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隆广高原呆了近半年,长熙和小梨几乎把孟湖溶洞群一带的修仙资源刮了个干净。
因为灵石和丹药实在不足,长熙为了修炼,不得不前往仙城。此时,她们一人一兽正长途跋涉在前往昆蓝城的路上,巍峨高大的城门遥遥而立,两侧各开着一道小门,排着长长的队伍。
长熙拦住了一名炼气四层的粗眉汉子,问道:“这位大哥,请问这城门口为何要排队啊?”
那粗眉汉子本来见她是个小姑娘,正不耐烦,又发现她的修为比自己还高了两层,赶紧收起了轻慢,恭恭敬敬地回答:“回前辈的话,进城是需要登记核实身份的。两个门各有三个筑基期修为的门官,身份审查很严格,所以想要进城的一大早都要来此排队等候。”
“原来是这样,多谢你了。”长熙谢过他,便自觉地选了一边开始排队。半个时辰过去,队伍才往前挪了一点点,排在长熙之前的几人百无聊赖,便开始交谈起来。
“听说最近阎罗教的护法叛逃出教了,通缉令贴满了各座仙城。所有城门一律戒严,就是为了盘查他的下落。”一位炼气五层的老者拄着拐杖言之凿凿地说道。
“道友的消息倒是灵通。”他后边身着灰衫的青年男子似乎对他所说的不甚在意。
那老者见他不买账,脸色有些涨红,摇头晃脑地说:“老朽有位挚友,便是这阎罗教的一名头目,消息自然是不会错的。”
一位少妇打扮的妙龄女子轻轻一笑:“何老儿,你莫再多说了,我们这里谁不知道你那好友不过是个阎罗教下一间铺面里的小管事。你也就在外人面前卖弄卖弄罢了。”
老者被少妇戳穿,“哼”了一声别过头去不再言语。
倒是又有一书生打扮的修士好奇地问:“阎罗教的护法,怎么说都是金丹老祖了吧?光派城门口的几个筑基期门官能够拦得住吗?”
那少妇回答:“自然是拦不住的。道友可曾见过金丹修士会在门口排队进城?都是直接飞行入城,城门对他们而言形同虚设。阎罗教虽说是魔修四门之一,但此处是仙城,属于正道势力,最多帮他们贴贴通缉令,哪里会真的盘查。倘若折损了人手,阎罗教可不会补偿。”
他们正聊得热闹,这时远处驰来一辆疾奔的豪华马车。轮辙辕辋都包着金箔,车厢上挂满了轻纱幔帐,四角垂着紫色风灵精石做的风铃,随着马车的飞驰一摇一晃地响着悦耳的铃音。
马车越驶越近,众人都噤了声,连长熙也看出了些门道,这拉车的都是经过驯化的六阶妖兽马,就连驾车的都是筑基修士,那这马车中的人只怕非富即贵吧。
两侧小门的六个门官都停止了手头的登记工作,将城门中央的大门打开恭恭敬敬地迎了马车进去,连问都没敢多问一句。而那马车中的人也极为神秘,自始至终都没有掀开过帐帘。
马车进了城之后,门官们又将大门关起,继续开始审核进城者的身份。那几个修士便又热切地聊了起来。
那灰衫男子遥遥望着关起的城门,感慨万千:“刚才那番架式,竟让筑基修士驾车,想来马车中所坐的定然就是金丹修士吧。没想到刚才我竟离金丹前辈那般近。”
老者闻言嗤笑一声:“金丹老祖才不讲这样的庸俗排场,都是直接飞进城内了事。若说通过让筑基修士驾车来自抬身价,那车内坐的必是炼气修士无疑。”
灰衫男子对老者感到有些恼怒,反问道:“既然这位道友如此见微知著,倒不如干脆与我等解释一下这车中之人的身份。
那少妇又插了话进来:这话何老儿倒是没说错。道友没看见那马车上的旗幡吗?那上面的图案便是道门七大派之一的太乙宫的门派徽印。车中修士必定是太乙宫的高人子弟无疑。”
何老儿见少妇赞同自己的话,缓了脸色答道:“不错,据老朽推测,太乙宫中能用这样的马车的炼气修士,也唯有太乙宫太上长老绛鹤道君的嫡孙沈飏之了。”
接下来,这几人又热切地聊起了绛鹤道君对沈飏之溺爱纵容的杂闻轶事。
“绛鹤道君儿孙众多,但都难成大器,唯有这沈少爷的母亲多年无子,一朝有喜简直就疼宠到了心坎里,倾全族之力寻了无数养胎灵药。也不知是否缘于这些灵药的关系,怀胎十月生下的沈飏之竟是是水系单灵根的天纵之资,十六岁的时候就在绛鹤道君的护持下成功引气入体踏上仙路,是最受器重的后辈,绛鹤道君一直将他视为传承衣钵之人。”
那何老儿知道的其实挺多,说起来绘声绘色:“不过这沈少爷相貌俊俏、风[和谐]流倜傥,素有花名在外,处处留情。早年间,还传出了剑修三大派之一宝霞剑宫的一名女剑修为了他和魔修四门之首邪风谷的某魔女大打出手的绯闻。”
长熙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打发无聊,时间渐渐消磨过去,前面的人依次进了城,终于轮到了她。
“路引!”门官头都没抬,手一伸,直接道。
“路引?我没有啊。”长熙有些莫名奇妙。
“没有路引?那你拿什么证明你的身份?”那门官抬头看了看她,见她只是一个小姑娘,不由缓和了语气,“你是散修还是家族修士?来自哪里?可有凭证?”
