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楠笙看着小糖豆,不时回转过身来看秦桑一下。
秦桑的脚伤没好,正兀自低头调整自己的姿势,这一抬起头来便撞上他的目光,立刻张开双手把他的肩头抱住了。
他还保持着定定看她的模样,秦桑笑笑凑到跟前道:“是不是身边一下多了两大美女,让你觉得特兴奋,兴奋得不能自已啊?”
他抬起大手把她架在他肩头的一只手拿了下来,长袖一推,手臂上一排鲜红的擦伤。
秦桑条件反射往回缩手,却被他用力拉着,抬眸看她。
“你擦药了吗?”
“嗯。”她笑着仰起头去看他,“你这样问我……我是不是可以当做你已经不再生我的气了?楠笙,不管我以前说过多少伤害你的话,又做过多少伤害你的事,可不可以都从此以后一笔勾销了呢?”
苏楠笙拉起她的小手,在自己面前摆弄了一会儿,却是没有抬眸看她,“我不会原谅你的秦桑,之前我就同你说过,你当初不要我的那笔债,你得赔。现在能认回小糖豆,我只当你是支付了这笔债的利息,而本金,我要你用一生去偿还。”
秦桑忍不住笑了起来,又要伸手去揽他的脖颈却被他捏住手腕皱着眉道:“手伤了你还折腾,给我老实一点。”
“我就不想老实,早上的事情还没有做完,你难道就不想吗?”
她的话,直白。
外面雷声轰轰,又是一声惊天巨雷以后下起了大雨。
屋内暖融融的,秦桑说完话后即刻便有些后悔。若不是这一声惊雷也惊住了她的灵魂,她大概还会说出更混的话出来。
秦桑咬着双唇,想到此刻就躺在床上熟睡的女儿,心底温暖整个胸腔都满满的,所以刚才才会一时大脑充血,说了那样的胡话出来。
可是,苏楠笙却没有再给她任何反悔的机会,他立刻倾身堵住了她的双唇,修长的手指趁机灵巧地解开她的衣襟,随后放开她,就在她的面前,单手去解衣襟。
秦桑轻笑一声:“别。”
伸出小手去压他已经解到第二课纽扣的大手,才有些忍俊不禁地看着他笑道:“我刚就是跟你开个小玩笑罢了,别当真行不行?”
“谁要跟你开玩笑。”他模样认真,脱衣服的动作很慢,甚至是很慢很慢,就像是故意逗弄她看她着急似的,每一个动作都似乎有一个定格,可那优雅的动作,不经意间就足以吸引住她的目光,令秦桑不得不把想要拒绝的话都咽回肚子里。
纽扣到底解到第三颗他便不再往下解了,敞开的衬衫两边露出里头古铜色的健康肤色,一下便令秦桑的心跳加速起来。
窗外又是一声惊雷过后,她赶忙一把抓住他的衣领凑上前来,她说:“苏楠笙,你别逼我。”
他兀自勾唇笑了起来,“逼你什么?”
“逼我把你打来吃了,你知道我现在腿伤手伤有多么严重,我根本就不是你的对手。”
他忍不住偏头轻笑起来,却是再不给她任何反应的机会,起身的时候一把将她从地上也拉了起来,然后推推搡搡的出去,在经过客厅的时候拜托还在厅里打扫卫生的保姆帮忙照顾一下孩子。
保姆点头的瞬间,秦桑知道自己这回是真囧了。
苏楠笙连推带来的将她撞进其中一间客卧,直到他覆身过来,她脑子里都还是昏昏沉沉的。
他吻着她的双唇,一遍又一遍,数不清也倒不尽的爱与纠缠似乎都凝结在这亲吻之中。而秦桑也似乎再不想推开他了,两只小手以最快的速度解开他身上剩下的还未解开的纽扣,然后用力一拉便将它从他身上拽下,抬起小手去环抱他的腰身。
这一抱,她霍然有些怔忪,细腻的手指皮肤轻抚摩挲过他的后背,感受着那些随记忆已经凝结在他身体里的伤痕,突然眼睛就红了。
他吻着她的双唇,期间连眼睛都没有睁开一下,却还是感觉到她突然低落的情绪和滴落下的泪痕。他的双唇顺着她的脸颊再到鼻尖,最后落于她的额头,摩挲一般的亲吻,充满了安抚的意味。他的声音在她的头顶响起,本来以为自己会说很多很多,可是张口,却也只是一句:“已经没事了。”
秦桑的眼泪吧嗒便落了下去,仿佛断了线的珠子一般,再停不下来。
她的声音沙哑,“你怎么不跟我说?你怎么忍心什么都不跟我说?”
他说:“那些都是过去的事情,我们不是已经说好了再不提从前,只看以后吗?”
秦桑的情绪上来了,一时半会还就是下不去了,她发现自己的眼泪似乎总是这样,每次她都以为已经流干了,却偏生还能心痛到眼睛都痛了。
他的吻还印在她的额头,看她哭得都快哽咽了才抱着她轻声哄着:“你看都过去了这么多年,疼也不疼,你哭什么?”
她说:“当时你一定很疼,一定疼得死过去的心都有了吧?其实你怎么不恨我啊?我那时候那样对你,我还一回国就嫁给了你爸爸,你那时候怎么不回来一刀杀了我算了啊?”
他重新又覆盖上她的双唇,辗转几个亲吻之后才贴着她的双唇道:“我怎么不想杀你?秦桑,我都杀过你多少回了,在梦里,可是每当我杀了你后我也死了,你知道吗,没有你我就活不过去?”
她的眼泪越凶,迎着他的亲吻回吻他的时候,夹杂在两个人双唇间的味道都是咸涩。
他笑着抬起她的脸颊去吻她的眼泪,好像每当品尝着这咸涩的时候,他才能够充分感觉到她就是他的。
他说:“我也不知道你曾发生了那么多,在你最需要我保护你的时候,我所给你的却全都是伤害。我曾想过与其这般痛苦下去,不如你死我死大家都求个解脱。可是,我是那么的懦弱,懦弱到害怕死了你也不会同我一块。我曾做梦梦见你嫁给我爸,或是倪封等等我连面容都看不清的男的。每当那个时候我便像是死过了一回似的……不对,是比死还要疼还要令人难受。活着的时候你只是不属于我罢,可是死了,你却不知道会属于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