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皇后还没有来,臣子们却来的差不多了,大臣们携妻带女,场面极是热闹,看来这菊花宴并不仅仅是赏菊,更是权贵们攀附结交、缔结姻缘的时机。
宁儿和猷雪夜刚刚到御花园口,执事太监便高声向里面层层通报了,以致他们刚进去,里面就安静了不少,皇子大臣出于礼仪也好,真心也罢,或拱手相迎,或嬉笑打趣,猷雪夜自是少不得与他们一番寒暄。
猷雪夜给宁儿的印象从来都是不正经,常常笑的摇曳多姿,可自从入宫,他就像变了个人,不苟言笑也就罢了,还端着一张冷冰冰的脸,似谁都欠他的一般。但奇怪的是,众人并不为此而害怕或者不快,好像在他们看来,这才是他们认识的猷雪夜。
“哟,二弟来啦。”宁儿正低着头想自己的事,一道刚劲中带着喑哑的声音突兀地响起,场中更是安静了。
太子?微微皱眉,这个人大抵是酒色过度,面色有些憔悴,嘴唇也少了几分血色,整个人看起来精神不大好。但那一双眼睛在看周围女子时又别样的亮堂。摇了摇头,若他日他成为一国之君,怕这雪国迟早衰落。
“见过太子殿下。”猷雪夜微微躬身,言语和礼仪尽显谦卑,嗓音有些僵硬,听不出起伏,倒和他的言行不大搭调。
错愕间宁儿抬头看他,在她的心里,他总是自信而完美的,今日为何一次次谦卑如此?刚才的大司马是,现在的太子更是,他这个皇子难道当的有那么窝囊吗?
“嗬,好一个绝色佳人!”在宁儿未抬头的时候,猷雪广就注意到她了,此时她一抬头,几乎把他的魂都勾了去,好半晌才道出这么一句,周围的人也是满眼的惊艳。
好像场中又安静了不少,宁儿甚至在惊艳中可以感受到无数利剑一般的眼神,这样的场景她很熟悉,在晋皇宫里的时候她也碰见过,无非是那些个想要借此机会爬上枝头的女子心生羡慕嫉妒恨罢了。
猷雪广将一只手搭在猷雪夜的肩上,向前了一步,看着似与他很是兄弟情深,只是那双色眯眯的眼一颗未曾离开过宁儿的身上,“二弟真是艳福不浅啊,大司马家的千金已是虞都第一美人,不料你却金屋藏娇,在这里藏了个更妙的,哈哈,真是令人羡慕啊!”
猷雪广此话一出,场中氛围立时变得有些紧张起来,宁儿隐隐听见身旁那个大司马的冷哼,之后就拂袖走开。宁儿不由得紧张起来,也不知道这个大司马是个怎样位高权重的人,太子这话说的轻巧,可生生挑拨了大司马和夜的关系,若是夜要倚重大司马,那她此行不是给他添了大麻烦了么,早知道就不应该这般打扮的。
这边宁儿幼稚懊恼,猷雪夜却说道:“太子说笑了,宁儿只是臣弟在街上救回来的一个孤女,臣弟见她实在无处可去,便收留了她,今日恰巧带她入宫来见见世面,他日也不会失了礼仪。臣弟未经允许就擅自做主,还请太子见谅。”
众人闻言,有心攀附皇权的人皆满是敌意地看着宁儿,大家心里都明白,像她这般模样,只要往皇上和皇子们面前一站,什么都不用做,所有的事情都是分分钟可以搞定的。若她使些手段,怕是连皇后也得甘拜下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