长熙想了想,拿出那年从白云山散修洞府中得到的一张玉碟,对为首那门官说:“前辈,我是个孤儿,这是当年引我上仙途的前辈之物,这位前辈早已坐化,临终前指点我前来寻找仙城,继续修炼。不知此物可否用作凭证?”
这张玉牒上铭刻着“凤鸣城路引”几个字,下面还有一个小小的圆点,闪着荧荧的光亮,背面则又有“筑基修士赵怀安”几个字。一位门官接过玉牒,打开传讯符将这张路引上的信息发送到凤鸣城让对方查询。大约一炷香之后,对方校验无误,终于将查询结果回复了过来。
为首的门官收下了玉牒,对她说:“你想要进城的话需要申领一张昆蓝城路引,一张路引一百灵石,你交钱吧。”
长熙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一百灵石?!这么贵?!”
那门官还算有耐心,向她解释道:“这路引不仅仅只有通行的作用,而是相当于你在昆蓝城内的户籍。持有路引,以后在城内你就享有昆蓝城正式城民所享有的一切权益。比如,可以去城中的散修联盟领取任务或者发布悬赏、逛城中坊市可以免收入场票和租赁摊位出售物品、参加城中各项有奖比赛免收报名费、租借洞府免收附加税等等。当然,这些权益只有在昆蓝城才能享受到,如果你要去别的仙城,这张路引就只有一个进城令的作用了。如果你嫌贵的话,可以只掏十枚灵石购买一张临时路引进入昆蓝城,不过期限只有一年,而且只对本城有用。”
长熙想了想,自己还是打算在仙城定居一段时间的。在此期间,需要寻找各种营生来赚取灵石,而路引就相当于自己的营业执照,不办不行。日后去往别的仙城,总不见得再说一遍自己的身世来历,况且赵怀安的玉牒已经被他们收了去,即使自己以后再说也没有凭证。她思忖再三,还是觉得这路引不能不买。
就这样决定了。长熙掏出几枚自己从孟湖溶洞群的矿洞里挖出的水灵精石摆在桌上,一脸诚恳地对几位面露讶异的门官说:“几位前辈,实在不好意思,我身上灵石不够。麻烦诸位看看可不可以行个方便,这些精石权当抵偿灵石的费用。”
为首的门官拿起一颗精石仔细地看了看真伪和成色,计算了一下这几枚精石的价值,对她说:“小姑娘,我见你是个散修,长辈去世后想来独自修炼也不容易。实话告诉你,这些精石用来代替灵石并不划算,这样一枚精石拿去坊市的话至少能卖三十灵石以上,但摆在这里的话,我们最多只能算你二十五灵石一枚。”
长熙犹豫了一下,城是必须要进的,路引是必须要买的,既然都把精石拿出来了,索性也就不收回去了:“前辈,我真的没有灵石,你们就按二十五一枚的价格算吧,我没有异议。”
那门官见她坚持便不再多言,留下四枚精石,拨回三枚还给长熙。他和颜悦色道:“小姑娘,我也不占你便宜,日后你在城里借住洞府或者租赁摊位,找那边的管事报上我的名讳姜令升,他们自然会与你方便的。”
“多谢前辈。”长熙再度客气地行了个礼。
那门官问了她的名讳,拿出一张正面镂着“昆蓝城路引”字样的玉牒,让她在这串字下留了个真元印记。又在在空白的反面用一柄刻刀样的下品法器一笔一划地刻下了“练气修士季长熙”几个大字。
“喏,拿好你的路引,小心保管哦。城里会定期检查路引,如果丢了的话就赶紧到这里来补办,第一次补办只要十块灵石,以后就要翻倍了。”那门官把她的路引递给她。
长熙点头称是,随着众多修士的人群一起进入了昆蓝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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