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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奔波青年

很久以前啊,这本笔记本还没有褶皱泛黄,写字的笔还没有积灰断裂,那个人还没有剪掉长发,小秘密还只是小秘密,可是后来啊,风向变了,不再吹向那个山头,天空远了,远到看不清星河,路修长了,走很久都走不到尽头,于是一切都和以前不一样了,雨下的特别多,风吹的特别冷,路走的特别少,整个世界徘徊在黎明与黄昏之间,起点变成终点,终点变成起点,它们来来回回地反复,他们来来回回地跟随,它不认识他,他也不认识它,但它与他却总是相遇,相遇地久了就分不开了,一辈子绑在了一起。

我想人生总是这样,一旦开始进入漫漫的重复过程,你的思维、梦想、追求,以及所有曾经有过的情感、兴趣、格调都会随着这个重复一天一天逐渐地消耗殆尽。

自从高中毕业,进入大学,我放弃了学习,抛弃了过往,每天无所事事,逃课上网打游戏,挂科补考与制度作对,长年的醉生梦死,让我的身体越来越差,记忆也不比当年。

大学毕业以后,每天上班下班,看着路上专注地玩着手机的人们,从最初的嘲讽反感到最后变得与他们一样。每次下车的那一瞬间,只觉得天旋地转,头脑昏沉,只有这个时候我才会想别再玩手机了,不能再玩手机了,但每次就只是想想而已。

上班以后,顿顿都是外卖,天天都能吃到肉,这样的生活让我想起乡下的那个残破的家。在家里,就只有我回去或者过节的时候才能在菜里见到妈妈切的大块的瘦肉,简陋的家常菜装在简陋的盆碗,却是那样地让我怀念,也许我应该打个电话回去了。

每天两点一线,整日以死宅自居。快递到了就下楼去拿,回来的路上就感慨外面的美好。外面阳光明媚,室内阴郁昏沉,一个人的时候总是选择寂寞,寂寞的时候总是一个人孤单。城市这么大,却还是没有乡下的家里那般宽广。时间这么短暂,迷茫的人总是不懂得珍惜眼下的岁月。

现实与初心

在经历过很多执念以后,我懂得了很多的道理。

从前一心想要证明自己唱歌很好,到最后才发现歌手在很多时候也只是一种职业,一种迎合市场需求,去做那些别人喜欢而不是自己喜欢的音乐类型,去做那些商业化的、量产化的商务活动以及很多很多歌手们自己都觉得是正确的扭曲了的事情。会唱歌的人满大街都是,唱得好的人也满大街都是,但真正走上舞台、印在海报、演出广告的人却永远都是少数。

比起唱歌,也许文学是我从前最大的执念,想要刊登出版的愿望一直萦绕在我的心底持续了很多的年月。到最后我发现,这个圈子也终究是个同样商业化的世界。出版刊登总是只对有影响的人物敞开怀抱,也许此种看法略有偏颇,但他们对内容的限制和规定放在不同的人物的确是有着明显不同的执行标准,表面上挂着什么和什么都不能写,实际上,他们的签约作者想怎么写就怎么写,这真是一场华丽的文字喜剧。

现在的我已经放下执念,放下这些曾经的所谓梦想,一心只想做一个与众不同却又不失客观的人。我不必要在工作中与人疯狂竞争,不需要不择手段争取升职和加薪,更不想把人生的唯一追求放在结婚成家过日子,只做自己才是我最大的希望。但这样的希望又和现实那么地格格不入,家庭的贫穷,母亲的期望,名为责任的大山压在我的肩上,想要逼迫我成为一个汲汲营营追求金钱、地位、房子和传承的人,这个世界就是这样的同化与物质,想做自己的人总是要面对可怕的现实。

我不能让母亲失望,又不想失去自我,成年人的世界就真的没有别的选择吗?

网络世界

现代人生在网络发达的美好时代,热闹的网络社区诞生了无数经典的潮流,引领着这个世界走向一个个全新的时代。

段子、热词和真真假假的新闻资讯每一分每一秒都在影响着人们的一言一行。上网多的人多多少少都会将网上的东西带到现实,而这些东西自然是好坏皆有,一时难以形容。

也许我应该庆幸,是网络让我这样一个死宅能够跟上时代,不至于被世界抛弃。但网络也同时让我倍感困扰,那些来自网络的无穷辩论,那些被网络所传染的偏激和主观让我时常在现实里跟人争论不休,时常给我带来莫名的容易伤害他人的优越感。这种困扰在我上网很多年以后才逐渐减弱退散,我也不再把网络世界作为唯一的精神寄托。

在网络社区里总是重复着一种恶性循环。当你发表一件具有争议的事情,回复的人一开始都是甲方观点,等到某一个时段,就有另一部分人开始反驳,提出乙方观点,等到再过一段时间,甲方与乙方就会陷入无止尽的辩论循环,诡辩观点层出不穷,混战攻击无所不在。这种循环就像黑暗的魔法一样四处蔓延,到后来,那些书本上学到的在现实里无处发挥的政治、经济、军事手段都在网络上得以运用,而且娴熟自然,仿佛生来自带的天赋一般轻松随意,这不得不说是网络时代最大的奇迹。

价值观

我是一个理想化的人,用现实的人的话讲就是活在梦里的人,每次我和这些现实的人谈话总是会有不少的分歧。比如他们认为人必须要考驾照,而我就觉得不需要驾照,我也不想开车,这个时候就会有一场关于好胜心的辩论持续半小时以上。其余的关于结婚啦、买房啦这些老生常谈的、很多人都在追求的东西就更是时常被他们谈起。

对像我这样热爱游戏的人来讲,面对他人的嘲讽和质疑是最常见的尴尬情形。他们觉得买几千块的手机就是正确的,却难以理解我会去买两千块的游戏机、几百块一张的游戏,还用自己的标准加以嗤笑,这个时候就总会激起一场关于游戏艺术的激烈讨论,直到我用自己对游戏的理解让对方知道什么才是第九艺术才肯善罢甘休。

现在想来,无论网上的辩论还是现实的辩论都是无止尽的恶性循环,辩到最后总是变成好胜心之间的战斗,关于自己坚持的初心早就不知道扔到哪里去了。

期望的爱情

从我很小的时候,父母就在我身边用最现实的话语讨论关于谁家因为家产离婚、谁家花了多少钱结婚、谁家为了钱骗婚等种种不堪事迹。好在我是一个理想化的人,我心目中的爱情始终保持着电视上的完美形象。

但人总是会成长的,成长的人眼里可以看见很多的不合理性。我逐渐了解到在这个商业化的世界里就连结婚在很多时候也成了一种明码标价的交易,关于交易破裂的事迹满世界都在不断地上演。

男女平等的口号在很多时候都被人们所忽略。男人必须要养女人,女人必须要被呵护;男人一定要养家糊口,反之就被社会所鄙夷;女权就是靠贬低男人,男人就是要看不起非处……,种种扭曲观点的传承让人们忘了,男女其实除了性别不同,其他并没有什么不同,一切都是后天养成。

婚姻和恋爱的本质不过都是两个人在一起度过或好或坏或无感的每一天,因为结婚就去改变生活态度、相处方式是一种长久传承的大众观点,爱情不该去用一张纸来证明存在和加以约束,在一起就只是在一起,无论何时何地,只要情在,人就在。

我想要的爱情是一段平等、不被世俗约束的爱情,我希望有一个与我价值观相同的人和我在一起,当我伤心、累了的时候能够站在我的身边成为我的依靠,陪伴我走过很多漫长黑暗的夜晚,这样就足够了,这样就是圆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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