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如此,正义感和责任感又逼着孔明生不能放弃。孔明生把自己随便辞职,逃避矛盾,让闹事者成立业委会胡作非为,欺压业主,看成是犯罪。他有责任改变祥瑞街头小区恶人当道的局面。
孔明生在犹豫中等待着,等待裘劣梅姬明凤再次胡作非为时,他要抓住把柄,公布真象,发动业主一鼓作气完成签名。
但业委会因为内部矛盾,正处于涣散状态。
打官司索赔一事,因为律师是通过裘劣梅的朋友找的,官司输了,开发商勾兑时,就直接找周兴权和裘劣梅。姬明凤却被排开了。达成调解协议后,业主们得到了极少的违约金,姬明凤看见裘劣梅和周兴权两人都有了车,心中很不是滋味,难受极了,就公开与裘劣梅周兴权两唱起了对台戏。一方面,姬明凤在小区四处撒布,说打官司时,开发商经常找裘劣梅和周兴权去洗脚城谈事;另一方面,在业委会内部,她公开和周兴权裘劣梅作对。裘劣梅因管不了姬明凤,就嚷着要退出业委会。一天,裘劣梅要把公示栏里女儿的照片拿出来,姬明凤带着罗爪爪和几个委员阻拦,裘劣梅破口大骂,双方进行了“激烈交战”。现场观战的业主就把情况传开了,业主们说:“这伙人是分脏不平,狗咬狗!”
之后,周兴权就写了个长期请假的假条贴到业委会公示栏里,开始逃避。姬明凤也不是个省油的灯,把剩下的五个委员召集起来,选程莽寒当主任,把周兴权一脚踹掉。街道居然给批准了。周兴权愤怒至极,找街道谴责、声讨。街道有的是办法将事情办妥,立即通知姬明凤,叫姬明凤将程莽寒改为代主任进行公示。这些手段,业主哪里知道!孔明生见了,觉得十分可笑,他静静地等待。
裘劣梅和周兴权不管事,姬明凤和程莽寒成了业委会的实际操纵者。姬明凤见裘劣梅和周兴权得到了如此巨大的利益,很不甘心,就动起了歪脑筋,决心捞一把。
怎么捞呢?摆摊的钱是不能收了。因为江渝市正在创建卫生模范城市,所有主干道都不准摆摊设点,城管整天巡逻着。祥瑞街头小区地处主干道,小商小贩不敢交钱租地,怕交钱后被城管追走。其他的钱,广告收入签有合同,没有空子可钻,随便搞容易被发现。
姬明凤和程莽寒就把眼睛盯上了小区的室外停车场。这个停车场,本是个临时停车场,也是个违规停车场,更是个纠纷不断的停车场!
胡高物管入住祥瑞街头小区后,发现小区前大门外的一条消防通道上晚上要停很多业主的车。这是不充许的。物管为了把这些业主的车赶进车库中停放,出了几次告示,叫保安追了几次,但业主们为了不交停车费,顽强地抵抗着。后来,马晓金看停的车越来越多,觉得与其费力不讨好地追赶,何不如顺其自然收停车费,来个一箭双雕岂不更好!就这样,这个室外停车场就名正言顺地生存下来。
这样一来,钱到是收了,物管和业主的矛盾就不断发生。由于大门口早晚被所停车辆堵住,业主出入很不方便,下雨天时常摔跤。有人摔伤了腿,有人还摔掉了门牙。伤经的找物管理论吵架,伤重的直接向法院起诉。
孔明生与马晓金就关闭室外停车场一事交涉过几次,马晓金口头承认,暗中拖着,一直拖到前业委会辞职。这室外停车场就这样侥幸地活着。
姬明凤从每晚要停四五十辆车的数量上看到了人民币。在收费上,马晓金很动了一番脑子。他采用了既收钱又能逃避责任的办法。业主晚上停车时,不收钱,等业主早上或者白天开车出门时,保安才开白票收钱。如果晚上车被盗或者被损坏,跟物管一点关系没有,因为你手里没有收钱的凭证,他就不必为你的损失承担责任。谁知你算业主也在算,有人开车直接走人,不交钱,反而质问物管收钱的依据。这样,物管的收入就大打折扣。
为了钱,姬明凤看不到经营室外停车场存在车被盗的巨大风险,她们就向马晓金讨要室外停车场的经营权。理由是,业委会收入不多,委员们的津贴不能保证。马晓金也是个视钱如命的人,并不情愿,但看到姬明凤等人已成气候,不敢得罪,就把经营权交了出来。
