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不敢!”陈寺卿心中一颤,皇上不能责众却可以杀鸡儆猴,而他怕是要成为那只鸡了,果真不能做出头鸟啊。
楚天羽朗笑一声,“罢了,无心之失而已,并不算大过,只是也得小惩大诫一下,不然今日是你陈寺卿诽谤朕,明日又来一个李大人,后日来一个齐大人……那朕的名声可就要这般被糟蹋了。不过,朕觉得自己的名声不重要,朕更关心的是皇家的名声,总不能让我晋国皇室一直被人笑骂乱伦之宗吧?想来皇弟对这般景象也是不乐见的,是吧皇弟?”
“皇上言之有理。”楚天易面色不改,直视着他,“不知皇上如何处置这些胆大妄为的人呢?”
“处置?”楚天羽虎目一睁,稍露不满,“皇弟这话何意?难不成在皇弟眼中朕是那种爱记恨之人?”
“皇上严重了,臣弟并无此意。”
“罢了,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也不比太过追究了,众位爱卿快些起来吧。”楚天羽做了一个请起的手势,见众人站定,他又一脸忧愁,一拳轻轻砸在右掌,“不知各位爱卿可有听说,江北一带近来闹旱灾,颗粒无收,朕正想着该派谁去赈灾为好,今日这是倒是让朕想起来了,陈寺卿的老家就是江北的,不如就替朕跑一趟吧。”
“这……”陈寺卿偷偷看了晋王一眼,见他并不表态,便稽首道:“微臣遵旨!”
好一招分化力量的手段,陈寺卿此去怕是凶多吉少了!楚天易在心底暗恼,但此时也不是生气的时候,不然他可就上了楚天羽的当了。
“平王和文侯是何时来到京城的?朕似乎没有下诏啊,难不成这京城发生了什么大事?”
“回皇上,臣等本不该无召私自返回京城的,只是晋王妃薨了,再怎样也是自家侄女,怎能不来吊唁。”平王与文侯稽首说道。昨晚太后就派人来请,他们自然猜得出是皇上的意思,其目的自然是想要问罪于他们,可他们也不是泛泛之辈,一切对策早已在晋王府商量妥当。
“皇叔这话倒提醒了朕,晋王妃已经逝去好些天了,作为大伯,朕也该去吊唁一下,只是不知道臣弟可欢迎否?”楚天羽笑笑,他也没想此时就问他们的罪,作为亲人,他们理应前来吊唁,当然,没有请旨便进京也足以说明他们心目中根本就没有他这个皇帝。现在就先让他们得意一段时间,假以时日,他必定让他们看清楚,谁才是主宰大晋国的人!
楚天易拱拱手,“皇上御驾亲临王府是臣弟的荣幸,晋王府定会因为皇上而蓬荜生辉。不知皇上什么时候来?臣弟也好做做准备。”
“不必那般麻烦,择日不如撞日,就现在去吧。”楚天羽大笑一声,也不待楚天易答应,领着一干太监宫女便先行而去。
“这算什么事,册封礼还没有完呢。”一直站在宁儿身旁的嬷嬷看看离开的楚天羽,又看看宁儿。在宫中她也算是两朝元老了,历经许多贵人的册封,却是从没见过这般半途而废的,一时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礼部侍郎将册宝双手递给宁儿身旁的内监,深深看了宁儿一眼,也走了。
身旁的嬷嬷一直絮絮叨叨地说册封之礼才刚刚开始,还没有宣授册,没有行三跪九拜之大礼,没有皇后训礼……宁儿信步走着,根本无心听她讲,偶尔看见一些宫女太监以及一些品味不高的妃子,她们马马虎虎地向她行礼,可脸上眼中皆是笑,不是讨好,而是不屑和嘲笑,她是晋国第一个刚进宫就封妃、邀百官观礼的皇妃,也是前无古人的第一个在册封礼上被半途尥蹶子的,不被笑话就不正常了。
“奴婢给宁妃娘娘请安!”
一个宫女来到宁儿面前,很恭敬地朝她行礼,不禁对她多了分注目,却也不想开口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宁妃娘娘,奴婢是淑妃娘娘身边的宫女,叫彩云,淑妃娘娘得知宁妃娘娘今日大喜,特派奴婢前来道喜,并邀娘娘到淑清宫一叙。”
淑清宫?淑妃娘娘?宁儿懵了,她并不认识什么淑妃啊,为何她会特意相邀呢?要说是特意给她难堪,那就该亲自来的;要说是真心道贺,那也该亲自去椒房宫。这个淑妃到底想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