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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大爱换亲 (6)

玉柱的过激行为,导致法院提前判决了他们本可以冷处理一段的婚姻。在这场换亲中,两家持平又都回到了原来的样子。福来娘手拿两张离婚判决书嘤嘤缀泣,软英则拥着娘眼圈红红的不知说什么好。钱花了,媳妇没了,软英回来了,一切的一切又都恢复成原样,多了的是全家笼罩的阴云和软英肚子里那未出生的孩子,少了的是全家快乐相处的笑语欢声。福来爹抱着烟锅一袋接一袋地抽,烟雾遮住了他愁苦的面容,一直低着头坐着不说话的福来突然站起身来说:“娘,你别哭了,离就离了吧,不离咱和她也过不成个啥样儿。离了倒清心。”

听了福来的话,娘突然仰起头不哭了。她抹了一下泪说:“英儿,和你哥、小楠向山外走吧,走不出这大山,咱就没得日子过,走吧,就是要饭也别再回来。”

“娘,我不走,我不离开你,我还给俺哥换。”软英仰起头安慰娘。

福来一听软英说还给他换,坚决地说:“不!不!软英。这辈子打光棍我认了,再也不拖累你了。”

“我苦命的孩子,是娘没成色对不住你呀。实指望把你们带大就能各自过一家人,哪知道还有换亲这一劫。天哪,你咋不让我的孩子托生到好人家,偏把他们生在这荒山秃岭呀。如今这家不象家,过不能过,俺是哪辈子造了孽呀。天哪,俺家啥时得罪了你,你让俺人去财空。祖宗啊,你显显灵吧,你让你的子孙平安地有个时光过吧……”

听着福来娘高一声低一句的哭泣和诉说,福来爹眼里蒙上一层不易觉察的泪水,伸到嘴边的旱烟袋停在空中竟忘了往嘴里送。软英为娘抹去泪水说:“娘,你别哭,别哭了,你要保重身体呀,娘,你别哭,别哭了,你再哭,我也想哭了……”

娘的哭诉,勾起了软英满腹心事。她想起了志超,想起了志超在山上向她求爱时的情景;想起了换亲后玉柱对她的千般疼、万般爱;想起了离婚时玉柱对她恶魔般的折磨;想起了她还只有二十一岁,二十一岁呀,她的婚姻不但结了又离,就连肚子里的孩子也流了一个又怀一个。听着娘的哭诉,她再也忍不住沉痛的悲伤,叫了一声“娘”扑进娘怀和娘抱头痛哭。

爹慢慢地站起身来,在鞋上磕了磕烟灰,仰头叹了一口气,好象要说什么,但又什么也没说。他只觉得心里堵得慌,再不走出去他的胸膛就要炸裂。他不能再在屋子里待了,再待下去他也想嚎啕大哭……

玉花离婚了,她再也不会和福来同床异梦,再也不会为了自保而每晚腰缠几个腰带,睡觉时还得睁一只眼睛,梦中惊出一身一身的冷汗。自由了,她真的自由了,可她不知道争取了早已期盼的自由为什么却又平添了另一种不安。

允毅反对她离婚,一再叮嘱让她对福来好一点,他说只有那样他们的关系才能长久。可是福来知道了她和允毅的关系,而且也知道了她肚里孩子的身份。不离婚她还有路可走吗?她不想再听允毅的解劝,所以从起诉到离婚她没有在允毅面前提过一个字。

本以为离了婚她就解脱了,可是没想到离婚还没有二个月,允毅就带回了软英和哥哥离婚的消息!允毅说,玉柱在开庭的当天把软英抢回家,用铁丝将软英一丝不挂地绑在床上直到法官把软英救走。

听到了这个消息,玉花再也坐不住了,软英和哥哥感情不是很好吗,为什么哥哥会把她一丝不挂地绑在床上?难道他们之间的感情是假的?哥哥是不是神经出问题了?哥呀哥,你不是很会哄她吗?在离婚这个节骨眼上,你怎么能用那么过激的手段?你这不是逼她和你离婚吗?想到这儿,她再也无法平静,她想见见哥,她必须见见哥,所以她来了,可是就在她将要走进村的刹那间,一种不祥的预感震慑了她。换亲是自己,离婚也是自己,哥哥看见她会怎样?他会恨自己吗?他会打自己吗?七上八下的恐惧使她突然不敢进村,不敢见哥。吃过中午饭她就来了,但她就这样在山岭上站一会儿坐一会儿,一直徘徊到夕阳西下,夜幕降落,她才不得不鼓起勇气,硬着头皮推开了家门。见玉柱一个人在煤油灯下独自饮酒,她怯怯地喊了一声哥。虽然玉花进屋前就做好了挨打挨骂的准备,但没想到的是玉柱看见她没有打没有骂,只是面无表情地说:

“你走错门了,这里没有你哥。”

“哥,你喝醉了?我是玉花……”玉花以为玉柱喝醉不认她了,急忙解释,可没想到的是玉柱突然把酒杯“啪”的一声摔到地上,大发雷霆道:“你才喝醉了。滚!以后甭叫我瞧见你!”

