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旻勋嘴上虽说得轻松,但深知凌振明酒力的他内心中还是为其捏把汗;暗想着:
“若不然,吾再跟沈老板说说,多出三十斤白银将这三碗酒偷换掉一碗水?”
想到自己要饮酒才能过关,凌振明心中也很是忐忑,在军营之中尽管多与将士们饮酒作乐却也只是点到为止,而现在是沈万三请喝的酒,若其要试试吾等诚意之话...
等沈万三双手一拍,酒楼一楼的厨房处便走出三位端着三大碗散发着浓烈酒味的白酒;三碗白酒放置在桌上后,沈万三走上前来亲自介绍道:
“出现在二位面前乃是近些年来从蒙古北方引进而来之蒸馏酒,也叫作烧酒;其制作程序乃是把酒曲发酵酿造的酒再蒸馏一下而形成之易醉酒;来来来,今日高兴小人也与凌将军共饮几杯。”
随后从酒保手上接过了三个碗,将桌上盛满三大碗的白酒分别倒在三个空碗上;凌振明与之举起酒杯,将第一碗蒸馏酒一饮而尽!
酒未下肚,凌振明的喉咙就已辣得发烫,而等酒下到肠胃之时,凌振明的脸已通红、头昏脑涨、神智已开始不清楚,而久经酒场的沈万三将这碗烈酒喝下肚后倒像是个没事人似的矗立在原地,而实际上常与客人喝酒的他已练就神醉而心不醉,就算喝到吐脑子也会保持清醒,毕竟这饭桌上的生意时时刻刻都要保持清醒,若头脑一发热生意就有可能亏本...
沈万三又若无其事地举起第二碗酒见凌振明脚步有些不稳也给足其面子说道:
“小人先干为敬了!”心中暗想:
“哎,凌将军啊!汝若再能喝下一杯吾就佩服汝啦!这北方传来之蒸馏酒,岂是这样一饮而尽?但既然汝要与吾做第一笔交易,这道坎儿还需汝过啊。”
想到这儿,沈万三又不觉得想到自己曾与陈军大将张定边饮酒之时,就眼前这几大碗蒸馏酒他却眼都不眨地将其一饮而尽,而酒力稍差些刘旻勋也是喝了两杯半后才当场呕吐的....而凌振明也纳闷了,
“沈老板,小子生在北方,在京都之酒楼中所饮乃是翠涛饮、露囊饮、琼华汁、玉团春、石凉春、葡萄春、凤子脑、蔷薇露、绿膏浆等较为易醉之酒也没蒸馏酒来得凶猛...”
事到如今,凌振明这北方汉子也只好吞口唾沫,手还在不停打抖着的端起第二碗酒,将碗中欲撒出却刚好抖在碗口的浓烈蒸馏酒一饮而尽;
这次凌振明在丹田上运动太极之气想将这流入肠胃之中的烈酒快速排出,但却因自己的体质虚弱而效果极微小;这第二碗酒下去,凌振明已是全身发汗,身体半曲着、一手支撑在酒桌上大喘着气;刘旻勋想上去扶他但又看到沈万三仍是纹丝不动地矗立在原地,只是额头上已布满汗珠;
见凌振明还没像其他人那般趴在地上鬼哭狼嚎,沈万三也不得不赞叹道:“好!凌将军果真是真英雄也!吾等生意就这样成交了吧。”想到若让其再喝下恐怕要出人命,自己可还是本本分分的做生意人吧,可不能这样惹了朱元璋...
而在场的人本以为凌振明会就此作罢,与沈万三说上几句客套话这笔生意就成了,而他偏偏是一根筋;已是大醉的凌振明,说还在支支吾吾地说道:
“此乃是之前便说好,三碗就三碗;小子可不能失了名声再失了信意!”众人这才想起方才凌振明已经推到了第三关,这才跟第三碗酒叫起了劲!只见凌振明将摆在只见面前的最后一碗酒很是利索地一饮而尽,而他对面的沈万三此时想到:
自己也跟着喝下这第三碗酒,那肯定是醉得不省人事,其身旁却还站在清醒着的刘旻勋呢!若那肚子里一股坏水的刘旻勋乘自己醉酒之时,将这价格再降...
再加上喝下去后又要要几日头疼欲裂下不了床!所以自己是说什么都敢再喝下这第三碗酒了。
凌振明喝下第三杯之后并没有立即瘫倒,仍在原地摇摇晃晃地左右摇摆着,只等沈万三连忙安排人把红木镌刻的椅子抬到其后边才让其长须口气地坐下;刘旻勋见沈万三也给足了自己的面前,好生照顾着凌振明也不再挖苦他,接过沈万三还握在手中摇晃着的酒杯一饮而尽,说道:“以吾等与沈老板之关系,正巧吾也有些口渴,这碗酒不如就由吾代老板喝下。”其心中还在盘算着等会就要与这酒楼中的头牌在床上过招,也正好借着这个酒劲再大战雄风一般!武比过了,酒也喝完了,客套的话都说得差不多了,众人都各怀心思地想着离去,作为主人的沈万三当然看出了凌振明的昏厥和刘旻勋的迫不及待,随即令下人服侍二人住进雅间之中。沈万三站在五楼心里美滋滋地挥手目送着二人被人服侍进房间,想到今夜不光卖出了两百支火铳又接上了朱元璋部队这条路子;一阵轻柔悦耳的女声说道:
“义父,方才被尔等扶走之酒醉壮汉怎生得很是面善?”
