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远夕还没来得及回话,采薇就从后头冲出来,站到林申儿面前,居高临下对她道:“没想到你如此狡猾,知道我家少主容易心软,就故意在这里演这么一出苦肉计!我告诉你,有我采薇在,我是不会让我家少主就这么轻易原谅你的!除非你能打赢我!”
林申儿到底也是年轻气盛,立即从地上蹦了起来,冲采薇道:“打就打!谁怕谁!”
两人一副面红耳赤的样子,木远夕以为她们当真下一秒便抄家伙干起来了,还好她们心里还有木远夕的存在,没把她视作空气,在开打之前,还是知道要先征求木远夕意见的。
于是乎,她俩齐刷刷地望向木远夕,等待她的答复。
两个女孩年龄仅差两岁,体型身高却相差无几,比木远夕都还要矫健几分,只是不知道她们各自的武功谁更胜一筹,她倒是也挺想知道的。
于是便朝她们点点头,道:“打吧打吧,今日我若不让你们打,你们估计也不会死心的。”
话音尚且未落,眼前便已瞬间炸开两道刺亮的剑光,很快,那两个女孩已于几丈开外的空地里打得不可开交了。
这两年来,采薇的武功一直是由柳衡所教,木远夕偶然得到些稀世难得的武功秘籍或是剑谱,也会教由柳衡带领着柳娟和采薇一起练。两年间,木远夕也时不时会与柳娟采薇她们切磋,所以采薇的武功底子到底如何,木远夕了如指掌。
然而林申儿则是时隔三年,以前不会武功的她,如今已能飞檐走壁,挥剑如流了。数日前她所刺的那一剑,木远夕便知道了,林申儿的武功也是不容小觑。
如果说采薇是一只敏捷矫健,速度非凡的兔子,那么林申儿则是一条灵活圆滑,反应迅捷的泥鳅。采薇招式狠辣不留情面,林申儿则以退为进,在对方防不胜防之时狡黠突袭。两人打了好一会儿,百招已过,仍胜负未分,木远夕本想将她们喊停,但想了想还是算了。女人跟男人的区别往往就在这里,女人之间看不顺眼,只会动嘴皮子吵架,越吵关系越糟糕。而男人之间一个不爽就打架,打它个你死我活,不可开交,打着打着,也就从仇人打成了兄弟。
正所谓不打不相识嘛,所以她想,以后采薇和林申儿要是再吵,不如就让她们打架好了。她还就不信了,几场架打下来,她们还能不变基友!
既然分不出胜负,那么林申儿和采薇的这场架也就没什么彩头了,木远夕于是打算趁此机会四处转转,想着自己这伤也不能白受啊,难得来到王府,总该四处参观参观,方才不虚到此一游。
这王府果然气派,大得跟迷宫似的,院落重重,园林叠错,木远夕一不小心就迷了路,又入了一处山石点缀花团锦簇的园子,园子边上一条抄手游廊,她走过去,打算在游廊上稍适休息,这么胡乱走了一通倒也是有些累了。
一踏入游廊,却冷不丁地,迎面撞上两位熟人——
孔老夫妇。
彼此都毫无预兆,皆是相视一愣,还好木远夕反应快,及时对两老行了行礼:“孔老爷,孔夫人,小女适才唐突莽撞,差点撞到两老,还请宽恕见谅。”
如今她正是养伤期间,不必对外见人,自然是素面朝天,而且恢复了女子装扮,所以孔老夫妇一眼便将她认了出来,他们俩的脸色,也渐渐变得阴沉难看,周围的空气就像暴风雨来临之前,凝滞而令人窒息。
“是你!你居然,居然没死!”孔夫人金佩兰话语中又惊讶又含恨。
看来,南宫言聿的保密工作做的很到位。
孔老爷孔万青深吸了一口气,满腔怒恨道:“三年前,你蛊惑了殿下,又祸害了我儿方进,本该遭受天谴,万死不尽才是!却没想到你居然还能活到现在!看来,老夫的猜测没有错,你果然是妖女!”
木远夕本来对两老没什么感觉的,但听了那番话,不禁就心里来气:我祸害了你们的儿子,你们在心里如何怨恨诅咒我我都无话可说,可若因此骂我是妖女,那老娘可不干!
木远夕于是毫不客气地回道:“我若是妖女,你们觉得,我会等到三年之后的现在才让你们知道我还没死吗?别忘了,三年前你们是如何将我从二少身边逼走,又是如何对我赶尽杀绝,陷我于生命危垂之中的。我若是妖女,又怎会让你们多活了这三年之久!”
孔万青和金佩兰忽然脸色变得煞白,惊恐之中又透着越来越深信不疑的仇恨,孔万青抬手指着她,怒道,“你,你这次接近殿下,究竟又想做什么!不要以为有殿下维护,老夫就拿你没办法!三年前老夫既能让你离开,三年后的现在老夫一样有办法置你于死地!”
木远夕对他们冷冷一笑:“你们以为我能活到现在,靠的是什么?坐以待毙么?束手等死么?”
两老一听,顿然惊住。就好像一直以来养在身边温顺无害的羊羔,突然变成了一只奸诈凶猛的恶狼似的,他们看她的眼神,再也没有以前的温和慈善。
呵,没关系。既然她在他们心目中的“妖女”形象已然定型,那么她又还有什么好顾虑的?她只在乎自己所在乎之人的眼光,二对于孔老夫妇,sowhat?
“你这次突然接近殿下,到底是有何目的!”孔万青气得额头上的青筋根根毕现。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们呢?”木远夕不禁觉得他们有些天真,而自己,则开始有些肆无忌惮,毕竟对付这两老,她还是游刃有余的:“我如今已不再是你们孔府的奴隶了,所以请你们不要再用一副地主阶级的嘴脸来使唤我。这里可是煜文王府,而我,是煜文王邀请的贵客。啊,忘了跟你们介绍一下我自己,在下复姓独孤,单名离字。如今闻名天下的第一财阀,便是在下。”
孔老夫妇听闻,异常震惊地望着木远夕,久久不能言语。
木远夕笑得坦荡,道:“在下还有伤在身,不宜在外多有逗留,这便告退了。”
“来人啊!”孔万青却在她转身之时突然一声令下,原本周围一个鸟影都没有的,被孔万青这么一喊,竟从天而降出现一群护卫。看这些护卫的着装,并非出自王府,想来应该是孔家的暗卫吧。
木远夕依旧无畏无惧,望着眼前那堆围得水泄不通的护卫们,不禁嗤笑了一声,道:“倘若真如孔老爷所言,我此次接近殿下是别有心机,难道孔老爷就不怕,我的目的就是要搅断孔家和殿下之间的关系,并将这王府上下闹得鸡犬不宁么?孔老爷如果现在就把我抓起来,那不正好中了我的计了?”
孔万青在她身后,大口喘着粗气,满腔愤怒,一时无言,似在揣度她的用意。
面前那群整肃待令的护卫们,也都一动不动。
僵持之际,远远地从院外传来一声急切的呼唤:“夕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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