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边的蔷薇花都开了,曲曲折折的藤蔓,那淡妆浓抹的花朵,就已足够诗意了;如缕的香气,微风轻轻一吹,就溢满院落,溢满整栋房屋,真是让人一世流连。
蔷薇的确摄人心魄,让人着迷!虽没有樱花的娇嫩,没有玫瑰的高贵,没有梅花的圣洁,但她是顽强的、迷人的!林诩握着河溪的手,看着河溪清秀的脸庞,喃喃自语。
九岁那年的一幕历历在目:
“奶奶——”林诩拼命挣扎开妈妈的手,奔向马路对面的奶奶。
“不要——”奶奶惊恐万分,突如其来的汽车就要撞向马路中间他。
一根根花藤从远古狂风中伸过来,带着零星的飘雨,像温柔的触手把他拉回了路边。
他看得很清楚,一个小女孩用力展开双臂指挥着花藤,累得气喘吁吁。
那漂亮的花朵绚丽绽放,那美丽的笑魇梦幻闪耀。
你,盼望已久的你,终于终于又出现在我的生命中了。
林诩握着河溪的手,看了看七彩环印,道:“真的是三生三世的缘分,我们,我们又遇见了!”林诩轻轻抚摸何溪脸庞,深情凝视。
“你醒了!”林诩把她外露的手臂轻轻握起放进温暖的被子里,“再睡一会,我让人给你熬了些粥,等粥来了再起来。”温柔话语如天边柔软洁白的云朵舒舒服服得想躺在那里看碧绿的草原和五颜六色的花,一切多么美好!
“你去忙吧,不用每天来看我。”何溪昏昏沉沉睡了七天,婚礼中她倒下以后发生了什么,又是哪个大夫救的她,她都一无所知,但是迷迷糊糊中总能感受到林诩一直来来去去在身边照顾她。今天她稍微有清醒了,要跟他解释清楚。
“少爷!”寻龙在门外求见,林诩来到门外。
“少爷,城西和城北已经全部彻查清楚了,没有发现异常。”寻龙禀告完问,“今天是起城东吗?”
“多派人手驻守各个城区,如果用异常马上来报。”
“是!”
“还有府里无论是外面还是里面,还要加强屋顶巡视,让刺客无孔可入。”
“是!马匹也备好了。”
“好,你到府外等候,我一会就来。”
“是。”
“晚饭一定要等我回来一起吃。”林诩又回到房间,帮何溪拉了拉被子,朝何溪淡淡一笑,翩然离去。
这一笑,犹如千年冰山融化,水位上涨,在何溪心里翻江倒海。原来孤傲冷漠的林诩换上了衣袂翩飞的古服,多了几分儒雅、温暖,更加英气逼人。隐隐约约记起这七天来他又是喂药,又是来来去去照顾,他早已经在何溪心里安营扎寨,无法去除。
“真不用,我自己能吃——”何溪看着翩翩背影,想:每天都在这英俊的脸那深情的目光中醒来,是万幸还是不幸呢!还记得曾经这张脸冰冷得让你不寒而栗,也记得被诬陷成小偷、女巫,现在的柔情款款该怎么拿捏……糟糕的是,当夕阳拉长院子里大树的影子,那翩翩身影又踩着云朵般飘然而至,但是不是来一起吃饭的!
不是来一起吃饭的,是来喂饭的!
不是来一起吃饭的,是来喂饭的!
不是来一起吃饭的,是来喂饭的!
夕阳这次拉长院子里大树的影子,那熟悉又陌生的身影从瑰丽的霞光中走来,欣长的身影还有俊朗的脸,何溪心怦怦直跳。
“乖,吃一口”林诩像给小宝宝喂饭一样何溪哄饭。
“我吃过了。”
“那再吃点。”林诩心想:这七天你一直昏睡喝的都是汤药,今天醒过来得好好吃点东西。
“我饱了,刚刚饿醒了就先吃了,不信,你问丫头们?”
“那喝点鸡汤。”林诩端起汤碗吹了吹,递给何溪。
“你吃吧,我饱了。”何溪扭过头,摆摆手,不肯吃。
“那你饿了,我再来陪你。”
还来啊?何溪哭笑不得。何溪看着林诩明亮的眼睛,曾几何时他还是冷漠无情的陌生人,如今嘘寒问暖,关怀备至。这样沉甸甸的心意,何溪深深吸了一口气想今天要好好解释解释,道:“你不用太在意,那只是结局。”
“结局?”