“此人乃是朱军大将也!也吾等摇钱树,前途乃是无可限量之人!”
“哦?既然此人能得到义父这等夸奖,那定是如此了。”女子想到作为生意人的沈万三阅人无数,看人的本领定然是超群,而自己眼前的壮汉,光从其背影上看就能被其气势所震慑,使人不敢轻视...
第二日,与酒楼中窈窕的头牌戏凤缠绵了一夜的刘旻勋仍是精神抖索地询问酒保后便敲响了凌振明的房门;喝得烂醉的凌振明在床上迷迷糊糊地睡了一晚仍是头疼欲裂地,但听到门外的刘旻勋说到要去沈万三的军火库中验收货物后,便红着的眼睛一亮,从身上一跃而起,换上了与沈万三交谈的那位女子托人所赠的衣物;“哟,凌师弟,尔等魅力可真大,刚进此楼一夜便有女子将衣相送!话说回来,这神秘女子所赠之衣物又合身又好看啊,穿起来人就精神多了!”
“哎,小子还是习惯朴素些衣服,倒也不是因没那雅兴,只是觉得天下未定何来享受之道...”
“人生在世时刻都要会享受,看吾等衣物就比较显得出身份...”
见凌振明并没有对自己所说的衣物、玉佩等感兴趣,刘旻勋也不由地叹口气摇了摇头,一路再无说话;
二人在沈万三所派遣几个小喽啰的带领下,走了一个多时辰才走出小镇,来到附近一个山林脚下;
那几个小喽啰让两人先在山林外先等等,随后从衣袋中抽出一个哨子似的铁管,贴近嘴唇吹了几声,山林下便响起了一阵刺耳的鸟叫之声;
凌、刘二人还在感到有些好奇和可疑的时候,两人眼前的山林中忽现几个人影,随后又从山林中走出几个耳带金环、身披虎皮的一身山贼打扮人走出,对着方才吹口哨的喽啰大声说道:
“尔等是前来取货?金子可有带来?”
凌振明这才想到自己昨夜大醉没有去任何地方借得金子,且身上又过于匆忙并未来带得金子,则事到如今也只有将希望寄托于身旁的刘旻勋,可刘旻勋见到凌振明期盼似的眼神自然是知道其意思,而也是耸耸肩膀,表示自己也并未带有金子还摆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带二人前来的几个喽啰看到二人的举动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心虽还骂道:
“尔等这是想要空手套白狼?此番让吾等如何对此交代!”
但脸上却强扭出笑容说道:
“小事小事!小的自然明白!这就去与其说说!”
话毕,凌振明和刘旻勋只见那几个喽啰屁颠屁颠地跑向山林下来的几人,到其面前后就开始点头哈腰的,嘴上说着自己;见到与其对话的那几人表情先是很凝重,又变得愤怒,似乎又要到动手的程度之时,那几个喽啰从腰间拿出了一个玉佩,那几人的神色才稍有缓解,将握紧的大刀放下后对在不远处观望着的凌、刘二人摆了摆手,转身走到山林中;
那几个跑去报信的喽啰又恢复之前作为沈万三手下的神情,跑到凌振明、刘旻勋二人的面前,满脸堆笑地说道:
“哎呀,二位爷还真是吓死小人啦,那几人实乃此处之山贼恶霸也;就连陈友谅、元朝之部队都要对其统领之地带退让三分;而主子也正是看重这点,将这火药藏匿于此;方才他们听到尔等没带其钱财,差点儿就要将吾等砍死于此地!幸亏张小姐在昨日给了小子这玉佩,亮其宝物当做抵押,这才取得!”
凌振明看到喽啰手中展现出的玉佩,很是好奇,这神秘女子是那位张姑娘吗?她为何三番五次地帮助自己,虽然在昆仑山之时帮助过很多人,但也没细问其姓名,更不知其身份,所以抢在刘旻勋之前问道:“张姑娘?何许人也?”
喽啰回答:
“这小人也不知,只是知道此人与吾等主子关系密切,是其义女...”
凌振明又追问道:
“义女,可知何方人也?”
见那几个喽啰摇头,刘旻勋便接过其话,说道:
“哎呀,师弟就别在问啦,此女子定然是爱慕吾之人,想要回报或接近吾,这才对吾百般照顾,别为此耽误太多时间了,快快前去吧。”话毕,便拉着凌振明,叫上那几个喽啰一同走向山林中。
刘旻勋的话虽这样说,但凌振明还是觉得奇怪,但想到立即能见到并给朱军带回强大的火力便将此事暂且放下了。
而刘旻勋却心中猜到这张姓女子一二,心中暗想着:“是她?终出现了吗?呵,为何会在此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