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尔音不喜欢这种心跳加速的感觉。她长久以来都只活在自己给自己画的圈子里，她不出去，别人也进不来。但是他的气息太过于蛮横，只要稍稍靠近便足以将她周围的所有空气都侵蚀，容不得她再蜷缩不理。
“帮我的方式有很多。”谢尔音最后一点理智还在继续，她抬头盯着靳息尧，忽略越来越近的咖啡香味，“为什么选择这一种？”
不一定非要用婚姻来束缚，也不一定非要是她。就算是他突然发了善心，也不至于赔上他自己的一生。
“碰巧。”他扯着嘴角，依旧是那个笑容。
“那你为什么就确定我一定会配合你这个碰巧？”谢尔音心里还是有些小小的傲气作祟。她承认自己的所有敏感和叛逆，靳息尧太过于肯定，她就算心里赞同，也忍不住要反驳。
靳息尧突然动了动，往她的方向一靠。
谢尔音一惊，立刻往后一躲，却听到了后脑勺撞上墙壁的声音。
“啊……”她吃痛，伸手按住被撞到的地方，轻轻揉了揉。
靳息尧的声音掺了笑意，在她头顶响起，“因为你已经退无可退，不是吗？”
退无可退。
谢尔音的手顿住了，侧了头，看见自己整个身子都贴在了墙壁上，这情况确实也是……退无可退。而靳息尧说的，自然不会是她现在的姿势退无可退。
他说中了。
谢尔音咬牙，头上的疼痛已经渐渐消退，两人的姿势却不变，他说完刚才的那一句便再也没有说话，静静地等着，似乎想听谢尔音对这句话的回答。
“是。”她直起了身子。
靳息尧立刻往后退了退，走到了一边，还顺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领和袖口的褶皱，脸上的表情波澜不惊，仿佛听见的不是一个想听到的回答，而是早就在心里排练过无数遍的毫无惊喜的东西。
谢尔音盯着面前这个男人，彻底疑惑了。他明明就讨厌触碰，明明就不喜欢接近，明明就十分冷漠甚至连每一个眼神里都散发着孤独。但是他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举动？为什么会答应这样的联姻？说来说去都只是他吃亏，她不会有任何损失。
但是她明白这也许是她唯一的机会。这么多年寄人篱下任人宰割，她虽不为鱼肉，也总有人想做切割她的刀俎，就这么一直不反抗吗？她和谢家的关系也已经尴尬到了一定地步，也就一直这么僵着？
想想她本也就打算到了合适的年龄，找一个合适的人结婚，没有在爱情上抱过什么希望。而那些所谓的合适的人，和面前的这个又有什么区别？
“靳先生想清楚了吗，这桩婚事只能是你吃亏。”谢尔音的语调在离开了他身上的味道之后，终于平静许多。
靳息尧看了她一眼。这一次的打量下，她似乎和那天昏迷状态有很大不同。昏迷时她根本不可抑制地流露出软弱和无助，而不是现在这样，温婉只浮于表面，稍稍接近就可以看见她布满警戒和防备和内心，几乎没有地方可以侵入。
为什么是她？这个问题当然不需要解答。因为只能是她啊。起初也只是因为那些收益可以帮助靳家更上一层，他对婚姻也不抱什么期望，何乐不为？但是现在见面，他倒是有些被她身上的特质所吸引，反正都要结婚，留个不爱搭理自己的在身边，至少清净些……她很符合其中的一些标准。
“说出去的话，我没有收回的习惯。”靳息尧开口道，话里已经是肯定。
“多久？”
“至少三年，三年内互守约定，各取所需，三年后放你自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