玉花被玉柱的吼声和酒杯的碎裂声吓得猛一哆嗦。长这么大,玉柱还是第一次朝她发火,她可怜兮兮地看着玉柱不知所措。

“不愿意换你早说,玩谁呀?!”

“哥,我是真心给你换的,可是福来他……”

“福来他咋了?他是瞎子、跛子?还是我欺负你逼你和他结婚了?”

“我、我不能瞧他。”

“你能瞧谁?啊?!你能瞧的人有老婆!甭以为你偷人做得天衣无缝,告你说,你的脊梁骨早被人捣透了!”

“哥,你说啥呢?”

“我说啥你不知道吗?丢人现眼,不知羞耻的东西,我没有你这样不要脸的妹妹!败兴,滚!”

“哥,你叫我滚?”一听玉柱叫她滚,玉花的泪哗地就流了下来。她哭着说:“我给你换的时候,你咋不叫我滚?现在我给你换了……,换了……”

“换哪儿?换哪儿了?!没良心的东西,我从小把你一把屎一把尿地拉扯大,你倒有本事耍我了!早知是这个结果我还不如从小把你送人!”

“早知你把我带大是为了换媳妇。我还不如从小就死了。谁稀罕你把我养大!”

“养个狗还知道给我摆摆尾。可我养你有啥用?”玉柱说着也蹲在地上哭了。

玉花一见玉柱哭,心软了,她拉住玉柱的胳膊摇晃着说:“哥,我不是成心和你吵,我知道你把我带大不容易,咱们再想想其它法中不中?”

“想啥法?!光棍还娶不上老婆,现在又成二茬货。不找了!”玉柱说完站起身又抓起桌上的酒瓶咕咚咚喝了几口,放下酒瓶说:“玉花,我把你养大不容易,你也给我换亲伤透了心。现在离婚了,咱俩谁也不欠谁,以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这个家以后你也甭来了,我不想再见你。走吧。”玉柱头也不抬地向玉花挥了挥手。

“哥,你赶我走?”

“我不是你哥,你不是有允毅吗?过你的好时光去吧,这里的笼小,圈不住你。”

“哥,我……”玉花小声嘟哝着试图解释,但她的我字刚出口,就被玉柱打断说:

“我叫你走,你没有听见吗?以后别再喊我哥,滚!滚!”玉柱终于又发火了。

“这个家不是你一个人……”

“嫁出去的闺女泼出去的水,这个家没你的份了。”

“哥,你咋能这样说?”

“你想叫我咋说?说你会勾引男人吗?玉花,你可别惹我上火,我要是上了火敢把你从这个家里扔出去!”

“娘呀!我没法活了,你咋不把我养大……”玉花伤心地喊着娘大哭。

“要哭坟头上哭去!甭在这儿叫我听!滚!”

“娘啊,你听见了吗,我哥他、他要气死我呀。气死我了……”

“气死你活该!气死你心静!你滚!你给我滚!我再也不想见到你。”

这就是她的哥哥,这就是她的亲哥哥,那从小知冷知热疼爱她长大、比父母还亲的亲哥哥。在这三更半夜里,为了她换亲没有换到底,他竟然不顾骨肉亲情,竟然不顾她们曾经相依为命,他就这么赶她走。伤心呀,太伤心了,望着玉柱那无情的脸,她哭着跑出家门、跑出村庄、跑上山冈,跑向那不知未来的地方……

漫山遍野黑黝黝的,她就那么哭着跑。石头不时绊倒她奔跑的脚步,但她没有停,跌倒了爬起来再跑。起风了,漫山遍野都在风的肆虐下发出鬼哭狼嚎般的怪吼,而荆棘也不时伸出张牙舞爪的枝丫,晃动着身躯向她扑来。就在这样恐怖和悲痛欲绝中,她哭着走着、走着哭着,终于深一脚浅一脚地来到了允毅和她所谓的家。此时已是天将拂晓。允毅上班还没有回来,她打开门锁一头扑到床上就痛哭起来。这次哭,是她记事以来最最伤心的一次哭,她不停地哭,只到喉咙嘶哑;这次哭,是她在获得自由后第一次知道了自由的代价是如此不易,她一直哭,直到哭得身心疲惫,直到哭得心胆俱裂,直到哭得耗尽心神,直到哭得恍惚入睡……