“注定的结局。”
“注定的?真是一个无语的结局啊?”
“你也不必内疚。”
“内疚?”
“我们……互不相欠……”
“互不相欠?”林诩听了沉默一会,起身走到窗边,望着满墙的蔷薇花,满满都是痛心无力的回忆。
“一拜天地——”喜婆高声喊道,两人下跪行礼。
“二拜高堂——夫妻对拜——接头盖,赐对酒——”两新人在行礼……她猛地往前跨一步,用自己的身体护住林诩……一把尖利的匕首插向她的胸口,她顿时嘴角流血……
刺客反身对抗,斩断花藤,步步逼近,何溪再次胸口剧痛,她不得不一手捂住胸口,一手再次召集力量指挥花藤……
何溪已经撑不住半跪在地上,但是还硬撑发力……何溪已经脸色惨白,胸口再次剧痛,血从嘴巴喷出……何溪再也没有一丁点力气了,彻底倒下了……
眼睁睁看着她受伤……林诩的拳头越拽越紧,沉默无言。
“您也没必要……每天……这么照顾我。”何溪越说声音越小,好像害怕林诩听了不开心。
听了何溪的话,林诩突然转回身,表情严肃,直接坐到床边一把拥何溪入怀,一边抚摸何溪长发,一边把她的手放在胸口听他砰砰心跳,道:“我要改变结局。”
林诩九岁那年的一幕,他看得很清楚,一个小女孩用力展开双臂指挥着花藤,那漂亮的花就是蔷薇,那美丽的女孩就是现在怀里的何溪。也就是那时的九岁,他被离开了奶奶,住进冰冷冷的城堡,多少次一个人害怕得不得了的黑夜,他只能想和花藤仙子壮胆;多少次难过得不得了的时候,他还有花藤仙子想念……
何溪小心翼翼地挣扎,解释道:“真没必要……”
林诩突然松开何溪,质问的目光把何溪盯得发毛。何溪目光乱转不敢碰触林诩的眼睛,林诩直接双手捧她的脸拨正,四目相对,电光石火间,林诩低下头深深一吻。何溪感受那柔软的唇像被轻轻盖了个章。她什么都没明白,瞪大眼睛愣在那里。
“我只要这样的结局。”林诩捧着河溪的脸,一本正经地看着何溪,何溪被这窒息的场面胸闷快要伤痛复发了。
“少爷。”寻龙在门外叫声打破这里窒息,何溪终于可以松了口气。
林诩起身到门口吩咐还丫头,“一会少夫人饿了叫我,我要陪她用膳。”
???还要陪我用膳。这个晴天霹雳比刚刚的剧情一样狗血。何溪扑倒在床上,心里狠狠骂着:“狗血的传说,狗血的人物,狗血的剧情。”越是骂,刚刚那盖章狗血一幕像传播不断的电影一样一遍一遍又一遍播放,还慢动作回播。何溪清晰再现林诩每个动作,捧脸……拨正……看……低头……印下来……
“我只要这样的结局。”“我只要这样的结局。”“我只要这样的结局。”
何溪感觉自己快疯了,她还记得几天前他们在现实世界里水火不容的较量,现在才几天,发生了地覆天翻的狗血剧变化。她发狂,她浑身发热,她吩咐丫头她要起身去院子里坐会。已经躺了一个星期的何溪,因为胸口阵痛,大夫吩咐尽量不要走动,免得伤口裂开。
何溪正在一点点尝试自己穿鞋的时候,刚刚自己吩咐的丫头跑回来了,还把林诩也带回来了。
怪不得这丫头一吩咐就跑,原来是去隔壁书房报告去了,原来这府里上上下下都是许家的人,看来自己要当心了。何溪心里有点不快。
“少夫人,少爷他非常担心你。”丫头解释道。
担心个头,难道担心我跑了。何溪心里闷想着,一抬头林诩已经走到身边了,只见林诩蹲下来,把何溪一手搭在自己肩膀上,另外一只绕过自己脖子,自己起身一抱,把何溪抱了起来。
一步,两步,三步……何溪感受到这宽厚的肩膀,她不由得自然而然地头贴着那个宽厚又坚实的臂膀,像一艘小船终于跨过风浪停留在一片宁静的港湾。她还闻到他身上男人独特的气息,坚定、宽广、冷中藏着的火……
“朵朵精神叶叶柔,雨晴香拂醉人头。石家锦幛依然在,闲倚狂风夜不收。”林诩轻轻地吟诵,晚风把花香阵阵拂面而来。
“杜牧的《蔷薇花》?好神奇啊,在瑞士长大的你居然会古诗。”
“你受伤那一刻起,我拥有许诺的记忆,拥有许诺十多年武功,不过这首诗我在瑞士念了二十年。”
“许诺?”何溪这才反应过来,怪不得自己被刺后,林诩提剑上前厮杀,判若两人。
“嗯。”林诩像听到了何溪叫唤一样回答。
“许诺!”何溪诧异意识到林诩变成许诺一部分,许诺也变成林诩一部分,此次,两人合二为一,无论性格还是记忆,那如果回到现实呢?
