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下午,徐风和张建武早就到了,徐风是个停不下来的人,已经练起八极拳来。张建武则在一边玩手机,顺便等刘队长来。四十来分钟后,徐风练完了所有的套路,一辆警车也停在了东湖山公园的门口。
张建武迎上前道:“队长!没想到您亲自过来了。”
徐风道:“虽然你们姗姗来迟了,但是我正好练完了拳,也没耽误时间啊!麻烦您了!”
刘队长道:“要不然呢!徐风、建武,最近的案子都很邪门啊!都是偷空调外挂机之类的事。总的来说,我们苍海市还是一个安静祥和的城市啊!”
徐风道:“空调外机倒也值点钱,不过他们只能偷晚上不开空调的人家吧!像我空调停了,自动就热醒了。偷外机的话,他们必须有三轮车之类的吧!真不知道这帮人偷外机干嘛?”
刘队长道:“谁懂啊?前两天还抓了一个经常偷卡车的惯犯,一个人偷了十好几辆大货车,他说他偷车是为了造福社会,还减少了交通隐患。还有一大堆理由,快把自己说成罗宾汉了。”
张建武道:“队长!这次的案子也很邪门啊!保证不会让您失望的!”
刘队长道:“这个案子我也知道点,老牛还把我说了一顿呢!说我尽瞎掺和。可怜我一张脸啊!我跟你们说,这案子最好有事,要是没事,我以后看到老牛都得绕着道走啊!”
张建武暗想:如果真的没事,难道还要让我们整点事不成!
徐风道:“不错抓一个好人,我也不想让真凶逍遥法外!至少我们得给社会一个真相!”
刘队长道:“徐风,你永远是这样,侠之大者啊!建武你再跟我说说,这里的情况!我们现在就去找老牛!”
虚水区刑警大队内,张建武把这两天发生的事详细地告知了牛队长。张建武道:“队长!就是这么个情况!老人家是死活想不通啊!而且师父还非要让我们来弄清楚,这是什么个情况啊!我们也很难受啊!”
牛队长道:“我说你们两个那么聪明,怎么连个小老头都搞不定呢!”
张建武问道:“老郭对你们也说了很多吗?”
牛队长道:“何止是很多,你是没看到他当时的架势,简直是口若悬河啊!一副你欠了我五百万还想跑的态度。”
刘队长道:“真没看出来啊!老牛,你小子也学会搞笑了。”
牛队长道:“行了,我们的职责是为人民服务,但也不能这么服务吧!出现幻觉可不归我们管啊!那得去医院,正好旁边就是医院!”
张建武道:“可是牛队长!毕竟我们也是有任务在身啊!能不能让我们多了解一些这个案子的其他资料,回去也好有个交待!”
牛队长叹了口气:“你们也算是自己人,看吧!但是出去后可不能乱说啊!”
张建武道:“这一点,我们知道!”
徐风道:“我向来是守口如瓶的!”
在徐风和张建武走出办公室后,刘队长也跟出来说了一句话:“我的老脸都被你们丢到地中海去了!”说完,他又回了办公室,找老牛闲聊。徐风和张建武被安排跟一个姓唐的警官了解案子。唐警官年纪不大,看着也就三十出头,面带微笑,看着挺好相处的。
唐警官道:“被害人叫杜薇,身材相貌都挺好,她的前夫叫王鹏,也就是嫌疑人。因为王鹏常年在外地打工,夫妻关系极不融洽,感情破裂,后来他们就离婚了,孩子归王鹏抚养。因为死者生前就经常出入舞厅、酒吧,所以离婚没多久就和一个开酒吧的人结婚了,那个人就是林浩。”
徐风问道:“既然她还有一个儿子,怎么还会经常去舞厅呢!她就一点不问自家小孩吗?”
