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煜指了指自己的嘴唇:“这样最好,你要是被人碰过了,又来碰我,下场会很惨。”说完就站起身子,最后系好束腰的腰带。径自走到铜镜前面,拿起上面的梳子,给自己梳理头发。
可是他未曾做过这种事儿,只一会就让梳子和头发搅在一起了。
“你可真笨!”苏皖鱼看不下去了,走上前,接过手,给他梳头。
“你又有哪里聪明了?”秦煜哼了一口气,噎了她一句。
苏皖鱼心里别扭,手下一用劲儿,拽了他头发一下。秦煜呼痛,从铜镜中瞪了她一眼。可如今弱点抓在别人手里,他就不得不忍了这口气。
因为自家老爹也是个不能自己梳头的废物,所以苏皖鱼从很小的时候就学会给别人梳发髻了,这也是为什么她对扮男装如此轻车熟路的原因。
“咂咂。”不由得感慨这富家少爷的头发保养得就是好。苏皖鱼摸上去细滑滑的,舒服极了。快速梳顺,然后在后脑挽了个髻,用玉簪子和玉环扣固定住。一个少年发髻就完成了。
秦煜对着镜子看了几眼,心中暗想:这小书童还算有点儿本事。
“快点。”苏皖鱼不禁对着他催促了一句,“再晚就真走不了了。”
他就转过身子来,从袖中抽了一把折扇。缓慢打开,在胸前扇了一扇:“我现在这样,如何?”说着还转了个圈儿。笑得温润,乐的得意。
苏皖鱼满头黑线,却点了点头:“公子世上无双。”
秦煜满意了。就收了扇子,背过手去摇头晃脑的开门打算出去。
“你、你就不能正常一点吗?”苏皖鱼提醒他。
他沉默,然后扭过头来反问:“纨绔子弟,有一个是正常的吗?”
苏皖鱼一时间愣了,两人各自对视一眼。默契的没就这个问题接着聊下去。秦煜在前面走,苏皖鱼就在后面默默跟着。他虽然穿的衣服上不了台面,可他的长相,在公子中自是百里挑一。因此一路上横冲直撞,倒也没有遇到任何阻碍。已经下到了一层,只要在走过那道纱帘,进了后院……
“左侧的那个出口。”苏皖鱼在他身后轻声提醒,秦煜点了点头,却把她往相反的方向带去。她有些着急,就拽了拽他的衣服:“不是那边啊。你怎么往哪里走?”
秦煜轻笑:“大门的方向就在那边儿啊,难不成你要让本公子钻狗洞出去不成。”
苏皖鱼被问的哑口无言。总不能告诉他,自己一开始就是想要偷东西,所以爬墙进来的。苏皖鱼怂拉着脑袋,心想自己怎么今天这么倒霉。招惹完整个惹那个,好不容易出来了,又要被人牵着鼻子走。
“张妈妈,我刚才在红翠房前敲了好半天,她都没应,还和那老男人做那档子事儿呢。”听声音是那拍门的女子。苏皖鱼此时用眼睛打量,发现她原来也不过二十岁上下。年轻的很。身材还不错。是男人喜欢的那类女子。
一切都和我无关……心中忐忑,苏皖鱼低下自己的脑袋,缩在秦煜身后打算过了最后这道大门。谁知,这么一紧张。弄巧成拙,反倒撞上了刚才的那女子!
“小心点不行啊?”女子抱怨了一句。
站在女子身边,浓妆艳抹的老鸨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道:“不对啊,红翠早就和那老家伙从二楼的雅间里出来了,何时再用过那房间?”
老鸨厉声询问:“若不是红翠,里面那人定是有什么猫腻。可我香楼,何时又进来过女子。哎……秦公子他们进来的时候倒是跟了一位……”
她们正在那里热烈讨论者,苏皖鱼和秦煜已经快速出了大门。哪知道世上就是有这么倒霉的事儿,旁边有一进来的男人,喝醉了,踉跄了一下,没站稳撞倒了苏皖鱼!她直接一屁股坐到地上,书童帽子直接掉了下来。里面盘在脑袋上的几层马尾辫暴露在众人眼前。
“糟了!”苏皖鱼暗叫一声糟糕,连忙将帽子再扣回去!
果不其然,那老鸨和一些妓女注意到了她的样子,纷纷围了上来。
“这这这……”老鸨眯着眼睛,打量了一番。就咬着牙喊:“进了我天香楼,就是我天香楼的人!”说罢,就一挥手让活计过来把苏皖鱼带走。苏皖鱼还没来得及呼喊,就被抓住了手腕,捂住了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