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先别急……”苏皖鱼低头细细想了一下,嘟囔说:“倒不是没有好办法。不过,朱大叔你可能要自己贴点钱。千里巷尽头有一家陈姓人家,昨日傍晚来过。为他们家下半月老太太寿诞,买了三桶上好的香酒。如今你去那家问问,说自己急用,再多给些钱财。那陈家的当家主妇,是个精打细算的能手,估计会帮你一把。”
朱老四皱着眉头琢磨了一会儿,才叹了口气回答:“行,算是个法子。”然后立即将,被开盖了的三桶酒用木板钉好,重新放到冰窖里去。再将那完好的两桶酒搬上马车。
苏皖鱼也没闲着,就在一旁帮他套车。因为看出朱大叔的心情不太好,就没再多说一句废话。做完了活儿,两个人才歇了一小会儿。
朱老四坐下来的时候还是生闷气,恼怒道:“……苏丫头,可这样也不是办法!那贼人偷了一次,一定会有第二次。我们这大门要是修缮,可要个把个月。到时候,恐怕冰窖里还没发酵完的酒,也免不了毒手。”
“我再想想,”苏皖鱼咬着嘴唇,跟朱老四并排坐一起。只能看着大门发呆。入目,只是空旷的街道。没有任何独特之处,与往日一样平淡……
“嗯?”然而眼前突然晃过一道白色的身影,苏皖鱼傻了眼,还没看清楚,那人就已经掠了过去!!苏皖鱼一下子蹦了起来,还将旁边的朱老四吓了一跳,高声喊道:“娃子,你、你怎么了!?”
那人是……是不是?她直接拍了拍屁股上的土就跑,扭过头来喊了一声:“朱大叔,我今天早走一会儿,你帮我看一下店啊!陈家的具体地址就在我账本上,你自己翻啊!”然后就几步跃出了大门外。
苏皖鱼一路小跑,可算追上了那道白色的身影。原来并不是一个人,旁边还跟了一个穿粉衣服的精致少女。跟自己差不多大的年龄,不过衣服、饰品一看就知道是上等货色,和自己的粗布衣服没法比。
“拈花惹草,真不是好东西!”苏皖鱼抱怨了一句,却还是探出头去,盯着那白衣少年。虽然明知他不会和自己有交集,可还是忍不住的渴求。那白衣少年,赫然就是秦煜。也亏得苏皖鱼只远远看了一眼,就将他在人海中认了出来。
林素在他旁边不停地讲话,他就静静的听。时不时点点头或者感慨几声,让她觉得自己有重视她。其实秦煜的心思早就飘到了不知哪里去了。
已经到了千里巷的尽头,再走过一处河堤,就到了东湖。
林素遇见了一个熟人,不知为何,那姑娘非要林素借一步说话。秦煜看出来她不好拒绝,因此也没有挽留的意思,便笑着对林素道:“你去吧,我等你。”
“……”苏皖鱼就躲在不远处的一堆木头后面看着他。在那里蹲了好半天,腿肚子都蹲麻了,那白衣少年也没有要离开的意思。苏皖鱼不知发生了何事,心中暗骂:你是不是傻,那女的让你等、你就乖乖等着?
她刚想要出去嘲笑,谁知,千里巷另一头走出来了几个面色不善的公子哥儿。浩浩汤汤一大群人,显得十分扎眼。她看见秦煜无奈的揉了揉太阳穴,先发制人问道:“故意把人支开,然后呢?想干嘛。”
他责问的对象,正是那几个扇着扇子、迈着八字步大摇大摆走过的少爷们。苏皖鱼迟疑了一下。这一迟疑,就错失了和秦煜打招呼的良机。于是,她揉了揉自己酸痛的腿打算再蹲一会儿。观察观察情况再说。
领头的一个紫衣男子搭腔道:“十四妹儿,你一个人寂寞不寂寞啊?”
秦煜一副戏谑的神态,轻声的回骂:“又不是你,哪能说寂寞就寂寞呢。”
“你?!”那紫衣少年被拂了面子,登时就怒了!刚要再次争执,旁边另一个人撞了他一下喊道:“你可别忘了我们今天要做的事儿。我妹子拖着那林素,可拖不了多久。万一再撞上秦子期,知道我们私下做这种事儿,可就是真的是‘找死’了。”
“哼,”紫衣男子压抑了怒火,听了那人的话,就转变了语气。只是神态开始变得有些猥琐,趾高气昂的对着秦煜说:“你那日去天香楼的媚态,已经传遍了圈子儿。都说十四妹儿的肌肤,白如初雪。我们几个可是仰慕许久。咱找个巷子脱了吧……”最后一句,语调上扬。真可谓嚣张至极。
“哦,”秦煜仍旧表面上一副笑盈盈的样子,反问:“可我凭什么听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