唐警官道:“孩子基本都是爷爷奶奶带着的。她对公婆说工作忙,照顾不了孩子。根据我们的查证,死者之前的好几份工作确实都非常累。后来她认识了林浩,并与其同居了。死者习惯了那种生活,就辞去了工作。刚开始,她和林浩相处得很融洽,林浩的各方面条件也都很好。但就是经常会喝醉酒,一喝醉就容易打人、骂人。一两年后,杜薇也厌烦了这种生活,她也放不下她的儿子,就想回到以前那种平淡的生活。她提出离婚,却遭到了反对!”
张建武道:“那是!她前夫绝对反对!”
唐警官道:“不光是她的前夫!她的现任丈夫林浩也反对!”
张建武问道:“为什么?”
唐警官道:“林浩很爱他的妻子,疼老婆也是众所周知的,他在她身上花了大把大把的钱,你们看看这些,这个是林浩的净资产,这个是林浩这两年来在死者杜薇身上花掉的钱。这个林浩经营着很多家饭店和酒吧,相当有钱。而他花在死者身上的钱更是让人难以想象。死者想要离婚,还想告他一个家庭暴力。你们说这林浩能接受吗?”
徐风道:“不对啊!那应该是林浩想杀人啊!而不是王鹏啊!林浩应该更恨她!凶手不应该是王鹏啊!”
唐警官道:“请继续听我说!林浩是个怪人,他虽然有好几处门面,资产也起码不下千万,但他平时都在一家化肥厂工作。”
张建武问道:“为什么?”
唐警官道:“他说这是他的兴趣爱好。”
张建武道:“和朱老师一样啊!”
唐警官问道:“什么朱老师?”
徐风道:“我们的老师,和案子没关系!没什么,请您继续说!”
唐警官道:“那是几个月前的事了。那个时候,林浩死活都不想离婚,杜薇为了最终目的就和他大闹,弄得林浩在工厂里、酒吧里、饭店里都丢尽了颜面。要说那时林浩确实有明显的杀人动机。可是后来事情一下子就发生转折了,林浩找了一个新情人。于是他就花钱买幸福,和杜薇离了。现在林浩和他的情人,已经是夫妻关系了,你们看,具体资料在这里!这下子,林浩终于放弃了杜薇。虽然说分了不少钱,但至少这种他们双方都是比较满意的。”
徐风问道:“现在林浩还记恨死者吗?”
唐警官道:“哪还有那闲工夫!现在他成了一个沉浸在恋爱中的男人了。幸福得很呢!容我再多说一句,他这次找的,比杜薇漂亮十倍以上。”
张建武道:“希望他这次找的是真爱,婚姻能够长久!得!如果他真的不心疼钱的话,是没有杀害杜薇的动机了。”
唐警官道:“而且,我们也查了,这几个月,两人没有任何联系。两人已经成了毫无半点瓜葛的陌路人了。”
徐风道:“他们成了最熟悉的陌生人了。那王鹏为什么又要杀杜薇呢!他们不是几年前就分了吗?”
唐警官道:“还不是杜薇又想回头吗?当时她用王鹏的钱拿去炒股,结果一下子损失了十五万。后来王鹏的母亲,也就是杜薇的婆婆,生了场大病,杜薇也只是给了点钱,却一次也没有回去看望,连电话都舍不得打。后来,两人才离婚,你们觉得王鹏还会接受她吗?”
张建武道:“不会!”
徐风道:“接受不了,太无情了!”
唐警官道:“所以啊!杜薇又和王鹏玩命闹,有点乱吧?”
徐风道:“您是说因为这样,王鹏对杜薇动了杀心?”
唐警官道:“据王鹏交待,他那一晚本来是想劝劝杜薇的。那儿是他们热恋经常去的地方,他想提醒她,既然曾经相爱过,就不要把人逼得太狠,把事情给做绝。”
张建武翻了翻资料道:“所以当时,尽管杜薇没有做好一个母亲,王鹏也好像没有和杜薇怎么闹啊!相反,王鹏的家人都很不高兴。”
唐警官道:“是的,如果说那是他家里人做的话,那就能说通了!”
徐风问道:“现场是什么样的?”
