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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别样滋味

自上次为学生会的事忙了几天后,叶星就再也没顾得其他事了,因为学习已将他压得喘不过气来。

“五.一”的时候,学校放了一个星期的假,上官杰和包欢回了家,罗堃去了广州,留下叶星一个人在宿舍写论文。由于叶星太多的爱好占据了太多的时间,故而有一点闲暇时间他也要充分利用来学习。因为他知道父母对自己的期望太高,况且,自己又有太多的理想太多的梦,志大才疏永远都是可悲的。他可不想“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在他的桌子上有一句话:“'做出众之人,干超众之事,为使白发时无怨无悔,便趁着年轻,耐着寂寞,常常独上高楼,望尽天涯路“.在他深邃的目光里,那么多的梦想还是依然那么遥远.

忽然,旁边的电话响了,叶星正写的心浮气躁,待响了好久后才不耐烦地拿了起来.那边传来一个女孩子急切中透出些许怯怯的声音:“请问,叶星在吗?”叶星微微一愣,道:“我是啊,你是…………”

“你猜猜好么?”那边女孩子的声音陡然增添些温柔。

叶星却没有心情玩这类小孩子的游戏,冷冷地说:“我猜不出来,你直接说吧!”

听筒了沉默了一会儿,一个似乎远在天边的声音传了过来:“我是萧雨,现在在你们教学楼下,我想见见你!”

萧雨?叶星感到血液沸腾,浑身上下觉得软弱无力,握话筒的手也开始颤抖。

她不是在武汉大学么?怎么突然来到了这个千里之外的地方?这个自己曾经发誓再也不愿面对的女孩为什么来找自己?

放下电话,叶星呆坐了好久,努力使自己平静下来,鼓足了残存的一点点勇气,终于见到了萧雨。毒辣的阳光下,她提着手提箱玉雕一般立着。叶星想笑一笑,却只挤出很勉强的一点点笑容;想表示一点激动,却觉得似乎没什么理由,本有千言万语,在杂乱的思绪下却什么都说不出来,最终憋出几个字:“路上还好吧?”

萧雨只是直直盯着叶星的脸庞,答非所问道:“好久不见,你瘦了!”

她的人还是那么含蓄,她的话语还是那么简单而直接,总能引起叶星内心强烈的震撼。以前在一起时就常会说这些好是很不着边的话却总能读懂对方真切的关怀。叶星并没有停留在刚才的话上,轻声问道:“现在过得还好吧?”

“我……就要去法国读书了,后天就走……”

去法国?那个有铁塔叫浪漫之都的鬼地方,叶星觉得自己的头皮好像要炸开了,沉默了好久苦笑道:“恭喜你,以后定会大有作为的!”内心却直想哭。

萧雨紧抿嘴唇,水汪汪的眼睛盯着叶星,默默解开上衣的第一颗纽扣,叶星惊愕地看着她取下白皙的脖子上挂的一个一串淡紫色的水晶项链,不知她要做什么。

“这串项链我已经带了十多年年,妈妈说能够避邪的,我希望你能接受…………”她缓缓地说道。

叶星一时间呆住了,感觉到手在颤抖,心中泛起层层波澜,事过境迁,物是人非,心中顿时有一种空旷的感觉。这么久以来虽然每次想到她都有潸然泪下的刻骨铭心的思念,可是真见了面却相顾无言,不知说什么好,怨恨,痛心,无奈,齐堆上心来,令叶星思绪大乱。他没有接过那串项链,只是缓缓转过身去,走向不远处小树林中的长椅坐了下来。

萧雨犹豫了一下,紧握项链跟了过来,只听叶星幽幽道:“为什么我给你寄了几封信你都没回应呢!我等的好苦,现在你又………………”

萧雨浑身一颤,急切地说道:“信?什么时候,我一封也没收到阿,我还以为你不理我了呢!”

