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你认为我嫉妒这个饶舌的女人!滚开!”阿娜啐了一口然后把脸转了过去,边骂边离开房间。凯塞·塞瑞斯耸耸肩和回头看无名氏,回答了无名氏的恭维。
“为什么,谢谢你!你能在黑夜看到它们闪闪发光……奇妙吧?”她停下来看着我,“你也有漂亮的眼睛……这么黑,这么神秘!”充满了性格。无名氏下面问了凯塞关于玛丽莎,和她的面纱。
“恩,没有,自从她上次将它穿出去我就没再看过了……不过你可以问问兰妮,她一定看到过什么。我承认它是很好的……玛丽莎总是带上她的面纱才离开自己的寝室,所以我们从未见识过她污秽的舌头……所以我们只需要自己面对琪玛西。”凯塞不怀好意地笑了起来,“不过,琪玛西是她们两个人当中比较糟糕的那一个。”
“怎么会这样?”
“玛丽莎非常傲慢和残忍,至于琪玛西……她是一个心里充满苦毒与恨意的怪物,她有一根恶毒伤人的舌头。我不知道为什么会有人想要和她说话——我真的怀疑,她的外表只是为了装饰她那狠毒多刺的言语——虽然如此,她还是有顾客。”无名氏对凯塞的才能感到好奇。
“你平时对顾客都做些什么?”
“当然是谈话!我们聊的通常都是有关于梦想的,尤其是关于情色方面的欲望……,当然并不全都是这方面的事。”凯塞向我眨了眨眼,笑着说,“所以,你愿意告诉我你的梦想吗?别害羞;你知道,我听过各种话,没有什么会吓到我,而且我非常喜爱听人们的梦想。如果你喜欢,我们可以交换彼此的梦想,但你必须先说。”我同意了她的建议。
“当我看到你时,我的梦有了改变……”
“现在是这样吗?”凯塞笑着并摇了摇头,她的闪烁的红眼珠再次看着我,“你看起来很野蛮,你知道吗?告诉我:你对你的爱人粗鲁吗?事实上,我指的是……非常粗暴吗?”
“为什么你会问这种事?”
“我很好奇……而且很享受谈论爱的举动。许多人都不习惯谈论这个,但是这可能是很重要的,特别是对一个人的伴侣——这对他们两个都有好处!让我的客人找出和他们自己爱人关于这件事的看法,这是我的愿望。如果他们还没有,所以:你永不能给我答案。”
“我只有在她喜欢的时候才粗暴。”至少,这是我想我会做的,自从我并没有关于这些事的记忆。过去的这几天太忙了,以至于我没有考虑这些问题,而且这里有太多未解决的问题,所以我从没认真和一个女人讨论过。当我考虑到阿娜,我意识到我对她的想法是不合适的,她就像一个被溺爱的小孩,虽然她需要找一个更好的办法处理她的嫉妒……
“我想你说得足够了,我也十分粗野……我喜欢到处去,我特别喜欢咬!我有锋利的牙齿,但是我必须小心。有时我会失去自制力,然后吸一点血。”
莫特叹了口气,“这已经足够让我难过了……当我还有身体时这个小姑娘在哪里?”
“漫游在荒土,很有可能。但是这是个反问,不是吗?”她对莫特眨眼,然后再次转向我。
“你有锋利的牙齿?”无名氏问,因为仅仅只看过它们一瞥,凯塞点头。
“恩恩,我确实有,你想要看看吗?这里……”她轻轻地张开嘴,伸出她紫罗兰色的的舌头抵在她的下牙上;她的犬齿长的好象尖牙。我认为她的尖牙看起来并不危险。
“我不认为我介意咬……”
凯塞笑着,“我怀疑我能咬穿你最厚的皮革。总之,你有在你的皮肤里留下感觉吗?”
“不,可悲的。不是真的,这些伤疤很深。”
“哦,真是惭愧。你真的有太多伤疤……”凯塞靠近看无名氏的脸,“即使你的嘴唇,你的眼睑……告诉我:你是不是到处都是伤疤?你知道……到处都是?”
“不,不是的。我的一部分不知何故并没有受到伤害。”
“那真好!”凯塞高兴地笑,摆上了一副假装认真的表情, “你还没告诉我你的梦。来吧,告诉我!”
“事实上……我没有梦。”我知道这是真话。并不只是我几天的全部记忆,而且还延伸到更长的时间。凯塞惊讶的挑起了她的眉毛。
“真的?多可悲!即使是恶魔或天神都有梦。你真的没有吗?”
“相当确定。完全没有梦。”无名氏说道。
无名氏离开了这里,来到下个房间,可惜是空的。
在无名氏来到门口前一个男人走了进来。无名氏停在外面,但是听到一个女人高声的叫喊从开着的门传出来。“又一次?你这个无能的粪袋!”
