吧!可是陆怀宁分明还没有出来。
“爷这是打道回府?陆大人分明还没有出来。”谢兰止追上云羽,在他身边窃窃私语,到是把他名义上的未婚妻给忘记了。
一旁走着的白依依竟不像那些大家闺秀一般吵吵闹闹,控诉丈夫忽视了自己,反而是在旁边安静的跟着,低着头,让人看不清她在想些什么。
云羽递了一个眼神,瞟了几眼一旁的白依依,眸色晦暗不明。
谢兰止能征战沙场得到如此官位,自然也不是愚蠢的人,心中有了几分较量,也不见回应云羽,反而看着白依依出了神。
果然是打道回府,按照原路返回了雪涯上的客栈,崖底耗去一日功夫,之前那些打坐疗伤的武林人士竟都不在了,也不知道是离去了,还是又开始寻找别处的年轮花。
可是在年轮树林里面,分明不见有任何人去,那里年轮花可是多的很,竟然没有一个人过去摘采,转念一想,那年轮花也不是人人都敢去触碰的,没有天蚕丝做的手套,也不敢去碰那年轮花。
在生命面前,也是宁愿放弃那一甲子年的功力,或者说没人知道那东南方有一处年轮树林,还是被那年轮树摆出的四九阵法给困住了?一个不小心碰到了花柄,最后成了年轮树的养分?
云程一行人去那客栈歇息,苏慈一直都在外堂,不停的张望外面,神色有些担忧,而清瑶坐在一旁,规规矩矩的,好一个正经徒弟模样,到是不见飞扬跋扈,咄咄逼人,阻止云礼贤将麒麟玉佩当做定情信物赠给牧沅清的模样。
冒着风雪,回到这客栈,总是松了一口气,绷着的弦也终于送了几分。
苏慈连忙是上前,叩拜云程云礼贤,拱手作揖,“苏慈拜见陛下,拜见谷主。”
云程同苏慈到是没有云礼贤同苏慈的情分好,云程只是微微颔首,示意免礼,而本该高兴的云礼贤今日不知道是怎么了,缠着牧沅清不肯撒手,连幼时见过的苏慈姑姑都视而不见。
苏慈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几次都是欲言又止,云礼贤更是没有半分反应,云程微微叹了口气,眼神平静,毫无波澜,“跟我来。”
牵住牧沅赤的手指不见放松,反而紧了几分,这让原本打算自动退下的牧沅赤有了几分怪异。
他话音未落,便已经转身。
苏慈也不见任何反抗,二话不说,跟着云程牧沅赤上了二楼。
云羽抿了抿嘴,瞟了几眼云礼贤,那架势,简直就是牧沅清到哪里,他就跟到哪里的模样,无奈摇头,朝着谢兰止点头,轻声在牧沅清耳边说着,“牧大人也过来吧。”
叫不动云礼贤,也只能退而求其次,唤牧沅清一同上去,若不是云程连牧沅赤都带上了,他就算不唤云礼贤过去,也不会叫牧沅清一同。
说罢,在牧沅清的疑惑中,带着他们也跟上了云程的步伐。
神乐挑了挑眉,一屁股坐在长凳上,吊儿郎当的饮水,云商云角竟然没有进去,反而也坐下来,紧盯着神乐和清瑶,自然,谢兰止就是在打诨一样拦着白依依的好奇心。
客栈二楼,房间整洁,有香炉燃着淡淡的熏香,不浓厚,也不是让人让人几乎闻不到的淡薄,恰到好处的熏香,恰好暖了几分外面带来的寒意。
牧沅清是最后一个进门的,他关上房门之时,就听见重重的跪地声,他着实一愣,赶紧回头,竟然看到被云礼贤尊称姨的人,竟然跪在了云程面前。
医仙苏慈根据他所知道的,应该是绝天谷的人云礼贤作为谷主在这里,这个苏慈反而跪想云程难道绝天谷身后最大的人是启黎的皇帝?牧沅清不解的看着自己的妹妹,却见到牧沅赤也是一脸茫然,无奈扶额,看来,慢慢听着也就知道了。
苏慈抵着头,毕恭毕敬的姿态,声音有几分低沉,“属下苏慈,叩见主人。”
