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应他的要求了,她不想欺骗徐子尧,更不想置整个血族大业而不顾。她讨厌作这样的决定。她不想看见现在的自己有多狼狈。她不敢在奥尔本莫的面前暴露自己的真实想法,她努力的克制着。但她却知道,血族大业……呵呵,可能永远都实现不了。
她爱他,这是不可否认的事实,尽管现在的爱不如从前。她承认还有一点心动,有一点期盼。她该不该告诉徐子尧,该不该?
又是一个不眠夜。
当清晨第一束阳光照进城堡,安妮就起来了,昨晚上折腾了一夜,却却没有黑眼圈。这便是当血族的一大好处。
她打了个哈欠,漫步在城堡后的花园。恍惚之间又回到了那段依然爱他的日子。
她开心地奔跑在这个只属于她和他的花园里。
“慢点,小心摔倒。”那时的他是那么温柔体贴。与现在截然不同。至少那时的他,是爱她的。尽管现在也是这样,但真的感觉不一样了。他的身上被魔族的邪恶之气所沾染,性格变得暴躁,喜怒无常。想想看,那时的他是多么美好啊。
她陷入回忆无法自拔,忽然的,耳边传来了奥尔本莫的声音,很有磁性很好听,“很怀念对吧?”
安妮吓了一跳,立马让自己清醒过来,“你真的很烦。”
“我不否认。”他耸了耸肩,最角带着坏笑。
她无视了他,她爱的是莫成,怎么会爱他。她已经忘了他了,而且,现在的他就是一个躯壳,灵魂已经被魔鬼所霸占,现在的他和以前的他截然不同的两个人。好吧,她承认她对他还有一点点的感觉,但那只是一点点的感觉。每个女人都会对前男友有一点点回味吧。这不足为奇。
“我知道你爱的是谁,我和他也做过交易哦。”奥尔本莫再次露出了微笑,静静地看着他爱的人。
安妮缓缓转过头,“这不重要,他已经死了。我却依然爱他,你活着我却看都懒得看你。就凭这一点,就说明了你这几千年是多么的失败。”
一字一句直戳奥尔本莫的心脏,他快要窒息,他真的那么失败吗?他自己都不觉得,原来,在别人的眼里,他就是这样的人,自私又自利,从来不为别人着想。只会耍阴险手段的小人,可这些,都是生存所迫啊,如果不耍手段,说不定死的就是他了。但多了这么久,杀了这么多的人,终究还是躲不过被杀的命运。“或许是。”
“我讨厌你,讨厌你的自私,讨厌你的任性,讨厌你喜爱的一切,讨厌你那臭脾气!你怎么变成这样!不可理喻!”安妮直接揍了他一拳。她所有的愤怒都在燃烧,恨不得将他置于死地。
他从地上爬起来,安静的回答着,“嗯,我知道。所以我嫉妒你对他的爱多于对我的,我讨厌你看着她时那种含情脉脉的表情。更加讨厌你所爱的他。”他安静的倾诉了多年来的秘密,他无法形容他对她的爱。却被迫于保存家族最后一脉而奋斗着,或者说,苟且偷生。他一直都想告诉她,他还爱她,但这个复杂的世界不允许他这样做。
“晚了,一切都晚了。你好自为之吧。”安妮准备转身离去,“下次,我儿子一定会杀了你。让你多活些时日吧。”
他拉住了她的手,“别走。”
“给个理由。”
“你想知道,莫成是怎么死的吗?”
安妮停了下来,沉默的注视着他,“没必要。”
“其实你很想知道的。你想知道凶手是谁。”奥尔本莫的眼睛湿漉漉的。像未干透的纸,皱巴巴的疲惫。
还没等安妮表态,他就自顾自的说了起来。“莫成不是被血猎所杀。是我杀的。你也知道安子勋那样暴躁的性格是该安抚一下了,但是,最重要的,就是你爱上了他。所以我要杀了他。”
“那你告诉我是要我来表扬你演技有多么的精湛还是让我重新燃起杀掉你的想法?”安妮不眨眼的瞪着他,仿佛样将他吃掉一样。当然,如果可以,如果咽得下,她一定吃了他。她用手指用力的点着他的左心房,一点点的将他逼得后退。“我让你去死你可以么?让你去为一个人赴汤蹈火可以么?你根本就不懂得什么是真正的爱,你又怎么会明白我此时的心情!你这个自负而又自傲的神经病!”