勉强能听到那个男人的回答,“是的,女士……”
“拿上这个!”那个女人说,随之而来的是一声击打的生意。
“还有这个!”那个女人说,随之而来的是另一声击打的生意。
另外一个刚刚能听到回答。“谢谢你……女士。”
无名氏听到脚步声接近了门。这位绅士非常平凡,他有一只眼是乌的,好象被人打在脸上似的。当无名氏接近他的时候,他略略地欠身。“你好,先生。”
出于好奇,无名氏问他,“你的眼睛怎么黑了?”
他嘻嘻笑,“喔,这个?先生,这是一个很长的故事,一个你不会有兴趣的故事。”
莫特说,“喔,不……你必须现在就告诉我们。”
无名氏同时说,“是的……先,请说。”
这个男人叹了一口气,转动他的眼睛。“非常好……但我不应该把详细情形泄露出去。尽管我之前说过,这个故事很长,但是我可以总结到两个字:琪玛西·丝奎。”
“我听过这个名字……”
“啊,你还没跟她说过话,我看得出来。先生,我不会再告诉你关于琪玛西的事……相反地,我坚持你要自己去跟她说话。她是这里的女士其中之一,而且是失宠女士最好的学生。”他对无名氏微笑着。
无名氏走进房间去见影响他的人,希望莫特和达肯能提供充足的保护。这个外表狂野的提夫林女孩用怒容迎向我的目光。她刺满刺青的身体几近****,只穿了一条窄窄的皮带,一件黑色布料的胸衣,以及装饰作用大于保护作用的肩甲。她编穗的头发——以及满覆在她像洋一般的腿上的毛发——都是铜白色,她的耳朵、鼻孔、嘴唇以及额头垂挂着许多银色圆环。她的喉咙上戴着一个皮圈,上面刻着“琪玛西·丝奎”。
“你看什么?白痴?”
莫特替我回答,“我朋友觉得你很迷人,但是,哇!他错得太离谱了!”她对莫特冷笑,然后看看他底下应该有身体的地方。“伶牙利齿……对一个没有尸体的死人来说。”
莫特继续道,“如果我有的话,也不会随便让人靠近!怎么,你一听到妓院这个词,就觉得你可以在这里赚到钱吗,全身是跳蚤的妓女?哈!真不敢相信他们居然会让你进门!”
“恩?这里唯一烦人的昆虫就是你!”她突然转向我,“喂!你是跟我说话还是干嘛?”
“我还可以为你做什么?” 无名氏问,对她的漫骂觉得好笑。
“你在想什么?来,给我一个理由拒绝你。”
“你通常都为顾客做写是什么事?”
“我是侮辱的执行者。”
“那是什么意思?”无名氏问道。
“我让你瞧瞧。”她的手伸出来打我一巴掌,但是我设法躲过了。琪玛西明显地不满。“噢,好吧。”
“我不认为一个半动物的东西会有更快速的反应。”无名氏评论道,期望能和她的侮辱匹配。她怀疑地看着无名氏。
“你会思考?呵,你知道,我早该想到像半个僵尸的人反应会比较慢。”
“呃,你想错了……我经常想像它发生。”
“你必须有很多想象;想象你不是这么可怕,想象女人会认真地对待你……还有,别再盯着我的胸部!”她的最后一句话让我很惊讶——因为我并没有这样做。
“你在说些什么?”
“噢,当然,你没盯着我看?你这个好色的尸体……你怎么了?你以前没见过胸部吗?”微微的笑容爬上我的脸,我回答了她的侮辱。
“那些东西就这样?我以为它们是某种小包。”无名氏说道。
她扬起一侧眉毛,“听着,如果你连我这么漂亮的胸部都不会注意到,那么你显然不常跟女人在一起……”
“你是说你是个女的?按不是把定义扩充了吗?”
琪玛西似乎有什么话要说,本来她快要露出微笑了——然后她的脸色变得更加可怕。“好吧,要我为你做什么?”
无名氏问她关于丢失的东西,但是她没有任何新的信息,不过无名氏也不抱什么信心,
“恩……你能不能把莫特教得更恶毒一点?”
她扬起眉毛,“这个要求真不寻常。我不知道,它似乎已经够糟了……”
莫特插嘴道,“你的意思是他!他似乎很坏,刀子嘴琪玛西……你这个讨人厌、羊骚味的妓女!”
“你希望你有像我一样的脚,可怜的骷髅头!我可以走、跑、跳舞……你可以做什么?到处飘,期望着你有一只脚!”
他们两个人骂来骂去,用言语彼此侮辱……
那两个人终于停止对骂,当他们憎恨地看着对方时,出现一阵怪异的沉默。最后,那个提夫林不情愿地对莫特说:“你还不错,真的。不错。”
“也许比你还好。”莫特对她扬眉,“恩?恩?”