唐警官道:“在现场,我们找到了半瓶可乐。从尸体上来看,王鹏曾用它击打过死者。现场还有一块高档手表,碎了。停的时间是十一点二十三分,老郭头说他最早听到尖叫声是十一点二十八分,结合老郭的话来判断。行凶大概就在这个时间段里。时间正好也在法医的推定时间里。一直到十一点半,林浩还在大排档喝酒呢!能证明的人不计其数。”
徐风问道:“王鹏呢?那段时间他在干什么?”
唐警官道:“他说他当时正在和死者争吵呢!”
张建武摸了一下头:“他是白痴吗?”
唐警官道:“小张,现实中的犯人可远没有你想的那么聪明啊!”
张建武笑了笑:“你是今天第二个对我说出这句话的人!”
唐警官放下一大堆资料就准备离开了:“案子都了解了吧!我还有工作要处理!”
唐警官临走前,张建武道:“等等,我还想知道一下手表的事!”
唐警官用苍海市虚水区方言道:“手表啊!逗(对)啊!就跟你欢(爱)看的侦探小说一样,手表居然在现场就坏得了,而且还正好还停得了,这就有点……怎么说呢!我觉得有点不可思议啊!”
张建武道:“小说始终只是小说,现实中的手表可不会这么容易坏啊!我看出那块表是日本货,但表带子是瑞士高级货,应该不是那种容易坏的类型。”
唐警官道:“想不到你对手表的研究还挺多。不过还差点火候,表虽然是日本货,而且还不便宜,但表带是仿瑞士货的国仿品,才几十块钱。”
张建武道:“只有照片,我能看出来就不错了,别对我要求那么高!”
唐警官点了点头:“这点我还是很佩服的。言归正传,那块表是被人用石头给砸坏的,就是王鹏砸的。”
张建武问道:“砸了,为什么?”
唐警官道:“报告里说明了,你们看了就知道了。”
张建武道:“我再问最后一个问题,就是手表的时间,有没有人动过的痕迹?”
唐警官道:“小张同志,你说的绝对是病句啊!不过我知道你的意思。放心吧!我们也这么考虑过,但是手表上并没有调动时间的痕迹。这个查一下指纹就知道了。”
张建武道:“这下我就放心了。”
徐风道:“看来这个案子,远比我们想的要复杂啊!当然,也可能比我们想的简单!一切都还是未知数啊!”
张建武道:“我也不得不佩服他们,现在已经四点半了,效率也太高了,起码比市局多了三个加号。”
徐风道:“用加号来形容他们的办事效率很生动啊!他们确实有点像开外挂了。但你说的也不无道理,他们的速度确实值得某些人学习一下,我说的某些人,想必你应该或许是知道的。”
不用徐风说,张建武也自然知道某些人指的是谁:“好了,别学鲁迅讲话。除了一两处特别明显的地方,其他就只有四处有问题了。你有什么特别在意的地方吗?”
徐风道:“我问你,你也算是个侦探小说疯狂爱好者吧!”
张建武道:“苍海市一流,全国估计怎么也得排到五流之后,怎么了?”
徐风道:“在小说中,像林浩这种有很明确不在场证明的反而有很大可能就是凶手。你觉得呢?”
张建武想了想:“确实。小说需要给人刺激,情节要有起伏。而这则是小说中的经典手法,但说到底,我们也不能通过这来断定什么啊!”
徐风道:“我也只是说说而已。”
张建武道:“现在王鹏的表现也太像一个杀人凶手了。我感觉虽然还会有一两处疑点,但案子基本上已经定下来了。”
徐风道:“还是那句话,一切都是未知数,但凶手就在他们之中!”
张建武试探性地问了句:“那咱们撤?”
徐风道:“我早就想撤了,但是有两点,我放不下来。一点是白色魅影还没查清,还有一点是刘队长的老脸被我们给丢了,还丢到地中海了,我们是不是上地中海给他找回来!”
张建武道:“照你这么说,那我们现在应该坐飞机给它捡回来啊!”
