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儿……”云夕抱着水囊,想不明白她为什么还笑得出来。虽然比起囚犯来待遇是好的多,可也没有哪个皇妃有她这样的遭遇的啊,好吧,宁儿她不算皇妃,可也是在晋国拥有半壁江山的晋王的侧妃啊!
不看云夕不满和幽怨的眼神,宁儿合上眼,打起盹来。
看着面前这一张绝色容颜,没有她想象的烦躁和伤心泄气,反而安静如温顺小兔。全身的铁锁更衬得她的单薄,可唇边的微笑又将狼狈化的荡然无存,那扑闪的自然上卷的睫毛如精灵跳动,美的让人要忘记呼吸。
“宁儿,对不起!”云夕说道,许是怕惊扰了她的好眠,声音低如蚊蝇,叹息般瞬间散了。
缓缓睁开眼,云夕已经在一旁睡下,一脸的忧伤和愧色。眸中盈光流转,似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待要定睛细看,宁儿却又闭上了眼,不多时就传出清浅呼吸。
此时的九重宫阙,金銮殿上,剑拔弩张。
“你把她怎么了?”楚天易目光收紧,才不过几天光景,为什么她就变成这般模样,那脸上几乎没有了活人气息,他真后悔,原以为她在宫中才是最安全的,没想到……
楚天羽高坐龙椅之上,一手环抱昏迷的宁儿,满意地看到楚天易发狂的表情。他就知道,为了这个女人,这个不可一世的皇弟定然会提前逼宫的,他早就在这等着了。
微微一笑,修长的指在宁儿苍白的脸上轻轻摩挲,慵懒地搂着她一同靠在金椅上,还未开口,就听得楚天易咆哮,“把你的爪子拿开!”
“皇弟何必这般生气,不过一个女人,何况还是个水性杨花的……”
“你闭嘴!”楚天易气极,要不是被陈候拉住,他真会冲上去跟楚天羽拼命,只是到时候怕还没有进得金銮殿就被乱箭射成刺猬了。
楚天易越是生气,楚天羽就越开心,这么多年来,今日是他最开心的时候,“晋王,你不是一直比朕强吗?你不是一直想把朕从龙椅上拉下来吗?你不是一直不屑于朕的能力吗?怎么样?看到这个女人,是不是觉得很无力?哈哈哈……”
“楚天羽!”楚天易几乎要咬碎一口银牙,虎目圆瞪,若可以,他定然会把他生吞进肚子里。“你拿一个女人来威胁本王,算什么英雄!”
似是听到世间最好笑的笑话,楚天羽“哈哈哈”的笑起来,笑的上气不接下气,连眼泪都要掉下来,却突然收住,扬眉道:“自古成王败寇,皇弟,你该懂的呀,嗯?”
“你到底想怎样?”
“你问朕?”楚天羽做出很奇怪模样,向下首的文武大臣和将士一摊手,“你们听听,他问朕,问朕想怎样?多好笑呐,哈哈……”
他这样笑着,金銮殿里里外外密密麻麻的人却没有一个人在笑,这一场蓄谋已久的兵变明着是晋王被设计了,可大家也知道,如果晋王不管那个女人的死活,皇上是一点便宜都占不到的。
郑韬玉的虎符是在皇上手里,可因为郑韬玉在军中的威信甚高,受他恩惠的人也不在少数,如今皇上用他妹妹的性命来威胁晋王,无异于连同把郑韬玉的旧部也得罪了。只是,两方人马皆投鼠忌器,不敢真的冲上去。
其实晋王何等英明,此时虽然被掣肘,可也是明智之举,若他不顾郑宁儿性命就想着夺龙椅,那局势立马就会变换,众矢之的便是他晋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