琪玛西对莫特眯眼,“别过分,骷髅头。”
“我不会,提夫林。不过我承认,我可能学到一两样东西……想得好,老大!”
琪玛西转向我,“你到底想要什么?我不会花太多时间在你身上。”
是时间离开了,“我有同样的感觉。再见。”
当无名氏离开房间琪玛西大喊道,“你干嘛不到巴托异界去闲逛,没事干的家伙!”
阿娜从一个不知名的角落中出现,不知道为什么的,她狠狠瞪了无名氏一眼。
“怎么回事?”无名氏悄声问莫特。
“不清楚……老大……”莫特说道。
无名氏来到中央长椅和桌子围绕着一棵大树摆放的地方,想看看是否有任何错过的女子在这里。
走到中间立刻注意到三个奇怪的东西。这个奇怪的方形怪物的机器部分似乎和有机成分一样多。当无名氏接近其中一个时,它用毫不眨眼的大眼睛静静地看着无名氏。它的面孔一点感情也没有。
莫特抱怨道,“拜托,老大!我们可是在一个充满了多宇宙最性感的女孩的建筑里,而你却停下来跟魔冢说话?”
“那是什么,你能跟我解释一下吗,莫特?”无名氏问道。
莫特发出极恶心的噪音,“有什么好说的?讨人厌的时钟害虫……他们总是要对多宇宙强加法律和秩序。不是好东西,我提醒你……只是法律而已。我们忘了它们,去跟女士们说话,可以吗?”
“抱歉,莫特,但是我在和那个魔冢说话。”
莫特大声地叹气,“好,随便——但是别说我没警告你。不过你可能什么消息也得不到,老大……它们很难沟通。”
无名氏向魔冢致意。它的声音有一种金属的、会反射的音质,好象不是真正的言语,而比较像只是一个从某种扭曲的乐器上发出的声音。“也向问你好。”当这个生物眨眼时,出现一点轻柔的喀喀声。在我们两个中间的空气出现一种奇怪的静默。在无名氏继续之前,它说,“向我们表明你的身份。”
“我不确定我是谁?”无名氏说道。
魔冢无聊的问,“我们要知道为什么会如此。”
“我自己也不知道。我只是想不起来。”
“所有的东西都应该有一个名字,所有的事情都应该有身份。我们觉得你的回答并不令人满意,但是目前已足够。”这生物停了下来,眨眨眼睛看着无名氏,“我们会对主题说明我们自己,是魔冢,四象仪型、有翼型。”
“你在这里做什么?”
它用一样的音调回答。“我们在这里的目的是观察。”
“你在观察什么?”
“我们正在观察这机构的员工之一。”它回答道。
“你在观察谁?”
“如果我们之前所说的,我们正在观察这机构的员工之一。”
它在回答无名氏的问题时非常精确。同样的, 或者它比莫特更有幽默感,“是的,但是你到底在观察谁?”
“我们观察的目标是一个叫朵罗拉的人。”
“你为什么监视她?”
它用同样的音调回答,加进了许多不必要的细节。
“我们未获告知,当我们获派目前任务后,会导致任何特殊目标。我们的上级命令已构成足够的理由,让我们执行指定之任务;因此,目标与我们无关。”
一个女人走进了他们所在的区域。这个正在和无名氏说话的魔冢,和它的两个同伴一起,立刻转而凝视着她。面前的魔冢完全不理会无名氏的下个问题。
无名氏怀疑这就是朵罗拉。无名氏走近了这个黑头发、白皮肤的女人,她有着高贵的外表。当她转身面对无名氏时,无名氏马上就注意到她的眼睛——原本以为那是灰色——是磨亮的钢的颜色。
她回应了无名氏的问候并且证实了她的名字。她的声音柔软、平静,没有起伏,有一种飘渺的感觉,仿佛不属于她。
“你好!我叫做朵罗拉,我要怎么帮你呢?”
“你可以提供什么服务,朵罗拉?”
她眨眨眼,然后将她的手放在心口上,轻轻地点头。
“我能够熟练地辩论任何学术议题。如果这是你所期待的。我也精通各式策略游戏,如果你要玩,我也有一些这类的游戏。”我想要试试她。
“你说辩论?”
朵罗拉点点头,“对!我既不是辅导也不是私人教师;我并不想教育我的顾客。如果你有事情要讨论,像是……十五个派系与他们在法印城政治体系中的影响,艾奇隆战争中最具影响力的战略,存在本身的意义……我会非常乐意与你在辩论中打对台。”
无名氏选了一个题目然后开始……辩论持续了一段很长的时间,他们交换论点,两个人都试图有计划地慢慢削弱对方的立场。当无名氏说话时,有一种奇异的感觉开始充满无名氏的大脑……像是一种记忆,试着要浮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