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蕊没有半点异议，直接同意了。
初三跳脚，不接受这个现实。
这三年知冷知热他全都体贴有加，三年的作为敌不过栾羽一句话，让他如何能平静下来？
这么想着，看着栾羽的目光也不太友善，好像看到了抢自己心上人的情敌一般。
“你最好收起这个眼神，红蕊最听我的，若是你讨好我，也许我还会把她许配给你。”轻声开口，这才是威胁。
“王妃！”
红蕊的脸又红了，没想到栾羽居然说出这种话。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以后不能嫁人了。
“王妃娘娘，初三以后一定以您马首是瞻，您就是我的再生父母！”
不管侍卫们的嘲笑，初三直接表决心。
他可不跟这些侍卫们一样傻，那样就讨不到媳妇了。
“你听到了，你的人要为我马首是瞻呢。”栾羽笑着说，眼睛去看着远处。
初三回头，龙静天来了。
“王爷……”
初三很是尴尬，跪在地上，起来也不是，不起来也不是。
“正巧本王最近也觉得他烦人的紧，你愿意收留就让他跟着你，本王是不要了。”
故作嫌恶的挥挥手，让初三的表情更尴尬了。
一对主子，都戏弄他一个奴才。
“你怎么来了？”
不理会初三，栾羽笑着询问。
“接你回府。”龙静天宠溺的声音响起，让侍卫们身体颤抖，实在是太肉麻了。
这样画风的王爷，他们还是没能习惯。
红蕊也很意外，这还是王爷吗？
三年没见，怎么变了这么多？
唯一习惯的，就是栾羽。
她轻轻点头，龙静天就接过推轮椅的工作，一点也不顾及周围人的眼神，慢慢在接到上推着栾羽的轮椅往王府走。
“皇上昏倒了，所以才没让你为他治疗。”
龙静天轻声开口，为她解释离开宴会以后的事情。
“昏倒？”
栾羽很意外，却也能理解。
赢北都死了，龙城天又能支持多久。
“他已经开始吐血了。”龙静天轻声询问：“若是你有没有治好他的把握？”
“没有。”
果决回答，龙城天已经病入膏肓。
就算先皇活过来，他都必死无疑。
得到这个答案，龙静天才放心点头，只要龙城天救不活就足够了。
“恨他？”
轻声询问，得到的只是肯定的回答。
龙静天虽没回答，沉默也说明了一切。
两人在前面，红蕊跟初三走在后面，气氛也很不错。
相对于前面两人的健谈，红蕊沉默得多。
三年没回去王府，也不知道能否在王府生活下去。
她的脸……
想到这里，眼神就暗淡了许多。
初三自然看得出，却找不出安慰的话。
用这样的气氛持续到王府，跟着栾羽重新回去以前的院落，红蕊才觉得安心下来。
“王妃，这位姐姐是谁啊？”
院子里，小竹正好走出来，看到红蕊很是好奇。
红蕊本能低头，想要掩藏自己脸上的伤疤。
“这是红蕊。”
轻声开口，算是介绍。
小竹虽然傻傻的，在栾羽身边三年也会看眼色，看到红蕊这种反应，也不敢多问。
只想等没人的时候，再偷偷跟栾羽询问。
“红蕊姐姐，我是小竹，是王妃出嫁前就跟着的丫鬟，你有什么不懂的可以问我。”小竹轻声开口，想要安慰红蕊，还以为红蕊是哪里来的新人呢。
“好。”
红蕊轻声开口，并没说破。
栾羽的情况不能说破，否则小竹也不会理解。
明明是从小服侍的小姐，忽然成了另一个人都没发觉，这份失责感会杀死一个人的。
只要栾羽活着，谁是新来的谁是以前就在的也没那么重要了。
傍晚，栾羽刚沐浴，头发还是半湿着的状态，就看着管家匆匆而来。
“何事？”
房间外面，龙静天冷冷询问。
这时间，不管发生了什么，管家都不应该过来打扰。
栾羽的情况府里人都明白，需要好好休息。
“王爷，是栾家派人送消息过来，栾老夫人……没了……”
管家轻声开口，还是被栾羽听到了。
心情变的有一些复杂，毕竟她曾以为栾老夫人是真的喜欢她，也体验到了一点亲情，现在栾老夫人死了，她多少还是难过的。
“王妃……”
红蕊轻声开口，担心栾羽伤心。
小竹在一边，不停的掉眼泪，好似很伤心的样子。
“你哭什么？”栾羽有些好奇。
虽然她是栾家的女儿，可栾老夫人死了，她也没哭，小竹一个丫鬟怎么会这么伤心？若她没记错，小竹甚至可能都没见过栾老夫人。
抬起头，小竹傻傻的说：“栾老夫人是栾家的主子，主子死了，奴婢就要哭啊……”
红蕊点头，证明小竹的话没错。
一日主子，终身主子。
“我都嫁给冥王了，是冥王府的人，你自然也是冥王府的丫鬟了，把眼泪收起来，跟着管家去外面，看看栾家还有什么话带给我。”
栾羽轻声开口，小竹快速站起来，擦掉脸上的眼泪小心翼翼的离开。