上夜班的允毅,直到九点才到家。当他看到玉花还睡在床上时,就调笑说:“小懒虫,太阳晒住屁股了。”见玉花没有反应,他又走到床边去刮她鼻子,没想到,醒来的玉花看到他没有撒娇,而是一头扑进他怀里就哭了说:“允毅,你要了我吧!我没法活了,你要了我吧……”

“出啥事了?”允毅咤异了。

“我没有家了。你娶了我吧,我没有家了……”

“你别哭,把话说清楚,你咋了?”允毅被玉花哭得一头雾水。

“我离婚、离了婚了,我没有家了……”

一听离婚两个字,允毅猛地把玉花推开,吃惊地说:“你说啥?你离婚了?啥时离了?噢,小妖精,你又寂寞了想开玩笑是不是?”允毅不相信地在玉花脸上拧了一把调笑。

“我没有开玩笑,我离了,我真的离了。我哥不要我了,你娶了我吧。”

“你离了?你真离了?你没有骗我?”望着玉花那哭肿的眼,允毅吃惊了。

玉花一把从枕头下摸出那张离婚协议书,边哭边递给允毅说:“我不想再瞒你了,我离了,我早就离了。”

望着眼前的离婚协议书,允毅头上一下渗出了冷汗。他摇着玉花说:“这么大的事你咋不和我商量?你咋能自作主张说离就离了?”

“和你商量你会同意吗?不自作主张我还有法在他家呆下去吗?那天你跑了,你想过福来会对我咋样吗?是,他没有把我怎么样,可他一夜都没有回家。你说,我还有脸在他家呆下去吗?”

“可这么大的事你也得和我说一声啊。我可以给你出主意、想办法,我……”

“出啥主意?想啥办法?你的办法就是不叫我离婚。可你知不知道我受不了,我真的受不了了。允毅,你说过你会对我负责,你说过要一辈子爱我的……”

“是,我说过,可那在特定条件下。”

“特定条件下?啥是特定条件?允毅,你、你啥意思?”

“玉花,我说过我会对你负责,我说过要一辈子爱你。可是这和娶不娶你没有关系。”

“不娶我你怎么对我负责,不娶我你怎么一辈子爱我?”

“玉花,我有老婆,我总不能无缘无故地和她离婚吧?何况她还怀有身孕。哦,我忘了告诉你,昨天晚上我娘打来电话,说我老婆预产期都过了一个月,今儿个她难受,估计是要生,我娘不叫我上班,叫我赶紧回家呢。”允毅说完站起身来就收拾自己的衣服。

“你要回家?那我呢?”

“你在这儿住吧,等她生了我就来陪你。”

“不,我不让你回。今儿个我心里也难受,你陪我一天明儿个再回。”玉花一见允毅要走,一把夺了他的衣服说。

“不行,玉花。这个时候我就是她的天。”

“这个时候你也是我的天!再说了,是她生又不是你生,你要不回去她就不生了?”

“玉花,你糊涂了吧,她是我老婆,她生的是我孩儿……”

“我知道她生的是你孩儿,可我也怀着你的孩儿。”

“这能相提并论吗?”

“咋不能相提并论?”

“她是我老婆,整天在家陪我娘呢。而你,一会儿在这儿,一会儿又在福来的被窝里,你说,我咋能确定这孩子是我的?”

“允毅,你咋能说这没良心的话?一年三百六十五个夜晚,我有三百个夜晚都在你这里,剩下的夜晚,我就没有脱过衣服睡,而且连腰带都是束几根,难道你不知道?”玉花眼里涌上了委曲的泪水。

“可你还是被他强奸过不是吗?”

“允毅,这孩子是你的。这孩子真的是你的……”

“是不是我的谁能说清楚?玉花,你叫我咋着说你好呢?你不该离婚呀,福来那儿好坏是个家。可你、唉!”允毅说完一拳砸在床上。

玉花用不认识的眼光看了看允毅,噙着的泪水终于又象断线的珠子滑落。她不明白,她那么爱允毅,得到的却是不信任;她拚命追求爱,可爱却没有信任,既然允毅以他的老婆为重,那么她要的爱还有什么意义?想到此,她冷笑一声说:

“允毅,这就是你对我的好?这就是你对我的爱?这就是你对我的负责?”