徐风笑道:“都这个时候了,你就别跟我开玩笑了。”
张建武道:“师兄,这可是你开的头,你说的担心,我也有。虽然我对你一大早就把我胁迫到这儿的行为极其不爽。但是看在你真心破案的份上就算了。”
徐风看到张建武一脸奸笑,问道:“建武,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凶手真的是王鹏吗?那白色魅影究竟是怎么回事?别跟我说你是清白的,什么都不知道。”
张建武把一个文件夹给了徐风:“淡定啊!看看这个!”
徐风问道:“这是什么?哦!可乐,还有手表,这些是脚印,你想说些什么?”
徐风又看了几眼:“快点说吧!这些东西有什么价值?就别卖关子了,我一时半会肯定是看不出什么来的!”
张建武道:“我也看不出来!”
徐风道:“别这么无聊,赶紧说,别等我发飙,赶紧的!”
张建武道:“我这是实话,我也看不出来,但是我相信有人能看出来!”
张建武暗想:当年我一直以为咱们师兄弟,虽然有差距,但是差距也没那么大。二年前,徐风以一敌三,不落下风,功力可见一斑。那三人之中最弱的和当年的我实力差不多,三伟的话实力远胜于我。人得有自知之明啊!要不是我打不过你,我也早跟你翻脸了。
徐风暗想:难道这是天意吗?不过这总算是有个转机了!
徐风的手机铃声响了,是马三伟打来的。徐风心想:三伟,这个时候来电话,绝对没什么好事!徐风接听:“喂!三伟!”
马三伟道:“我在苍海绿园,师兄你快来帮忙!”
徐风道:“我马上到!”
张建武问道:“三伟有事?”
徐风道:“我去看看,你接着查下去。”
徐风出门拦了一辆出租车,直奔苍海绿园。
苍海绿园。马三伟和一帮男子面对面站着。其中一个领头的汉子道:“小子,你叫人就叫来一个啊!他到了只能陪你挨削。”
马三伟暗想:打了那么多电话,一个都不来。这帮人真没义气,我算是看走眼了。
马三伟道:“你懂什么!山不在高,水不在深。千军易得,一将难求。我叫一个人足够灭你们一帮人!”
领头的汉子道:“你知道我们是干什么的吗?”
马三伟道:“我管你们干什么啊!”
领头的汉子解开衬衣,露出一身结实的肌肉,背上纹着立马关公。马三伟道:“你这纹身倒是不错啊!你是道上的?”
领头的汉子道:“你说呢?”
马三伟道:“我可不管你们是不是道上的,在我师兄来之前,你们还是趁早闪人吧!”
领头的汉子道:“笑话,整个苍海能让我们走的人没几个!”
马三伟道:“别废话了,你们人齐了吗?人太少,还不够我们搓一顿的!”
一个小马仔道:“小子,你是想死了啊!你不会是想拖延时间吧?”
马三伟道:“笑话,我拖延时间干吗?你们准备好受死吧!”
领头的汉子道:“再给你十分钟时间,他要是不来,我们动手也不算违背江湖道义!”
马三伟惊道:“十分钟不行,起码半小时吧!”
领头的汉子道:“难道他一辈子不来,我们也要等一辈子吗?”
马三伟道:“那就二十五分钟!”
领头的汉子道:“不行!”
马三伟道:“二十分钟可以了吧!我已经让步了!”
领头的汉子道:“没得商量,别废话了!”
十分钟到了,领头的汉子道:“动手!”
马三伟功夫不弱,但是架不住对方十来个人围攻,对方还有甩棍、棒球棍,自己是手无寸铁。斗了二分钟,腿上中了好几棍。对方找到机会,两人一左一右抱住了马三伟。马三伟暗想:这么大的劲,这帮人都练过啊!完了,徐风,你快回来啊!马三伟四肢全被制住,接着被按倒在地,顾不得别的,只好护住头部,一帮人对他疯狂踩踏着。
领头的汉子道:“架起来!”