“嗯。”林诩很享受何溪的叫唤。
“许诺!!!”回到现实又是怎么样?何溪惊了一下。“嗯,这么想我。来靠靠许诺牌软垫。”林诩扶何溪坐在蔷薇花前,让她靠着自己。何溪靠着许诺宽厚的肩膀,舒适、温暖、依恋。
“许诺——”“嗯。”
“真神奇啊,无论在哪里,你都是富家公子。”何溪闻着蔷薇淡淡的花香,感慨道。
“而我……”何溪自嘲的表情看了一眼林诩,就在目光碰触到刹那,那湿润温热的唇又印在她唇上,堵住不让她继续往下说。
爱是神奇的就这样把两个人从地球的两端拉到一起,又把现实水火不容的两个人引到传说,成了最亲密的爱人。
“而你,是富家公子三生三世的新娘!无论许诺还是林诩或者其他名字,你都是我心爱的溪儿。”林诩轻轻抚摸何溪柔顺的长发,看着何溪明亮的眼眸,又忍不住深深长吻,只愿三生都可以炽热地吻你……
四周越来越亮,越来越亮,好像星光点点的东西在晃动,可是林诩的吻灼热深长,不停不休,好像要吻到天荒地老,海枯石烂才想停下来一样。
这个吻好像很漫长,又好像意犹未尽,何溪半天缓过神来后她发现漫天悠然飘飞的孔明灯。何溪一下子开心地站了起来,伸出双手跳跃着去抓。她灿烂的一颦一笑,一跃一跳,都让林诩动心。
“喜欢吗?”
“喜欢。”
“哪里来这么多孔明灯?”
“我做的?”
“你会做孔明灯?”
“许诺会,林诩不会。”
“哇,许诺真神奇!”
“林诩也好神奇啊。”
“他会什么?”
“林诩会和许诺一样爱溪儿啊。”林诩眨着眼睛看着何溪,等待她的反应。
开心过后就是惆怅,听到爱这个字,何溪觉得好沉重,默默坐下看着满天的孔明灯若有所思。
“溪儿,我给你讲个故事吧。”林诩握着何溪的双手,蹲在她跟前,仰望着自己的女神。“一个小男孩九岁那年遇到一朵蔷薇花,花儿从远古的风中吹来,携着风带着雨,伸出温柔的手救了小男孩一命,让他避免了一场车祸。从此,小男孩日以继夜思念这朵蔷薇花。”
“原来跟《小王子》一样,小男孩被蔷薇花驯服了。”
“不,是安放。”
“安放?!”
“避开车祸后的小男孩,生活在冰冷冷的城堡里,孤单的时候他可以思念这朵蔷薇花;害怕的时候他可以想这朵蔷薇花壮胆;难过的时候他用蔷薇花排解……”
“二十年了,我的灵魂一直安放在你这里。”
“我?”何溪听着津津有味的故事,可是画风一转,自己变成了主角,男主的灵魂一直安放在自己身上多年?
“溪儿,我的灵魂一直安放在你身边。”
九岁?小男孩?车祸?