“玉花,你别生气,是我不会说话,我是说,她要生孩子。万一她今儿个晚上生了,一旦有个三长两短,我咋能对得起她?她是我老婆呀。”

“她是你老婆我是啥?你光想着她生孩子有个三长两短,你就没有考虑过我今天会死吗?生孩子咋了?是女人都会生孩子。”

“玉花,你别胡搅蛮缠中不中?”

“允毅呀允毅,我算瞧透你了。平常待我的好都是你在逢场作戏,可怜我为了你名声丢尽;为了你无家可归;为了你被我哥赶出家门。到如今,我都没有活路了你都不肯陪我一天……”

“玉花,你不能光考虑自己,你也得为我想想啊。”

“为你想!为你想!我啥时不是为你想?你说你想我了,我不顾一切地来陪你;你说你老婆生孩子需要钱,我借给你,可你想过我吗?我、我真是瞎了眼!走,你走吧。你走我也走!”玉花把允毅的衣服往他怀里一扔,推开他就向外跑。

“你去哪儿?”

允毅一见玉花跑了,急忙追了出去。但玉花不理会允毅在后边追她喊她,疯了一样向前跑,她跑着哭着,哭着跑着,一下跑到山湾里的凤湖边才一下瘫倒在地。允毅喘着气跑到她跟前说:“玉花,别闹了,我回家又不是离开你,而是她要生孩子……”

玉花猛地乱捶自己的肚子说:“生孩子,生孩子,我叫你死到我肚里。谁叫你跑到我肚里了?没有人稀罕你,没有人认你,我打死你,打死你,打死你!”

允毅一见玉花发疯似的捶打自己的肚,急忙抓住她的手说:“玉花,别打。你别打,这不是闹着玩的。也许我刚才说的有点过,咱们改天再说这事好吗?今儿个情况特殊,我……”

“是特殊。我从来都不知道我肚里孩子的父亲不认他。该死,报应,报应,该死……”玉花说着又猛捶自己的头。

“玉花,甭说傻话了。甭折磨自己了,你别忘了,咱俩可是心连心的,你看……”

“收起你那骗人的鬼话吧。你连你的孩子都不认,我还会再相信你吗?”

“我不是不想认这个孩子。你实在是不该和他离婚的。咱们这样不是挺好吗,为啥你非得要一张离婚书?你知道这一纸离婚书意味着什么吗?它意味着你毁了三个家。也意味着你肚里的孩子再也无法确定他的父亲!”

“他就是你的!你的!”玉花神经质地大喊。

“玉花,你小点声中不中?就算我现在认了他,可他长大以后会咋想,你想过吗?”

“滚,你滚!我再也不想看见你!”

“好,好,咱们今儿个不说这事,玉花,你看太阳都过午了,回家吧,回家我给你做吃的,吃完饭我再走中了吧?”

“我没有家了,你叫我回哪儿?”

“玉花,就因为我那一句话,你犯得上这样吗?走吧,反正我表姐搬到了城里,不会回来了。以后那儿就是你的家,你想住到啥时候就住到啥时候。听话,啊,回家。我真的不能再和你在这儿耗时间。”允毅伸手拉玉花走。

“谁稀罕你管我了?我不走!”玉花挣着一把摔开允毅坐在地上。

“玉花,你还有完没完了?她就要生了,你生气也得拣个日子吧,我还要走几个时辰的山路呢!”允毅生气地说。

“你走不走与我有关吗?我拖你不让你走了吗?”

“玉花,你还讲不讲理了?我这是担心你,要不我早就走了。”

“走!走!今儿个你说的最多的就是走。你走吧,明年的今天就是俺娘俩的忌日。”

“玉花,我又不是不陪你,是她要生孩子,你听进去了吗?”

“生孩子咋了?生孩子会象我一样无家可归吗?”

“你在存心找麻烦。说吧,你到底走不走。你要不走,我可要走了。”

“你认不认这孩子?”

“别逼我玉花,我不想要这个来历不明的孩子。如果你同意,咱把他打了,打掉他咱重来。”

“允毅呀允毅,我算是看透你了。人都说虎毒不食子,可你呢?你不认他倒也罢了,竟还说出要打掉他。你简直禽兽都不如。”玉花说完仰天突然大笑起来。

“你笑啥?”

