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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问了半天，原来整个河水县城，就特么一家兑换所，真的是，揣着花不出去的钱，水森也曾试图让路人帮忙兑换下，可竟没人愿意接这茬儿，给你点阴钞可以，但帮你换钱，那不行。
好面子另说，但也不能啥钱都管人要嘛，拿着别人给的小钱，水森买了两油饼，重又回到了大河边，他现在唯一的期望就是等小齐回来找他。
来到河边，边上还挺热闹，有几个人在放炮，而大多数则是排着长队，一直排到河滩上，似乎在等什么一般，互相聊着话。
水森挤了过去，找到先前睡觉的长椅，一屁股坐了下来。
正无聊时，面前走过三个老妇，她们的对话引起了水森的兴趣。
其中一人说道：张婶，家里今年给烧了多少啊。
被问的那人道：也没多少，看着挺多，刨过给鬼差的，打点的，让小鬼抢了的，兑下来也就十来万吧。
问话的又道：哎，我也就那么多，够过日子就行，听说阳间的钱也不好挣了，不景气啊。
另一个一直默不作声得跟在后边，想来是收的少了吧。
这时那个叫张婶儿的回头问道：哎，麻妹子，你家小子放出来没有？
那个默不作声的开了口：还没呢，我打点了下，给托了梦，让他好好做人，可这傻小子就知道哭，愁死我了。
先前问话的那个凑过来道：今年又没人给您烧钱么？
麻妹子回道：唉，儿媳妇今年三月改嫁了，老头子呢，也到轮回城报道去了，那天被带着过来见了我一面，那瘦的呀。
说到这，麻妹子抹了把眼:他生前也没做啥恶事，老实人一个，但总念叨小时候被自己误伤而死的四弟，想来是有牵绊的，就看大人们咋判了，判到鬼域就烧了高香了，就判个轮回我也就不念了。
麻妹子又抹了把眼，眼瞅着就要哭出来了，在旁的二位老妇赶忙劝：嗨呀，人各有命，何况咱做鬼的，你就别惦记了，可千万别哭出来啊。
麻妹子点点头，将泪花咽了回去，想着想着，又干嚎起来：老头子本来就不会说话，这要得罪了哪个，被判成野鬼，这可咋办啊！
眼瞅着麻妹子控制不住情绪了，旁边的两位老妇赶忙一顿宽慰。
一来二去，嗡嗡嗡的，吵的水森好不烦躁，本来听着还有些意思，现在全没了。
哎哎哎，吵吵什么呢，水森打小就是混混堆里出来的，哪知道什么尊老爱幼，脾气一上来，话也就出去了：烦不烦啊，哭哭啼啼的，人都死了，该判哪判哪呗，你哭哭哭，有啥用！烦不烦啊！
哎，你这小伙子咋这么说话呢？领头的那个回了过来：这都可怜成啥了，你还有没有点人性了。
哈哈，水森笑道：我本来就不是人呀。我是鬼，要那么多破性干嘛使啊！
哎，领头的回不上话，又被张婶拉了把，一时无语，只是恨恨的瞪着水森，水森也不示弱，皱着眉头更加来劲了：去去去，一边去，小哥我正烦躁呢，别在这嚷嚷！
正当时，只听麻婶儿惊了句：哎呀！阴曹大人！
说罢，赶忙跪了下来，她这一喊，引得众人也纷纷朝水森跪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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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嘿！水森乐了：好眼力好眼力哈！哈哈哈！
笑罢就要起身，准备来句平身爽一爽来着，却被一支大手按了回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