“是,我是胆小,我是怕死,但别羞辱我。别嘲笑我对你那份真挚的爱。”他不想解释得太多,那样反而会适得其反,对于安妮这样的女孩,就只是精短的解释而已,她听不进那种长篇大论,无论是现在,还是将来,都是这样。
“什么是爱?爱就是即使你得不到你爱的人却可以看着她幸福的人。你不懂,你什么都不懂。你只知道得不到的要去抢去破坏。即使你知道你给不了她要的幸福。”安妮的眼泪落下,她悲伤,她愤恨,她迷惘。他怎么可以杀了莫成,那个她唯一是真真正正爱过的男人。怎么能够那么残忍。
“然后,我将一个小女孩的灵魂抽干,将我自己的灵魂注入到那个躯壳内。化身血猎,将他杀死。但我没有预料到的,安子勋居然还活着。而那个莫成真是有自我牺牲精神。居然为了他弟弟将那集千年之精华的月光石项链给了安子勋,呵呵,真是感人啊。”奥尔本莫轻笑道,眉宇间透着邪恶。他看不起这种的手足情,更加讨厌这样的人。他自己学不会去为他人奉献,自然也容忍不了别人在他的面前卖弄情谊。
安妮笑了,笑得很凄惨,苍白的脸庞在阳光下更加显得没有生气,“魔,子尧会为他父亲报仇的。”
“我知道,我想让你痛苦却找不到方法。没错,我是学不到你那样对别人的爱,但那并不代表我不爱你。杀了我,世界上最爱你的人就死了。永远的消失了。”奥尔本莫伸出修长的手指去轻抚她那细嫩的脸庞,他是真的不舍。舍不得她,不管是活着还是死去,谁都阻止不了他爱她。
“我还有个秘密。”他继续玩弄着她柔顺的长发,轻轻道,“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知道。”
“除了能让你死,其他的都他妈不中要!”安妮龇牙咧嘴的,像一头发飙的母狮子。
“奥。”他有些失望,“那……莫成你也不想知道了?”
真是怪异,一个深深爱着自己的男人居然讲起了自己所爱的男人。这种场面要多诡异就有多诡异。“有屁快放!”
“那如果我告诉你,莫成他没有死呢?”奥尔本莫不屑的撇了撇嘴角,想起那个俊美的男人,就心烦。
“这一点都不好笑。”安妮充满敌意的怒视着他。心里莫名的激动。
奥尔本莫再次不屑的撇了撇嘴角,“我何必骗你呢?”
“那么,他在哪里?”安妮想他了,日日夜夜都在想,只要一停下忙碌,她就会想他。想他对她的好,想她以前是多么多么的幸福。但是没想一次,她的心就疼一次。
“我总得给自己留条活路吧?”奥尔本莫笑得异常灿烂。
“你真是贱。”
“我不否认。”
安妮无聊的徘徊在森林中。她实在不想跟那个无耻的同处一室,她怕自己会疯掉。但是无论怎么样,她都要找到莫成,与他重逢。和他永远在一起。等血族光复,她要和他还有徐子尧建立起一个新的王朝,实现这几千年都未实现的梦想。
“貌似我们是纠结的三角恋。”奥尔本莫再次无声无息的出现在她的眼前。面带迷人的微笑。
安妮看着天,无奈的叹了口气,为什么每次都要跟这个说话!“你就不能滚远点么?看着你就烦。”
“能啊,只要你不想知道莫成的下落。”奥尔本莫转身就走,他本以为安妮会拉住他让他不要走。但是意料之外的,安妮理都不理他就走了。
他追上她,“为什么不追上我?莫成还在我手里呢!”
“你他妈就不能安静点?你要是敢动莫成,我弄死你!”她终于忍不住了,向这个无耻的魔族最后一脉兼前男友爆了粗口。
“好吧,我错了。”他耸耸肩,“刚刚说到什么来着?三角恋!”
“闭嘴!”她对他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她迅速掐住了他的脖子将他举过头顶,尖尖的獠牙慢慢的伸出,“再说我咬死你。”
奥尔本莫不满的皱了皱眉头,无奈道,“好吧。”
他话音刚落,就被安妮甩到了地上。痛的他龇牙咧嘴的。
这时,徐子尧出现在安妮的眼前。满脸失望的看着安妮,“妈妈,你太让我失望了。”
安妮愣住了,徐子尧怎么这时候出现了,“不不,不是这样的。”
“那是怎么样的?他杀了很多人,杀了很多血族,为什么不杀了他?别告诉我你在这里旧情复燃了。”徐子尧咽了咽口水,他有些不相信。
瞬间,徐子尧再次掐住了他的喉咙,比安妮更用力,比任何人都恐怖。“去死吧。”
忽然的,徐子尧被挣脱的奥尔本莫一个过肩摔摔倒在地,并被踩在他的脚下,“大爷不发威,你当爷是扮猫的?”