“不可能,当时我…………”叶星猛然站起身来,却没有再说下去,他的大脑已经短路了。

天啊,叶星顿感以前一阵迷茫,居然为了一个简单的理由而让两人失之交臂,而且不可挽回。

如果这么长时间来能够打一次电话?

如果当初不是如此简单的退缩?

如果春节见面时不顾忌那可有可无的自尊,不装作那么无所谓?

如果当初能过直视她的眼睛对她说出那就就藏在在心里的几个字?

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那高傲的内心里永远难以放弃的那份虚荣!!!

可是,扪心自问,如果真的能过这样做,又能如何呢,两个人岂不是一样的不能天长地久。

叶星走到萧雨面前,静静凝视着萧雨的眼睛,紧紧握住那只握有项链的手,久久没有说一句话,萧雨亦是无语凝噎。

好久,萧雨低声掩泣道:“我知道,我们是不可能的,我们的父亲在仕途上都是那么争强,作对了那么多年,是不允许我们来往的!”她缓缓抬起头来,盯着叶星颤声道:“可是,我们却又那么…………我知道你虽然冷冰冰的,可是内心却是和我一样的牵挂着对方,是不是?”

叶星没有回答,却想起了上语文课时听老师念到“青青子矜,悠悠我心,但为君故,沉吟至今……”,一时如中雷击,心中反复念道“但为君故,沉吟之今”,竟觉得眼泪都要夺泪而出,赶紧把头埋进臂弯里面装睡。那时,才知道古人所说相思到骨四字毫无夸张,才知道自己还真正牵挂着这么一个人,那是多么痛苦的煎熬啊!!

也正是那个时候,叶星终于明白紫霞留在至尊宝心里的眼泪为什么最终会带给悟空那么大的影响了,其实尽管他以为他能够忘记,但是事实并非如此,留在你心灵深处的往往最能触动你的心弦,不经意间就会让你痛心回首。

可是,事到如今,还能说什么呢,一切都是那么无奈,况且都已经随风而去,难以挽回。

“我一个表亲在法国,爸爸想把我送那里去读书,况且我以前给你说过,我梦想着有一天能到巴黎那个浪漫之都搞我所喜爱的服装设计。可是,一想到你我就有诀别的感觉………”萧雨的目光渐渐垂下来,“本来是很紧迫的,我是昨天上午乘飞机来的。就想来这里见你一面,以后——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你呢!!”

叶星本想说些挽留的话,可是终于没说出口,因为他不想再为萧雨增添痛苦。他不知道如果自己真心的挽留会不会是萧雨改变原来的决定,然而他清楚,即便如此,两人也只能守候这份开花不结果的难耐!他掰开萧雨的手掌,接过那串紫水晶,轻轻挂到自己的脖子上,萧雨静静地看着,露出流着眼泪的微笑!

两人并肩坐在长椅上,没有再说一句话,看着林间的小鸟成双成对的跳来跳去,眼神中流露的都是夹杂的幸福的怅惘!!

萧雨买的是双程的机票,下午就要回武汉,叶星带他在学校随便逛了一下,已经到了分别的时候了。

飞机场的候厅里,叶星和萧雨在一起坐着,满腹的离别之苦,久久凝望着,偶尔说一句简单的话,却都能在对方心中引起一阵悸动。叶星从萧雨充满期待的目光中知道她希望能够听到他说出那几个令她期待已久的几个字,叶星也如骨鲠在喉,却一次又一次的咽了回去!

南唐后主李煜的《相见欢〉一词有:“剪不断,理还乱,是离愁,别是一番滋味在心头。”

而此刻,叶星也是理不乱的思绪缠绕在心头!

时间到了,萧雨起身缓缓而去,一步三回头恋恋不舍地看着叶星,眼里依然是强烈期待的光芒。叶星几乎不敢正视,几次张口欲出,却都变成了“多保重”,远远的萧雨挥手之间已是泪流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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