马三伟被架了起来,领头的汉子一记右手重拳就打在马三伟的胃上,接着一记左勾拳打下巴,直拳正中鼻子,第四拳第五拳左右摆拳,猛打左右侧脸。马三伟已经有些轻微脑震荡了,汉子停了下来:“小子,给你个机会,从我裆下爬过去,我就饶你这次!”马三伟瞪眼喝道:“想都别想!不可能!”
领头的汉子道:“对你太客气了!”
领头的汉子刚要出拳再打,只听有人喊道:“住手!”一颗石子就打在自己手上,汉子觉得剧痛无比,一看手背上一颗小石子已经嵌在了肉里。来人正是徐风!
徐风跑到人群之中喝道:“不想死的,给我放手!”
一个马仔道:“你他妈是谁?也找死是不是!”马仔拿起甩棍,就往徐风头上抡。
徐风侧身步一闪,一记劈山掌,正中肩头。只听咯嘣一声,马仔的肩骨已碎,他捂着肩膀,满地打滚!徐风再次喝道:“我说话,你没听见吗?”
另一个马仔望向领头的汉子,眼神中充满恐惧。领头的汉子道:“哆嗦什么,给我打!”
徐风道:“我今天不想弄出人命啊!别逼我!”
望着徐风充满杀意的眼神,马仔瞬间怂了,他放下马三伟,回到人群里。领头的汉子给了他一巴掌:“没用的东西!”徐风接过马三伟问道:“三伟,我来晚了。谁打的你?”马三伟指了指领头的汉子:“就是他!”徐风掏出面纸:“擦擦血,到后面坐着。我来给你出这口气!”徐风看到马三伟瘫软的腿,心想:腿上中了不少棍,这帮人这是够狠的。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徐风扶着马三伟倚在一块大石头上:“别乱动!”
徐风望向领头的大汉:“是你打的我兄弟吗?”
领头的汉子道:“是我,你想怎么样?我还怕你啊!”
徐风道:“你打了我兄弟五拳,我给你两个选择。一是自愿跪在这里,给我兄弟道歉。二是我替我兄弟打你五拳,我本来想十倍奉还,但是我不想出人命,只打你五拳。从此两不相欠了。”
领头的汉子道:“笑话,你想打就打啊!兄弟们!抄家伙上!给我往死里打!”
徐风道:“看来你非要逼我动手了!”说完话,徐风已经一个箭步冲到汉子面前,单手抓住脖子上的皮肉就掼到了五米外的树上。徐风心想:好在树离得远,不然脊柱已经折了。汉子的脖子上多了五道深深的抓痕。徐风看到他背上纹着关公,更加生气:“一个小流氓,竟然敢纹关公在背上,你扛得起来吗?”兔起鹘落之间,徐风已经冲到他面前,电光火石之间,五拳已经打完,击中位置正是马三伟被打的位置。汉子的脸已经肿得跟猪头一样了,鼻子整个凹了下去,眉弓和鼻孔里血流不止,两边后槽牙都被徐风的大摆拳打碎了,一吐出来已经成了牙粉。汉子挣扎了几下,就昏迷了。徐风看着自己的双手,拳峰已经破皮了,心想:我一生气打得太重,把自己手皮也蹭破了!幸好这五拳是他倒地后中的,力量相比站立小了很多,不然真可能要出人命了。徐风回头望着众人,众人都吓傻了,他们觉得徐风简直是一头野兽。徐风道:“赶紧把他送医院吧!其实我也不想这样!”
徐风走到马三伟边上,再一看人已经全都消失了。徐风心想:真是比兔子还快!徐风用谴责的眼神望向马三伟:“三伟,让你别惹事!再说对方那么多人,好汉还不吃眼前亏呢!”
马三伟道:“师兄,这次真不怪我!是他们挑衅的!”
徐风问道:“伤得怎么样?”
马三伟道:“皮外伤而已,没事了,那人的拳头跟馒头一样软。”
徐风道:“瞎说,这帮人全是在健身房练过的,力量都不差,你鼻子又淌血了,快堵上!”