徐子尧的身体有些疼痛,他无力的望着安妮。安妮却一点动作也没有,这真是让他寒心。自己明知道打不过奥尔本莫这个畜生,却还是冒死来帮助他,他就只有她一个亲人了。他不能失去她,终究只是个孩子,永远的都摸不透活了千年的她的想法。他拭去类似眼泪又类似汗水的液体,无奈的摇了摇头,又讽刺的笑了笑,“对不起,打扰你们了。”
说完,便转身就走,转身的那一刻,眼泪决堤。他只是一个孩子,要有多坚强,该能有多坚强。他为了能和妈妈永远在一起,永远不分开,他担下了拯救血族的重任。噢!还有安子勋,那家伙如果知道,该多失望呢。他笑着,笑着笑着就哭了。
安妮跑上前来拉住他,“子尧,听我解释。”
徐子尧狠狠的甩掉她的手,“我没有你这个妈妈。”
安妮瘫倒在地,撕心裂肺的喊道,“你爸爸在他的手里!”
徐子尧停了下来,不解的望着她,“爸爸?”
“莫成啊!”安妮痛哭了起来,想到这里就心疼。
他沉默了一下,“在奥尔本莫手里对么?”
“嗯。”
话音刚落,徐子尧愤怒的冲上去掐住他的脖子,狠狠地在他的脖子那里咬了一口,吸着他的血。奥尔本莫疼的用手肘在徐子尧的腹部用力打了一拳,他按着血肉模糊的脖子,一会儿,便痊愈了。徐子尧冷冷的盯着他,再次冲了上去,将他的脖子咔的一声扭断了。他松了一口气,但事情远远没有那么简单,他是魔族,他怎么可能死?咔咔的响声,奥尔本莫重新活了过来。从袍子里抽出一把银色的刀,直插他的胸部,但安妮突然挡在了徐子尧的面前,便刺中了安妮。安妮痛苦的张着嘴,幽怨的看着奥尔本莫,随后又抽出身体里的银刀,反了奥尔本莫的胸膛。最终,三个人,同时倒在地上。
奥尔本莫的左心室被插着刀,有些微微的疼痛。但安妮那幽怨的目光灼伤了他。他挣扎着爬起来,扶起安妮和徐子尧向城堡走去。快夜深了,谁也不能保证没有怪物的出现。虽然自己就是个怪物。
晚餐时间,正好,徐子尧醒来了。他有些郁闷的揉着脑袋,怀疑自己是否到了天堂。这里太奢华了吧,几乎全部都是用金子做的,要是安子勋看见了,不知道得多高兴呢。
“起来了?”奥尔本莫披着袍子从卧室里走出来,饶有兴趣的看着这个脱线帝王。就像个入世未深的小孩子。
徐子尧不想搭理他,自顾自的爬起来,找了一张椅子坐下,忽然的,屁股被刺了一下。疼得他嗷嗷叫。他愤怒的吼着,“奥尔本莫!你这个无耻的小人!”
“啊哈!”奥尔本莫打着哈哈,看着这个笨蛋帝王,憋笑憋得很幸苦。
徐子尧反过身子,将屁股上的刺拔掉,愤怒的吼着,“我终于知道你为什么可以活这么久了!你怎么不去死啊!”
“做人就是要警惕,不瞒你说,这屋子,全部都是机关,嗯,你懂得。就算你不死,一天下来,你要是不注意,你就成了马蜂窝。”奥尔本莫在二楼得瑟的笑着,看着屁股痛得打滚的徐子尧。
徐子尧朝着他比了个中指,接着拿着椅子朝上面丢上去。
“别……”奥尔本莫还没说完,数枝箭向徐子尧射过来。
徐子尧快哭了,这尼玛的坑爹啊!“奥尔本莫你这个神经病!”
“我说过别乱动的……”他无奈的挥了挥手。看着满身都是黄金箭的徐子尧,又忍不住大笑起来。
“你扣押了我爸,我会让你去死的。”徐子尧拔下一支箭,狠狠地朝他丢过去,刚好刺中了他的脑门。“耶!”
奥尔本莫无言的看着满身插满得瑟的黄金羽毛箭的徐子尧,“神经病。”
忽然的,徐子尧的肚子叫了一身,发出难听的声音,他黑着脸看着奥尔本莫,“我饿了。”
“桌子那里有吃的。自己去。”奥尔本莫面带微笑而又慈祥的告诉他。
徐子尧知道,这个屋子里,哪里都有可能有机关,一不小心就会成这样,黄金羽毛鸡。好吧,他是真的无言了。但是,他才不怕死呢。因为他不会死。
他快速跑过去,一屁股就坐在了椅子上,又被刺了一下,嗷嗷叫着。“”
“同样的错误犯两次,你真实奇葩。”奥尔本莫大笑着。
“你才是!”徐子尧愤怒的将鸡腿拔下来丢向二楼的奥尔本莫。
奥尔本莫一口咬住,享受的吃了起来,“我去叫你妈妈。”
“你将我妈妈怎么样了?”徐子尧接近咆哮。他却不知道他身上的黄金羽毛箭在他身上随着身体的颤抖而颤抖是多么的搞笑。
“啊哈哈!我又没有强奸她!”奥尔本莫将吃完的骨头狠狠的砸向他。
“咚”的一声,徐子尧被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