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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我意已决

时光飞快,转眼之间离子心穿越而来已经半年多了,而子心也习惯了目前的环境,当然,除了吃穿外。

战国时期,主要粮食以栗菽为主,栗指的是小米,而菽则是指大豆,“菽、栗不足,末生不禁,民必有饥饿之色。”---《管子.重令》。“贤者之治邑也,蚤出莫入,聚栗菽,是以栗菽多而民足乎食。”---《墨子.尚贤中》。“贤人治天下,使栗菽如水火。栗菽如水火,而民焉有不仁者乎?”---《孟子.尽心章句上》。

现在来看,小米和大豆都算是不错的食物了,但在当时的环境下,小米煮粥吃尚算凑合,但大豆不容易煮熟,一般都是当做辅食来吃的,也只有在小米不够的情况下多吃大豆。而子心他们的吃食也只是师父自己开垦的荒地所种的小米,菜?野菜而已,反正子心是叫不出名字,煮了就能吃,肉食也有,但都是五个师兄弟们打猎所得,子心在悬崖上救得子义,就是因为他们去山上打猎才不小心掉下去的。

唯一令子心感到安慰的是,他们住在这荒山野岭之中,似乎并不缺少食盐,虽然子心没有入世,不知道盐的价格几何,但想来不会便宜,而他们也没有收入,子心想不通师父偶尔下山一次回来,是怎么弄来的食盐。

天空下起了大雨,大地一片苍茫雨雾,子心做好晚饭给师父送去后,坐在自己的木屋内翻看《道德经》,对子心而言,看书相当于自杀,文字极难辨认,要不是这具躯体的记忆里懂得这种文字,子心也只能是凭借着自己历史专业的学识略懂一些,不过子心所好奇的是,师父的书房中藏书很多,而且并不是这个时期七国文字,更不是那些中山等小国的文字,而是春秋时期的金文,其实这里的金文并不是单单指商周时期刻在青铜器上的文字,而是后世对西周至春秋时期的文字泛称。可是子心知道,这种文字在现在的环境中已经很少见了,自东周天子失去中央集权后,各国都出现了自己的文字,而尤其以秦国的文字最为简洁,被后世称为“大篆”或者“籀文”。

子心觉得师父并不简单,或许真的是出世高人,要知道在这个年代,藏书的多少决定了你地位的高低,如果只是求学之人,倘若饭都吃不饱,怎么能收藏这么多书,而且好多书还是大家才能收藏的,最起码师父家里以前也是个贵族之类的。

听着外面淅淅沥沥的雨声,子心一阵烦乱,想起那日和师父、子义在山顶的对话,子心就觉得前途渺茫。“砰砰砰”敲门声想起,子心起身开门。

“师兄。”子心在门口拱手问礼。

“子义,可有事情?快快进来。”子心看着淋湿的子义,显然子义已经在自己门口站了有一会儿了。

把子义让进屋子,子心找了一件自己的麻衣递给子义:“快换了吧,小心感冒。”

“感冒?”子义刚坐下,听到子心的话,不禁抬头看着子心。

“呃,小心风寒。”子心搪塞过去后把衣服塞到了子义手里。

子义却没有换衣服,把衣服放在木几上后说道:“师兄,可是为当日之事忧愁?”

子心听到子义这般说,倒是没有反对,点了点头道:“子义,说实话,师兄不知你心里作何打算,可还记得当日师兄所说之事?”

子义点了点头道:“师兄曾言秦必灭六国。”

“子义既然知晓,又何故不去强秦?莫不是子义不信师兄所言乎?”子心迷惑的看着子义。

子义想了想道:“师兄,非是子义不信,实是子义为师兄所虑。”

“哦?子义为我所虑?”子心感到更加迷惑了。

“师兄,岂不闻苏秦谓之韩宣惠王曰:‘臣闻鄙语曰:‘宁为鸡口,无为牛后。’而今秦国强大,师兄所去又能有何作为?更有权相吕不韦、阳泉君,上将军蒙骜、王龁等人,况商君变法已深入秦人之心,我三人所去又能建立多少功勋?而师兄也言秦人排外,我等前去必然艰难,若为官小,则枉费我等一身才学,为官大,必然陷入廷斗。三师弟那日与学堂之上曾言诸臣争权,可有辞让之心。我虽不喜三师弟,然其言却实,况师兄素来仁义,不喜与人争斗,如此,我等入秦可有作为乎?”子义说完,看着子心,眼神灼灼有神。

不等子心说话,子义又说道:“六国虽弱,然非不可为也,若寻得一明主,礼贤下士,以我三人之才学,必然能有一番作为,商君,弟所向也。”

子心听罢,瞪着大眼看着子义,这理想也忒大了吧,商君?莫不是要变法求强?子心内心苦笑一下,很想告诉子义: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唉!师弟啊!

“师兄,弟知才学不及师兄,武艺不及子恒,然弟心中所向不变,弟愿与师兄一道,名垂千古。”说罢,子义竟然朝着子心行跪拜之礼。

子心一看,顿时慌了,赶紧跪下扶住子义双臂道:“师弟,你这是何苦?”

“师兄!”

子心看着子义那真挚的面孔,心里顿时感觉亚历山大,唉!罢了罢了,我就陪你一起疯吧,既然两世为人,还有什么不敢做,还有什么抛不下的呢。想到这里,子心扶着子义的双臂,看着子义认真说道:“子义,我愿以我血荐轩辕。”

子义听后,大为激动,握住子心的手说道:“师兄,弟谢师兄!”

子心扶子义起来之后,微笑着看着子义说道:“师弟,愿你我兄弟三人齐心,与乱世之中做得一番轰轰烈烈之事。”

“师兄,我等定然做到。弟闻师兄这些时日常有惊人之语,弟虽不解其意,然弟亦知师兄之大才,故愿追随师兄。”子义也笑着说道。

“啊!我。。。。。。”子心顿时无语,莫不是听我经常说些后世的词语就觉得我有大才?这。。。这也太坑人了吧,而且是自己给自己挖坑!

“师兄,可还记得师父那日曾说三月之后必有贵客来临,那时便是你我下山之日?”子义问道。

子心点了点头,然后说道:“只是我总觉得师父的话有些玄奥,看日子这也差不多三月了,却不曾有客来临。”

“师兄勿虑,弟以为师父之语必然属实,只是弟这几日好生不安。”子义说的话有些前后矛盾,但子心又何尝不是呢,这可是关乎到自己以后的命运啊!

两人正在交谈之时,突然听到门外子恒的声音响起:“大师兄、二师兄,师父让我等三人前去。”

真是说师父,师父到啊。子心和子义看了一眼,然后开门看到子恒,三人没说话,而是跟着子心往师父的书房中走去。

敲门进得书房后,看到师父端坐在正堂木几之后,紧闭双眼,身前木几的香炉内燃着檀香,而师父看上去相似老僧入定般。三人垂首而立,不敢说话。

过了一会儿,师父才缓缓张开双眼,看了看三人,然后轻声说道:“秦王驾崩了。”

“啊!”子义和子恒大惊,转头看向了子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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