马三伟道:“今天他们人多,我挨打也没话说。难受的是,一帮天天说自己打架多厉害的,没一个来的。平时请他们吃饭的时候,还说有事直接找他们!”
徐风道:“人情似纸张张薄,大多是锦上添花,有几个能雪中送炭!真正的朋友都是雪中送炭的!”
马三伟道:“师兄,今天你要是不来,我就不止受这么点伤了。不是我不忍!”
徐风道:“停!我怎么会让你忍,为什么我们一定要忍受他们呢!忍一时风平浪静之类的话,有时只是弱者自欺欺人而已。这种人就是欠打。该出手时就出手!换成我,更不能忍。”
马三伟道:“是啊!歌里怎么唱的,因为萎缩与忍让,人家骄气日盛!”
徐风道:“我也来一句,犯我兄弟者,虽远必诛!”
马三伟心想:徐风确实很重义气,关键时刻罩得住。就是那帮人来了,也只会眼睁睁看着我挨打,根本不敢阻止!
仇正警官办公室内!张建武道:“就是这样了,仇老师,您能看出来吗?毕竟我对这方面是一无所知。您看,报告中也不是什么都没写吗?”
仇正低头看着报纸道:“那个方面一般也不需要写啊!你怎么注意到哪儿去了?”
张建武道:“全是我个人的突发奇想。”
仇正道:“好吧!这一块儿,除了旁边是我们自己人踩上去的,其他一共有九种脚印。王鹏是一种,杜薇是一种。至于其他的估计是游客踩上去的吧!那地方可是东湖山公园!离现场近的有五种!”
张建武道:“您不觉得这种脚印很奇怪吗?您看,这个人走到树旁,好像站了一会,就离开了,这太奇怪了。”
仇正道:“我只负责发现、拍照、检测。怎么破案不是我们的事,我们只提供材料!你刚刚说的是分析!”
张建武道:“那么,您感觉这几组脚印中有特殊的吗?”
仇正放下手中的报纸:“这是什么话!在我们看来,凶案现场的每个脚印都是特殊的!但是如果真的让我说的话,我会选择这个脚印!”
仇在其中一种脚印上使劲的点了点。张建武望向仇点的地方:“哦!为什么?”
仇正道:“现场一共有九组脚印,有六组是普通的运动鞋,一组女式高跟鞋的,正是死者杜薇的。一组这种花纹的,这是王鹏的。至于这个脚印,感觉不太一样了。”
张建武道:“您接着说!”
仇正道:“我说不上来,但是光看上去,这双鞋应该买了没多久。我甚至可以赌上我的老脸,断定这鞋是新的,没穿多久!”
张建武道:“真的吗?简直让人不敢相信啊!您是怎么看出来的?教教我吧!”
仇正道:“看只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一种直觉,一种经验,我不好说!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张建武道:“得了,您合着也是猜的!”
仇正假装要拿笔去敲张建武的头:“你个小混蛋,说什么呢!我这么多年难道是吃干饭的。”
临走时,张建武对仇正道:“仇老师,我有一种感觉,我想去证实一下。如果成功了,就证明您和我都是对的了。我再多说一句,如果牛队长重视您的报告,他很可能……”
张建武没有说下去,仇正道:“小子,你的感觉有根据吗?”
张建武道:“没有,我也全靠一个猜字!”
说完,张建武和仇正都笑了,张建武转身离开,他仿佛找到了方向。张建武拨通了徐风的电话:“喂!你那边怎么样了?”
徐风道:“我这边没什么大事,你呢?”
张建武道:“你还记得唐警官说过,林浩那天下午和他的妻子去约会了吧?”
徐风道:“你觉得这约会有问题吗?要说他们是夫妻,算不得约会吧!”
张建武道:“兴许有问题啊!你赶紧过来啊!”
徐风道:“我在苍海绿园呢!你不会让我回虚水吧!这可隔老远了!”