接着更是叩头而下,“苏慈不经允许,逃离谷中十五年,罪劣深重,自甘受罚。”
牧沅赤有些疑惑了,虽然知道苏慈是绝天谷的人,可是爷怎么成了主人,不应该是云礼贤么?更是一直以为,是因为云礼贤的关系,才会与绝天谷联手,这般看起来,似乎不是这样。
难不成,影卫都是绝天谷出来的,而绝天谷是属于启黎君王的私君,可是明明自己是碧落的死殿出来,分明不知道绝天谷与影卫的关系。
云程一时之间没有说话。
低着头等待宣判的苏慈有些忐忑,自己虽然名义上是为救人而来到雪涯,可心里却是为了私事而待在这雪涯不离开,谎称殉情。
她是绝天谷的医仙,甚至可以说是长老,绝天谷是启黎皇家君王私有的暗中势力也是知道的,自小被当做储君培养的云程,先皇,和上一任谷主是怎么教导他帝王权术,武功手段,而云程又学会了怎么样的手段她明白的很。
“你与红衣所说的故事。”云程稍作停顿了几分,像是考虑该怎么说,才合适,“容锦,和皇叔的事,自然包括你与傅戚,你们四人的故事,可否说谎?”
苏慈猛然一僵,被称为妙手回春的医仙,向来靠着一身医术,叱咤风云的女子,刹那白了脸,嘴唇动了动,看向牧沅赤,是自己失算,没有发现牧沅赤竟然是陛下的人。
“没有。”苏慈也明白,不能有半分谎言,这是虽然是埋藏在自己心里的私事,之前也是见得牧沅赤这双眼睛与容锦极为相似,若不然也不会轻易说出。
“你可知道令牌一事,或者说容锦有跟你说过什么有关于长生的事。”云程注意这她的脸色,眼光寒意凛人,话语像是询问,却有了几分咄咄逼人。“还有,傅戚在哪里?”
苏慈的目光飘忽了一瞬,“不知道。”
“苏姑姑可知道,绝天谷对待撒谎的人是什么惩罚。”云程说的话毫无温度,带上几分凉薄的残忍。
苏慈一怔,背后冷汗直冒,不停的自我平息,“断去经脉,废去武功,沦为玩物。”
这话一出,到是连牧沅赤牧沅清二人都惊讶了,竟然是这么冷血不近人情的惩罚,还不如一刀给人的痛快。
“苏姑姑在这雪涯待上了这么久,可否见过容锦?”云程像是忽视了之前的问题,突然话锋一转,说起了其他事来了。
苏慈整个人都胆战心惊起来了,显然有些难以置信,“怎么。。。我、这事明明不会。。。。”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云程眸色微微黯淡。
他没有猜错,容锦与苏慈交好,苏慈能一直待在雪涯之上,肯定是因为能够见到容锦,沈北司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就到得谷底,显然这雪涯有密道,而且极有可能在这客栈之中,那么,苏慈肯定知道有关令牌,或者是容锦所说的男人。
种种心思不过转瞬即逝,云程压住内心猜测,手指轻敲桌面,“苏姑姑起来吧。”
苏慈有了几分迟疑,自己若是当真如实说出,显然就有了背叛绝天谷嫌疑,毕竟同莽朝沈北司交往较深。
“如实禀告吧!既然还认朕这个主子,也明白绝天谷私自离开是株连上下。”云程显然在一步步攻心,让苏慈将知道的东西全部说出来。
苏慈脸色大变,连忙叩首,“爷,碧心清瑶都是无辜的。。。。。求爷看着碧心清瑶兢兢业业为爷的份上,饶了他们。”
清瑶碧心二人,她是真的心疼,甚至当做自己女儿看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