回忆门依次打开,来到九岁那年那一幕:
“姐姐,再见。”小何溪开心地挥挥手。
“小溪再见,下周再见。”姐姐挥挥手钻进了车里。车子缓缓开动,何溪不舍地跟着车子跑,车子刚刚跑到路口转弯的时候,一个男孩已经冲到路中央。眼看车祸就要发生,何溪拼命冲向路口。
一声刺耳的刹车声撕裂时空,车子就要撞向小男孩,突然,一阵狂风刮起夹着雨点天昏地暗,蔷薇花的藤蔓越伸越长,一瞬间把小男孩带回了路边,姐姐也幸免于车祸,却也是再见,再也见不到……
“姐姐,姐姐——”往事不堪回首,就算事隔多年,姐姐仍然是何溪绝对不能提的痛。何溪沮丧万分,不停地喊姐姐,眼泪不停地流。
“溪儿,不哭,不哭。”林诩吓坏了,哄了好一阵,何溪才抽泣着睡着了。林诩看着何溪,心疼到了极点。
“姐姐,姐姐——”
“溪儿,溪儿。”林诩赶紧抱紧何溪,“别怕,我在。”
“许诺——姐姐不见了,姐姐不见了。”何溪噩梦惊喜,而林诩一直守在床前不敢离去。
“溪儿,别怕,喝口热水。”林诩赶紧倒水递水,何溪喝了以后定了定神,在林诩的怀里平静睡起。
一觉醒来,阳光明媚,温暖充满了房间。
何溪躺在床上慢慢睁开眼睛,那张英俊的脸凝视的目光,很近很近,近到能听到他的呼吸。何溪惊坐而起,但是坐不起来,因为他们十指相扣。林诩紧紧握住她的手拉住她,然后闭上眼睛,说:“陪我睡会吧。”
何溪看着他疲惫的样子,想必他为了陪自己一晚没有合眼。
“而你,是富家公子三生三世的新娘!无论许诺还是林诩或者其他名字,你都是我心爱的溪儿。”
“二十年了,我的灵魂一直安放在你这里。”
“而你,是富家公子三生三世的新娘!无论许诺还是林诩或者其他名字,你都是我心爱的溪儿。”
“二十年了,我的灵魂一直安放在你这里。”
……
何溪恍然大悟,自己傻到把这份独一无二的告白给毁了。
“少爷。”寻龙在门外禀报,“城东来报。”
林诩睁开眼睛那刻,何溪机灵地在他的唇上盖了个章,美好的时光从现在开始。林诩也趁机回了一个,才恋恋不舍起身离开。
“少爷,城东有发现,正在跟踪中。”
“不要打草惊蛇。”
“好。”
“还有起准备各种小吃,水果,点心给少夫人,她多日不吃东西,肯定是不合胃口。”
“是,少爷。”
说到不吃东西,何溪真的已经饿地不行了,一个星期了,她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好好饱餐一顿了,于是她决定趁林诩出去的空档自己出去转转。
虽然胸口还有点疼,林诩也说不许下地,但是饿肚子是实在受不了了。何溪慢慢地走到后花园,绕过那弯弯曲曲的小桥流水,她惊喜地发现了树莓,那满身有小刺的小莓果。她赶紧摘下就往嘴巴里送,酸酸甜甜,纯正的水果味道。
可惜啊,小小的树莓也没有几个,何溪兜兜转转终于找到了一片桃林,每棵桃树上都结满了大大小小的桃子。何溪高兴极了,摘下一个红色大桃子,用手绢擦了擦,大咬一口。
新鲜的汁水从嘴巴流淌到心底,好满足,足足一个星期没有吃到一个新鲜的果子了,好满足。何溪一连吃了好多个,但是她嘴里吃着桃子,眼里看见了对面一棵大树上结了几个硕大的果子。
何溪顾不上伤痛,拿出一根长长的绸绳往树上一挂,拽着绳子往上爬,眼看爬得高高的,伸手去摘果子,总是差一点点,何溪用力往左一挪,手一松,从高高的树上掉了下来。何溪吓得一阵狂抓,终于又抓住了绸带,半吊在半空中,脚着不了树,一直晃来晃去。
这可怎么办?何溪只能拼命摇摆,往中间的树干上靠,可是摇摆太厉害了,绸绳居然松了,何溪跟着松开的绸绳直线下坠。
这下可真完蛋啦!何溪看着缩放的天空如漩涡般晕眩,这下可真完蛋。
命运的铃声清亮的响起,一双有力的大手稳稳当当地抱住何溪,何溪的身体软软地靠在那温暖的臂膀,那俊朗的脸庞挡住了漩涡般晕眩的天空。林片诩带着她在空中旋转而下,轻巧地落地。可是那张俊朗的脸庞没有笑脸,冷冰冰地盯着何溪。
“知道啦,我再也不一个人下地乱走了。”何溪被盯得心里发毛,手来回搓着衣角,像个犯了错的小孩一样低着头等着挨训。
“刚才有多危险!”林诩狠狠瞪了何溪一眼,跟平常冰冷冷的眼神不一样,里面满满都是疼惜。
“都说知道了。”何溪俏皮一笑,林诩冰冷冷的表情终于烟消云散。他转身飞身一跃,像轻巧的飞燕直上半空,只轻轻两下,大树上的果子就都摘了下来。敏捷的身姿,健硕的身影,轻巧的动作,何溪崇拜五体投地,忘记了接果子。
林诩笑着把果子往她怀里一塞,抱起惊讶万分的何溪穿过小桥流水,漫步花丛柳林,走在小径回廊……
“溪儿,你再看我,我就停下来了。”
“停下来?”何溪不好意思脸通红通红,这才意识到自己从刚才一路用崇拜地看着林诩,真是无地自容。
林诩真停下来了,深情满满地注视着何溪,眼看那性感的唇又要印下来了,何溪赶紧把脸深深埋在他怀里,说:“不要,有人。”
“少爷,少夫人。”回廊里丫头和家丁在打扫。
“少爷,少夫人。”回廊里来来往往丫头和家丁越来越多,他们表面是在行礼,何溪看出了他们在窃窃私语。
“我能自己走。”
“不行,这是你自己乱跑的惩罚。”
“惩罚?”