姬明凤和程莽寒为了使收入最大化,便于从中得利,决定采用个人承包制的办法收取停车费。他们不将方案告知业主,擅自找了一个承包人,双方口头谈好价钱,就把停车场收费的事交给一个叫封志的年青人。
真可谓“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业主们随时盯着业委会的一举一动。姬明凤们在经营停车场时,采用多收钱少公布帐目的方法隐瞒收入,让孔明生抓住了把柄。一场联名罢免业委会的活动,在祥瑞街头小区轰轰展开了。
事情还得从室外停车场承包人封志说起。
封志,36岁,当过几年兵,无业,从小跟着外婆生活。因外婆住在还建房,大家都把他叫着还建房的外孙。闹事期间,封志也参加过反孔明生的活动,姬明凤得势之后,还建房的反对派很多,姬明凤就把封志发展成依靠对象,封志也为新业主会做了一些工作。封志因当过兵,说话天不怕地不怕,精明黑瘦,扬言摛拿格斗无所不能。此人有一特点是嘴特甜,见着姬明凤和程莽寒,总是左一个“孃孃”右一个“叔叔”地叫。姬明凤被越来越多的业主反对、指责,也害怕,她想寻找一个保护神。加上封志透露出要给她们当干儿子的愿望。姬明凤把封志看着是可以依靠的人,就把停车场的收费承包给了他。
因为室外停车场的收费总额不好计算,物管收费时,是按每次2元收,每天按四、五十辆算应该是100元左右,每月就是两三千元,但不包括来法院打官司的临时停车。临时停车是按次收费,那怕就是停十来分钟,也要收取2元,临时停车来来去去,车多时,比早晚停车的收入都高。他们给封志规定,每月暂时交业委会两千元,剩下的钱就作为封志的工钱。
封志也是个相当精明的家伙,他使用两招将停车费收入最大化。一是延长看守时间。他每天晚上坚守到十一二点钟,等小区最后一辆车停靠后,作好记录,才下班回家,第二天凌晨五点钟就来开票收钱,每天守车时间都在二十小时以上。忙不过来时,把自己的老婆也搭上。第二是人性关怀。他怀着对每辆车认真负责的态度守车,把别人的车当着自己的车守,有的车主忘记关门,他提醒关好车门,有的车主带小孩,他帮助把小孩抱下车,甚至有的车主来小区作客酒后开车,他力劝不要开车,坚持要给车主家人打电话。封志和车主建立了友谊,好些车主信任他,干脆一次性交了一个月的停车费,还不叫开票,开票也不要。这样一来,停车费的收入就大大增加了,而票据上又反映不出来。这就出现了很大的漏洞。
业委会经营停车场,引起了业主的强烈关注,郭贞珍是关注者中最细心的一个。因为她太了解姬明凤的为人,断定了姬明凤要搞名堂,便从停车的数量到每日的收入,都进行着高度的关注。几乎每天她都盯着封志问:“今天停了好多车?收了好多钱?”有一个业主是为物管守地下车库的,专管车辆的出入,因室外停车场就在地下车库的两个出口处,停车的数量和封志的收入,她看得清清楚楚。
姬明凤和程莽寒也随时监视着封志。
业委会九月份公示了收入账目,其中室外停车场的收入只有800元。关注的业主们一片质疑声。说每天停那么多车,肯定不止这一点收入,钱被守车的年青人和业委会的人“吃”了。业主们对这种暗箱操作的承包方式,表示出强烈的不满!郭贞珍看了公示的账目后,非常气愤,直接找到封志说:“你5号6号才两天,就交了3百多块钱给姬胖子,每个月至少收入五六千,郎个才公布800元钱?”封志笑眯眯地甩了一下头说:“孃孃,哪里有那么多吗?”“你不要狡辩,这是张姐跟我说的,她亲眼看见的!”“哪个张姐哟?”“就是在物管守车库那个女的,人家也是业主,她当然要关心这笔收入!”封志被郭贞珍的质问弄得张口结舌,只好苦笑着连甩了三下脑袋跑开了。
室外停车场多收入少报账的事,一时间,在小区里传得沸沸扬扬。
封志被推入漩涡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