张建武道:“别抱怨了,赶紧过来,别忘了这可是你先拉我下水的。”
徐风道:“一趟打的费就得小一百呢!”
张建武道:“你坐BRT过来,我一边吃饭,一边等你!”
徐风道:“好,我真是受罪的命啊!”
张建武道:“挂了,我还得打给唐警官。”
福特轿车内,唐警官道:“我家对象还有两个月就要生了,我得照顾她!这要按平时我不是快要下班,就是已经在回家的途中了!”
徐风打着哈欠道:“对不起,实在不好意思。因为建武要去查证林浩当天的活动!”
唐警官道:“还有你小张同志!你这等于非要和一个老大爷杠上,去查他的老花眼!”
张建武道:“我保证,绝对不会超过一小时。”
唐警官道:“你们得说话算话啊!算了,车是我的,还是我说了算。”
傍晚时分,他们三人正呆在虚水购物中心的监控室内。唐警官道:“我提醒你们一下,已经四十分钟了。”
张建武道:“我知道!”
徐风道:“有了,建武,唐警官你们来看,这个是不是林浩?”
两人看了一下,那个人正是林浩。
徐风道:“他怎么和两个女的走在一起,不是说和妻子逛街吗?他有两个女人?”
唐警官道:“长头发的是他的现任妻子,另一个是她妻子的朋友,两人在同一家公司上班。”
徐风道:“大包小包的,看来他们似乎买了很多东西啊!有钱就是任性!”
张建武道:“因为这个林浩他一向对女人很舍得嘛!你们看,这是什么?”
唐警官道:“一个盒子!茶叶!烟酒!餐具!都有可能。”
徐风和张建武相视一笑,徐风道:“最有可能的还是鞋子,对吧?”
唐警官疑道:“鞋子!为什么?你们在笑什么?”
十五分钟后,徐风和张建武齐声道:“这很有可能是鞋子!”
张建武道:“我也不是白看的,你看林浩这时的衣服和他们一起去美食卖场小吃区的衣服,完全不一样。我不太相信他会在跑车里多备一套衣服,逛街换着穿!”
唐警官眼前一亮:“你是说他的衣服是在卖场里现买的?”
徐风道:“不可能吗?有可能,如果他换了衣服的话,显然是想隐瞒什么。”
张建武又对唐警官讲了仇正的猜测,唐警官念道:“鞋子!难道会是案件的突破口?”
徐风道:“友情提醒一下,唐大哥,现在已经超过一个小时了。”
唐警官把袖子一挥,继续看监控:“别******跟我提时间,继续工作!为人民服务!”
三人分工,开始调监控。唐警官看到一段监控,激动不已:“快来看,鞋包卖场的录像,你们俩快过来看,哈哈!果然是鞋子!”
徐风道:“唐大哥,现在激动还太早了,我们现在应该立即下楼去问那卖鞋子的!”
唐警官像风一样走出了监控室:“走!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鞋包卖场所在区域负责的是一个四十多岁的女子,她姓许,已经干了五六年了,是个精明干练的老员工。
许女士道:“八月三号下午!两点半到三点左右!那应该是小白负责的,我们都是半天班。”
唐警官道:“请您赶紧打电话给白小姐!”
电话通了,唐警官开了免提。白小姐道:“八月三号下午那个时候,我想想啊!昨天生意不是很好,老惨淡了。四个区域一共才卖出去八双鞋!那个时间!请容我好好想一想。哦!对了!一个男的来过,旁边还跟了两个女的,一看也不是那什么正经人,现在的这些小丫头啊!”
张建武问道:“那个男的他是不是换了身新衣服?”
白小姐道:“新衣服?是啊!是我们小陈她家的衣服!”
唐警官道:“我想请您再确认一遍。”
白小姐道:“不用,除了那三点左右的一个生意,剩下的都是五点以后的,我不会记错的!最晚的一个是快下班才开的!”
唐警官道:“太好了,您还记得他买的是哪一种鞋子吗?”