“下次你再自己乱跑,我要抱你走上三圈。”
“这是什么逻辑?”
“以牙还牙!你做了我不高兴的事,我也做你不乐意的事。”
“那我乐意让你抱。”
“好啊,我也乐意抱你!今天就抱一天。”
“你耍赖,无赖。”何溪的两只小手开始捶林诩。
还好到了房间,林诩一把坐在床上,抓住怀里何溪的两只小手,说:“今天要么抱一天,要么……”
“要么……什么……”何溪的心砰砰跳,又是激动又是害羞得脸彤彤红。
林诩不语,坏笑地看着何溪,把她的两只小手放在自己肩膀上,再一手托住何溪的头,一手搂住何溪的腰,又是一个深深的炽热的长吻。
你一出场别人都显得不过如此,如果我说不吻你不罢休,谁能逼我将就……
“少爷,点心和水果到了。”门外传来禀报声,可是林诩没有停的意思,反而吻得更加猛烈,狂风暴雨般砸来,最后不得不在第二声禀报中收住。
寻龙进来了,提着一些点心和满满一篮筐水果进来了,桃子、葡萄、梨、西瓜……
“呀!好多水果!”何溪看见马上奔上前,忘记矜持,一把拿起篮子里的梨直接就往嘴巴里送,刚刚送到嘴边,想起来不对劲,又慢慢放回篮子里,说:“放在桌子上吧,我一会再吃。”
林诩示意寻龙下去,让何溪坐好,自己连盆带果送到何溪跟前。何溪看着林诩笑脸,轻轻拿起一个果子小心翼翼地咬开。
“真甜!”何溪越吃越起劲,吃到后面放开了吃,大口大口地吃,忘记了一旁默默注视她的林诩。
“吃完还有。”林诩的话惊醒了何溪。
“早上……你都看见了。”何溪不好意思地问,心想:自己像个野孩子一样满园子乱逛,猴子一样摘过吃果,他会不会在意。
“嗯,喜欢吃就吃!”林诩平淡的话语,平淡的反应出乎何溪的意料。
“我不吃……饭……只吃……果子……”何溪低着头慢慢地说。
“嗯,知道了。”林诩拿着被吃光了水果的空盆,说,“一会还有,会送更多过来。”
“不奇怪吗?”
“你好奇怪,是妖怪吗?”“不吃饭的家伙,你真奇怪。”“奇怪的家伙不要跟我玩。”“奇怪的家伙,你走开,你走开。”“奇怪的家伙,没有爸爸妈妈的家伙,讨厌!”……孤单的童年,年少的痛苦一幕幕,一幕幕,何溪好期待不一样的答案。
“奇怪啊,怎么会不奇怪呢!”林诩一本正经地回答。何溪一怔,原来答案都是一样的,她拿果子的手慢慢地垂落下来,整个人跌到冰窟窿里。
“奇怪的是我的新娘如此貌美,是不是吃水果的原因。”林诩一本正经地说,“奇怪的是我的新娘怎么那么漂亮;更奇怪的是我的新娘还那么善良;特别奇怪的是我的新娘又漂亮又温柔又善良,真奇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