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兮儿!”人妖吓得连忙放下手中的活,回拥住我。
“呜呜……言,痛!别碰它!”我放开嘴,哭道。
“兮儿,忍着点,一会就好了!布袜和被烫的皮肤黏在一起了,必须清理下来!清理下来后,上完药就不会痛了!”人妖安慰地拍拍我的背,然后将我连哄带骗地从他怀里扯出来,狠下心往我脚上操作。
“呜呜……言,好痛!我的脚会不会就这样废了?那不就是说我以后都不能跳舞了?呜呜……我不要!”想到从此就要与舞蹈无缘,我着实伤心。废了脚的我,就像是被兔子说没穿衣服的鹰,羞得一遮胸,犹如定位导弹,轰的一声,心支离破碎!
“哦,兮儿还会跳舞?我还以为兮儿就只喜欢宝贝呢!”人妖听到我的话,眉头纠结,但为了舒缓我的紧张情绪,强压紧张地调笑道。人妖不愧是人妖,双面性格演绎得淋漓尽致!
“什么叫我只喜欢宝贝?把我说得好像很贪财一样!我会的东西可多了,琴棋舞画样样精通!”虽在书法造诣上只能是“麻子”级别,但对于其他我仍然得意地说道。人妖帮我脱完鞋,起身到妆台拿了把剪刀。
“可是兮儿从来就没有露过一手啊,我可知道兮儿很会吹的!”
“不信?言,为了让你相信我的话,我决定了,今晚展示我的画工,我要帮你描裸体!”早就想将人妖收入我的美男录中了,不趁此机会,老板跑了,要再捞不到什么,我就真的亏大了,我的脚说不定以后真的不能再跳了?
“嘶!言你小心点儿!很痛!”本来全神贯注在我脚上的人妖听到我的话,剪刀发抖,碰触到我的伤口,但很快又镇定下来。
“对不起,兮儿!兮儿,忍着点儿,剩下的这一块完全粘上了,只能硬把它撕下来!”人妖好看的脸上眉头紧皱,疼惜溺于眼眸。
“言,你可得拿准了!要是我的脚真的废了,不能再跳舞了,你可得负责,谁叫你没事儿搞什么神秘!”我怯生生地看着脚背上的那块破布,心里有丝恐惧,那毕竟是身上掉下的一块肉啊,而且绝对是亲生的!
“好,废了我负责!”人妖听了先是一怔,然后豪爽地答应。
接下来就是我躲在人妖身后,两手紧紧地抓住他的后背衣服,两眼直直地盯着脚背和他手上的动作。那情景,就像人妖是机关枪,我是操纵机关枪的人,而目标是我的脚背!人妖见我已经准备好,瞄准了,全自动化操作,一枪打下了那块破布!
“唔!”我早已痛得大汗淋漓,脸纠结如麻花。
“兮儿,好了,是不是可以放开嘴了?”人妖身体没动,转过头来说道。我泪眼摩挲悻悻地看着人妖,我的嘴,确切一点是牙齿,艰难地拔出他的肩!
本来我也不想咬他的,但是要是我忍不了痛,尖叫了而影响了人妖的操作怎么办?那一枪要是打偏了,我的脚就要英勇地牺牲了!本着你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原则,人妖的肩就荣幸地获得了我的垂青!
“兮儿还真狠,我只是弄伤了你一块皮,你却咬掉我一块肉!”人妖温柔地用手擦掉我嘴角的血……汗啊,他摸了我的脚,没洗手啊……
不过,看着他隔着衣服浸出的血渍,我不跟他计较!
“呜呜……痛!言,你看会不会留疤?”为了不让人妖也和我计较,我又开始博取同情。事实上,爱美的我,最担心的也是这个问题。当初在宫中遇刺受的剑伤,臭蛋是命了那么多太医,很不人性地拿人家的性命威胁,才没留下一点痕迹的。
“兮儿不用担心,只是破了点儿皮,不会留疤的!”人妖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瓶,打开瓶盖,倒了一些药水在我脚背上,脚背顿时浇灭了火辣辣的疼痛感,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清凉,疼痛之感锐减!
不过说来奇怪,人妖明明上药的地方是脚背,我的脸怎么也有这样一种清凉的感觉?而且这股味儿怎么这么熟悉,好像、似乎、也许、可能在哪儿闻过?
“言,那是什么药?很舒服!”我好奇地拿过瓷瓶,在手里细看。
“这是独门秘药,对伤痛很有效的!”人妖起身收拾残局。
“兮儿,这瓶你留着吧,江湖险恶,磕磕碰碰在所难免,像今天这种突发状况谁也预料不到,还是有备无患的好。”人妖又重新坐到榻边,用衣袖为我擦汗。
“言,这么贵重的药,我实在是不好意思要!但你这样盛情难却,我就勉为其难地收下吧!”听到人妖说的话,我嘴角扬起一抹大大的弧度,细细闻着这股熟悉而又陌生的气味。人妖呢,一看就知道,这个时空的科技就靠他了——用西方人看书的方式,一个劲儿地摇头——不是不是……
“还痛吗?”人妖看着笑得花一样的我,笑得很欠扁地问道。
“痛!当然痛!心痛!”为了打击他的嚣张气焰,我连忙收敛笑容,撅着嘴,眼神犀利,气鼓鼓地看着他说。
“言,你都没把我当作自己人!弄得我好伤心!”我故意加重了好伤心这三个字的语气。
“兮儿……”听到我的话,人妖眼里闪过一丝伤痛,然后将我扶起靠在木头椅背上,正色道:“我怎么可能没把你当初自己人?正因为把你当成自己人,才不让你知道那么多,因为知道的越多,兮儿你也会越危险!至于这个人,等到危险消除,时机成熟,当然,那时……兮儿也……愿意时,我一定会让你见他的!”人妖一脸认真,脸上的表情不知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