白小姐道:“让我想一想,许姐在吗?找一下RAPBT-516大红色,花豹牌的运动鞋。实在不确定就发张照片给我看看。”
唐警官用手机拍了照片,发了过去:“是这个吗?白小姐!”
白小姐道:“我确定就是这双鞋!”
唐警官道:“是吗?那真是太谢谢您了。”
通话结束了,张建武道:“唐警官,你知道现在应该做什么吗?”
唐警官摇了摇手中的手机:“我当然知道,希望老仇还在!”
几分钟后,唐警官打开了仇正传给他的图片,这个鞋的底纹和犯罪现场的鞋印一模一样。
唐警官道:“请把这双鞋拿出来,我们要借鞋用一下,如果不行,我们可以出钱买!”
许女士道:“我得问问我们经理啊!稍等!”
唐警官望向张建武道:“这太好了,没想到老仇的直觉竟然这么准。这是重大发现了!林浩那个混蛋可没说过他去过现场!可现场却出现了他的脚印,我得看他怎么说!”
三人又回到了会议室!
唐警官道:“如果林浩真的是凶手的话。他应该多多少少会沾上一些血迹。虽然案子出现了矛盾的地方,但我还是先问问这位林大老板,看他的鞋子和衣服都弄到哪去了。”
徐风道:“如果没有血沾上的话,他很可能还会留在家里。如果他丢掉了,就更难找了。但愿他没烧掉吧!现在打电话,不是打草惊蛇吗?”
张建武道:“如果衣服上沾上血迹的话,他会怎么办?他会把沾血的衣服带回家?那样也太傻了吧?”
唐警官放下手中的水杯:“不管怎样,都得打个电话!”说完,唐警官就走了出去。过了很长时间,唐警官才回来,一开门就是这一句:“真是******操蛋啊!”
徐风道:“怎么了?唐大哥!”
唐警官道:“我先说一句啊!我很感谢那些小偷,我这辈子还没有这么想感谢他们!”
张建武问道:“为什么要感谢小偷?”
唐警官拿起了桌上的水杯,一口气全喝光了:“还有林浩的那一辆白色奔驰!太麻烦了!衣服没了,小偷等于给他助攻了!大排档附近不好停他的大奔驰!于是他就找了个角落停了车,谁知道车会被偷!”
徐风问道:“车没了?”
唐警官道:“车还在,但里面的东西被洗劫一空。林浩说他的衣服也被偷了。这事中午,不对是上午他就向街道派出所报案了。这下好了,死无对证了!当班的对我说,那个停车处很大,经常有人停车,后来由于盗窃的次数越来越多。渐渐就没有人再把车停在那里了。”
张建武问道:“那个地方也没有探头吧?”
唐警官抱住了头:“你说的太对了,至少半径四五十米之内,没有一个探头!”
徐风道:“我估计林浩是故意的,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唐警官道:“是啊!但这又怎么证明呢?难道要强行逼供?那可不行!”
张建武道:“这样,我们先假设一下,一种是真的有一个小偷,偷走了他的衣服,鞋子,还有什么?对了,还有贵重物品!”
唐警官道:“这种可能基本等于放屁!”
张建武道:“还有一种,就是他处理了这些衣服。那他会怎么处理呢?放在家?这好像不太安全啊!那他会怎么办?唐大哥,过来看,这是虚水区的地图。没错吧!这是他停车的地方,没有探头,这是他再次返回大排档的地点,他是从这个路口出来的。”张建武指着虚水区地图,滑动着手指。
唐警官道:“没错,你是说,他会在路上把衣服给扔了,那我们得快点行动了。”
张建武道:“明天吧!从这到这,而且还需要调大量的监控。我们查的只是一种和结果相矛盾的可能性!大家也累了一天了,明天的吧!调监控看看他的具体行动!”
唐警官上了一天班也累了:“好吧!明天的吧!”
徐风道:“明天会更好,我已经看到胜利的曙光了!失望的转角就是希望!”
唐警官暗想:张建武和徐风这两人都不简单啊!幸好他们成绩差没考上警官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