“这孩子还真是单纯。”
红蕊感慨着，让栾羽有些伤神。
什么时候红蕊居然可以看着别人说单纯，她才应该是最单纯的人啊。
“好了，我想休息了。”
对于栾家的事，她可是一件也不想管。
她嫁给龙静天以后，栾羽的父亲没有一点关怀，好似彻底忘记还有这么一个女儿，这样的家庭，还不如栾建成的虚伪来得好。
栾家，她早就想放弃了。
等小竹带着栾家人的嘱托回来，栾羽早就入睡了。
“栾家说什么。”
龙静天在外间，冷冷询问。
“这……”
小竹有点犹豫，那人分明说过只告诉王妃，不能告诉王爷。
“啪！”
龙静天轻轻拍在桌子上，吓的小竹直接跪在地上，身体瑟瑟发抖，却还是不肯说出来。
在她看来，栾家才是栾羽真正的后路，龙静天就算对栾羽再好，也不可能好过娘家人，小竹是傻的，非常衷心。
“你不说？”
龙静天冷冷询问，对小竹非常不满，单单是小竹维护栾家的态度，好像栾家随时都可能跟他抢栾羽一般，他绝不接受。
小竹只是摇头，眼泪不停的流出来。
怕打扰栾羽休息，她也不敢出声，用力忍耐着。
“够了。”
淡淡的声音响起，红蕊已经推着栾羽从里面走出来了。
“他们说了什么？”轻声询问，小竹瘫倒在地上，才算松了口气。
“他们要王妃你回去奔丧……”小竹颤抖开口，早就被龙静天吓怕了。
“奔丧？他们休想！”
龙静天直接拒绝，他的人休想被这样召唤回去。
怕是栾家二爷听到了什么风声，要借这个机会看看自己的亲生女儿成了什么样子吧。
“好啊，既然他们希望，去又何妨？”
栾羽直接开口，让龙静天的脸色非常难看。
“羽儿。”
龙静天沉吟了一下，脸色还是不好。
栾羽不能行走，长途跋涉去栾家，有什么好处？
不过是老夫人死了，奔丧原本就是借口。
“我想去看看，替她看看。”
真诚的开口，小竹没明白这意思，龙静天却沉默了。
栾羽说的是真正的栾羽，想要替已经死掉的栾羽去看看栾家的情况，也算是对占用了人家身份的一种回报。
来到这边以后，她一直在占用别人的身份，总要报答的，现在就是她报答的机会。
“好。”
沉吟了一会，龙静天还是同意了。
只要是栾羽想做的，他就无法拒绝。
小竹这才彻底放心，可刚才龙静天的眼神太恐怖，她还是不敢抬头看一看王爷。
“小竹，下去休息吧。”
栾羽轻声开口，算是安慰。
这孩子，竟然是第二个红蕊，两人的性格竟然真的一模一样，忠诚的愚钝，让她心疼。
不过就是透露几个字，居然也做不到。
等红蕊拉着小竹离开，栾羽才轻轻叹气。
“还不能告诉我吗？”
龙静天认真询问，是真的很想知道栾羽到底有过怎样的过去，多不堪他都能接受！
“你确定要听吗？”
栾羽声音有点颤抖，到了现在她反而无法顺利说出自己的过去。
有点……太遥远了。
慢慢开口，好似讲故事一般，将以前的事情一点一点说出来。
龙静天安静的听着，低头看着地面，不让栾羽发现他的情绪。
不知道过了多久，栾羽才轻轻舒了一口气。
将一切坦白，确实让她的心情好多了。
不管龙静天相信与否，她都平静了。
“为何……之前不说？”
龙静天嗓音沙哑，也很震惊。
栾羽说的，都是他从来没经历过，甚至无法想象的。
“你会相信吗？”
回答的是沉默，如何相信？
这种事，若不是亲身经历，根本不会相信。
若不是有赢北之前说的那些奇奇怪怪的话，他也不会做好心理了准备。
栾羽到底经历了什么，才能活到现在。
他对栾羽，都做过什么？
……
一夜再无话，清晨太阳还没出来，龙静天就已经带着侍卫跟栾羽离开王府，上路去为栾老夫人奔丧。
这一路，快要三天，慢要七天。
栾老夫人已经死了，停尸七天等栾羽奔丧，这种事说出来都是笑话。
栾家人现在竟然连找借口，都懒得找了。
马车在官道上飞驰，想要将后面跟着的车子甩开。
“谁的人？”
外面，初三冷冷询问，侍卫已经向后去打探。
他们秘密出城，根本不可能被人知晓，现在有人跟上来，是什么目的？
“是栾大人的马车，跟咱们一个目的。”
侍卫轻声汇报，栾建成也是这个时候出城奔丧。
“切。”
红蕊不屑冷哼，在栾羽身边服侍那么久，早就明白栾建成其人，若说巧合绝不可能，就是故意赶在后面，要跟他们一起同行。
栾羽赞赏的笑了笑，三年不见，红蕊聪明多了。
“再快点。”
栾羽笑着吩咐，绝对不让栾建成得逞。
虽然不知道栾家存了什么心思，可现在若栾家还想打冥王府的主意，就真的太傻了。
龙城天这个皇帝实权渐渐被剥削，还有谁能阻碍冥王做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