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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临近老兵复原,连队开始组织老兵的思想工作,主要就是通过谈心,摸清哪些老兵会留队套士官,哪些人想复员回家。

这天,就是指导员在训练的间隙组织我们所有的老兵开展复原工作。

所有的老兵其实也没几个人了,坐在成两排,指导员:

“今天把你们全都叫到一起想必你们也知道干嘛,因为去年的这时候你们也见了,部队每年都是这样。主要是快到复原了,问问你们有谁想留队继续为连队做贡献?”

我们:“。。。。。。。”

指导员:“有谁想留队举一下手,我看一下。”

我们:“。。。。。。。”

半响,胡沛欣左顾右盼看了一下,缓缓举起了手。

指导员:“你不用举手,我知道。”

指导员顿了顿接着说:

“胡沛欣是因为今年考军校没考上,明年套上士官在复习一下重新考。除了他之外,还有没有?”

半响,我们里面还是没人说话。指导员没说什么,问起了我们今后的打算。

其中最多的无非就是回家先拿一个驾驶证而已,再然后就没有打算了。

听我们说完打算,指导员意味深长的笑笑,说:

“不管你们是退伍了还是套士官,品行,做事都要正直。有些人就算退伍了脱了这身军装但是走路什么的还像个当兵的,不管怎么说这就是部队对我们的一种磨练。有句话叫“小胜以智”,下句是什么,谁知道?”

我们纷纷摇头。

指导员侧脸望着胡沛欣,说:

“大学生!未来的排长知道吗?”

胡沛欣会心一笑,沾沾自喜的说:

“小胜以智,大胜以德。”

连长:“部队就是一个小社会,相对社会来说稍微单纯一些,但是社会是很复杂的,你们其中有些人当兵之前在社会上呆过的可能都知道,我带过的兵有很多,但是回家之后还跟我联系的五个手指头都数得过来,你们是我从新兵连带到老兵连的,我对你们都有感情。你们觉得在部队可能不如在地方,给你三年时间,如果你们成功了到时候一定要给我打电话。”

指导员说着说着眼眶有些湿润了,这是我想不到的,我想不到一个干部也会为我们这些小兵而泛泪花,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对他来说,我们只是流水,过客而已。

十月末,十一月初部队开始回撤,火车上迎来了难得的聚会,大家共同出的钱,有的买酒有的买烟,很感激大家把我也算了进去,没有把我当外人。我是个没有自信的人,很长一段时间我都与其他老兵疏远,因为我觉得我是个外人,在二连不是纯正的血统。

火车上的推杯换盏,喝的伶仃大醉,这可能就是兄弟情战友情最直观的感受,反正都在酒里面。

大家也心知肚明,这是在一起最后的时光了,往后就是各奔东西,难再聚了,所以这就喝着喝着就哭了,哭的稀里哗啦,不省人事,也说不出为什么哭,最后就是抱在一起相互抽着嘴里的香烟。

火车上,梁小斌非拉着我谈心,说我思想有问题,原因就是我把指挥班一士官给揍了,那货因为喝多啦骂我碍事,我上去一顿拳打脚踢结果没占着一点便宜,还挨了几下,我气不过朝对方手臂上狠狠的咬了一口,虽然有伤大雅,但确实解气。

谁叫我肩扛‘无敌二拐’,还是马上不久就要复原的地方人,部队每年临近复原都会有第二年闹事,因为复原一切变得不在乎。想不到今年是我。

梁晓斌坐在我的对面,要我思想汇报。

我:。。。。。。。

问了事情的起因,当时的心理活动,再然后的就记不清楚了。

但有一句话始终让我铭记,说的让我痛彻心扉。

这就话就是“有作为,有地位。”

反观我的两年军旅生涯,如果最开始能够忍辱负重,照着这句话说的方向走,也不会落得如此境地。

回想往事,如潮水漫过心扉,没有浪漫,只有阴暗,深沉的黑色流淌。

从他的话里,我又衍生了一句话并时常提醒自己“狼行千里吃肉,狗行千里****,没能力活该你****,男人一定要对自己狠。”

如果新兵下连我能够找找关系,去个舒服的单位。如果下连我的班长不是王超。如果当初我能忍一忍坚持不下炊事班。又如果我能在炊事班踏实的干。可能已经是预备党员了,优秀士兵了。

两年的军旅生涯,回想只剩唏嘘,那些种种场景有时会像幻灯片一样在脑海中回放,夜不能寐。那些绿色的回忆是对我的警钟长鸣,现在的我每天都在想努力的工作学习,假如哪天不努力,过去的就是我以后的下场,我不会再让往事重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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