“我笑我哥养大我是因为换媳妇,我笑你说喜欢我竟不叫我离婚。呵,呵呵,天底下我最傻,你说我要的啥哥?我要的啥爱?没有人看得见的东西我偏要,没有人摸得着的东西我偏摸。报应,报应啊……。哈哈哈……,哈哈哈……。胡玉花,你的眼睛瞎了,你咋就认不出一条狼?允毅,我现在才算看清了,你就是一条狼,一条披着羊皮的色狼。你无情、你虚伪、你贪婪、你不是人!你就该下地狱……”玉花说着、哭着、傻笑着。

“够了!胡玉花,别给脸不要脸,我好心在这儿陪你到现在,你没看看天都黑了……”

“天黑了吗?天不黑谁知道你是色狼?天不黑,天不黑我咋知道你是骗子?天黑了吗?天不黑咋知道你骗了我的心,天不黑咋知道你骗了我的情?允毅,你把我玩得人不象人,鬼不象鬼,却口口声声说你喜欢我、爱我,你还不如那个呆子福来呢,他比你对我好一万倍……”

“那你还和他离婚干啥?”

“我就要离婚,我就要瞧瞧你对我有多好。我要死了,我就是死了,也不会再去你表姐家那个鳖窝。”

“这可是你说的。胡玉花,本来我还想把你劝回家,既然你把我说的一无是处,你、你就好自为之吧。给,这是家的钥匙。想回你就回,不想回,我也管不了你那么多!愿咋咋吧!”允毅把钥匙扔到玉花跟前,头也不回地走了。

“我不稀罕!”玉花拾起钥匙摔向允毅。

钥匙砸在了允毅背上又掉下,但他没有回头捡。他走了,他真的走了。他走得是那样心安理得,他走得是那么心无牵挂。他甚至连头也没有回一下就这么干脆地走了。望着他的背影,玉花百感交集,这就是她心爱的男人,这就是她为之不惜一切想要追随的男人。他走了,他真的走了,她唯一心爱的人在她最需要安慰的时候,把她丢在了荒郊野外,她还有什么呢?在这个世界上,她没有了父母,没有了家,没有人疼她,没有人爱她,没有人挂念她的死活……

天真的黑了,她多希望允毅能够回来,她多希望她的哥哥这时也能找来,可是除了猫头鹰的叫声和天上不会说话的蓝天星辰,没有谁知道她会在这里。鬼火在远山近岭时隐时现,猫头鹰凄怆的怪笑弥漫在树林山野。玉花伤心而又害怕地蹲在河边哭了,在这无人的夜晚猫头鹰的怪叫是那么凄厉糁人,玉花的哭声是那么哀怨泣切。繁星一头栽在凤湖里,闪烁着眼睛仿佛在嘲笑她。玉花想,那是允毅的眼睛吗?不,还有哥哥的,福来的,软英的,也许还有那没有见过天日的侄儿。玉花仰天泪如雨下说:我活着还有意义么?这一双双眼睛本来都是亲近的,可是为啥那么陌生?哥哥,你把我从家里赶出去,那么绝情,那么坚决,只是因为我给你换的老婆飞了。还有福来,你躲在湖水里嘲笑我,以为我离开你没了家是不是?可我就是没了家也不会跟你。允毅,你不管我,把我一个人扔到这荒郊野外,你的心咋恁狠呀。不要我也就罢了,可你还狠心想要打掉我肚里的孩子。那真是你的孩子呀,可在你心里,谁都比不上你老婆重要。老天呀,难道这一切都是我错了?我就该给我哥换,哪怕心里流着泪?我就该和福来过,哪怕心里淌着血?可我不情愿,我不情愿呀,这样过我还不如死了。

允毅,在这场婚姻里,最对不起我的人是你,而我最对不起的人是福来。我羞辱了福来,你羞辱了我。允毅,你不是说你的孩子要生吗?我现在就去死,死后我要把孩子托生到你家,而我也要化成利鬼缠着你,我要瞧瞧你这一辈子离开我有多快活。该结束了,这就是我轰轰烈烈付出的爱的代价,这就是我一心一意爱你的结果。走了吧,你不是走了吗,我这就去追你。我要跟你走,我要把我的孩子送到你家。因为,我的孩子是你的……

玉花想着想着就往湖里走,水淹住了她脚脖,又淹到了她漆盖,但她没有知觉,向前,向前,水淹到腰了,她被水的浮力托起,于是她躺到了水里,心说:允毅,你别想抛弃我,这辈子我是你的,就是死我也要缠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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