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人！”刘先生身躯一震，好像回想起了什么。
“什么意思，玩失忆？”高修冷笑道：“能来点新鲜的么，现在连韩剧都不兴这套了！”
项天看着刘先生，想听听对方到底想说什么。
“我其实对神神鬼鬼方面的事也不是很懂，贝贝也是别人送的，你们说它吃了人，但我确实没害过人。”刘先生犹豫了一下，小心翼翼道：“你们说的异常有没有可能是因为胎盘引起的？”
“胎盘？”高修看了项天一眼。
项天吐了一口气：“紫河车！”
刘先生一拍巴掌，说道：“对！就是紫河车，干货四百块一斤，大量批发还给打九折。但是贝贝说它喜欢吃带血的，我就找了个妇产科的门路……对了，不说我都忘了，还有不足月的胎儿，都是打下来的，我跟你们说……”
“呕……别说了！”项天二话不说打断道：“直接说你喂了几个吧！”让这货再说下去他还得接着吐。
“几个？”刘先生皱着眉，“这可真的数不清了，怎么也得有二三百个吧！我是那个黑诊所的大客户，那孙贼跟我说过一嘴，说他这几年弄死的孩子一个都没便宜别人，全都让我买走了！”
项天心头一震，二三百个，幸亏是打掉的，没有吸收孕妇陨命时爆发的怨气，否则这个小鬼岂不是要成魔。
高修脸色难看，但是除了恶心又说不出什么，紫河车自古就是中药的一种，国家都不禁止买卖，人家喜欢吃个生的那也是个人口味问题。
至于那些被打掉的胎儿，人家亲妈都不要了，自己这个连面都没见过一次的陌生人又有什么立场发作，站在道德制高点上当圣母，别闹了，人这一辈子，能把自己管好了，就是对世界最大的贡献。
项天说道：“听你的意思，是我们误会了？”
“当然是误会！”
刘先生说道：“我身家上亿，在本地也算的上个有头有脸的半公众人物，暗中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盯着呢！”
“这是什么社会，咨询大爆炸的社会！别说是闹出人命，就是打个服务员，饭前打的，饭后为富不仁的名声就能传到国外去，这个时代草菅人命的黄世仁已经混不开了，想要做大，就得有个好名声，蹦高捐钱搞慈善，聚拢人气拉投资才是王道。”
“我养小鬼是为了什么，不就是图个富贵，怎么可能做那种自掘根基的傻事，如果两位还是不信，我可以把那个打胎大夫叫过来对质。”
项天注视着刘先生，语气十分诚恳，神态磊落，陈述也合情合理，加上确实有邪魔歪道凭借紫河车提升法力的先例，心中不禁信了三分。
高修也看着刘先生，短短一番话跑题七八次，最后还能回到正轨上，目光不由得有些感慨，这也算一种本事。忽悠。
两人对视了眼，互相点了点头，站起身来，项天说道：“既然事请已经弄清楚了，那我们也就不打扰了，就此别过吧！”
刘先生愣了一下，也跟着站了起来，说道：“两位这算是相信我说的话了？”
项天笑道：“看来刘先生你是误会了什么，你是圈外人，就算坏了规矩也轮不到我们出手。”
高修正气凛然道：“刚才你也说草菅人命的黄世仁已经混不开了，我们混得这么好，怎么会是草菅人命的人呢。”
刘先生松了口气，这两人说的话他可一点都不敢信，见识了那场超自然力量对抗，正常人心中怎么可能会没有点好奇。
这一下午他可没闲着，除了处理别墅那具尸体，也对项天和高修做了一次深入的调查，知道的越多越是心惊，中国最牛钉子户，T市首席驱魔组合，手段诡异莫测，黑白两道没人不愿意惹，又那边都吃得开，被这样的人物盯上，就算躲进监狱里也不一定安全吧！
临走的时候，项天看在那多出来的十万劳酬的面子上给刘先生留了几句话。
“命里有时终需有，命里无时莫强求，利用小鬼得到本不该属于自己的财富，等于用法术改了自己的运道，天道最公，所以必然会招来反噬，法术的反噬我们已经为你挡了，剩下的就是气运的反噬了，自求多福吧！”
…………
高修开着自己心爱的枭龙越野车送项天回家，快要到开发区的时候，项天突然说道：“有什么要说的就快说吧，我快到家了！”
“就算说了又怎样？”高修目视前方，单手给自己点了根烟。“你会同意吗？”
项天摇头：“不会！”
高修开窗弹掉烟灰：“那我说与不说又有什么分别？”
项天叹了口气，说道：“老高，别这样行吗？咱俩这么多年的交情了，有什么就说什么，你整的这么幽怨，我身上都起鸡皮疙瘩了！”
高修突然说道：“我想合练麻衣天书，今天发生的事难道没有对你造成一点感触，如果我会锁魂结的话，你就不会念力透支。”
“既然你旧事重提，那我也就再次明确一下我的立场，麻衣天书上的法术绝对不能合在一起修炼，你我各自掌握一半是最安全的做法。”项天说这些话时，的表情十分的坚决。
高修说道：“就算发生了今天这样的危险，依然没有改变你的想法？”
“一点都没有！”项天摇头，回答的十分认真，甚至可以说有点固执。
高修把车停在路边熄了火，沉默了良久。
项天突然说道：“麻衣天书乃是晚清正一派的一位无名宗师假借北宋麻衣道人之名所写，乃茅山、灵宝、清微、净明等诸派法术之集大成，更是去芜存菁，推陈出新。”
“但天书上记载的法术超越了人间气数承载的极限，所以过于侵占天地之玄机，自书成之日，修炼之人无不劫难重重不得善终，我们得到的虽然是残本，但也非同小可。”
“招鬼封魂，御灵赶尸，截龙封脉，那一样不是奇诡绝伦，更别提传说中的降（xiang)神术，就是那些老怪物都不敢轻视这些法术的反噬之力，我们又有几年道行，一人练一半已经很冒险了！”
“好了好了！不练就不练，那来的这么多大道理。”高修没好气道：“狗咬吕洞宾，反正到时候被累死的人又不是我。”
“我没说不练呀！当初不是说好了的吗？”项天淡然一笑，推门下车。“一甲子的道行为底线，谁先有一甲子的道行，麻衣天书残本就归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