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歉。”
祁莫的语气不容置疑。
越是让她道歉,她越是不肯低头。
较真的与祁莫对视,看着他的眼神也越发的冷清,“那么我想请问皇上,在我和她之间,你是相信我还是相信她?”
祁莫并未答话,只依旧拥着柳如烟。
“好,我明白了,你信她,你信她不信我是不是?”
看着相拥的两人,长袖下的指甲深深的嵌入了手心,可是,柳挽歌她却不觉得疼。
哪里痛都不如心痛。
“呵,也对,刚刚我完好无损的站着,而她却如同受了多大的委屈般倒在了地上,任谁看到这副场景,都会以为我欺负了她吧?”
柳挽歌眼神不善的看着两人,语气里满满的都是讽刺,“呵,果然……”
紧握着的手突然放开了,长时间将尖锐的指甲朝向手心,而且是在如此这般怒火攻心的情况下,丝丝血迹,一下子便从掌心流出,就连空气中也充满了些许铁锈的味道。
“皇上,”柳挽歌笑意盈盈的看着祁莫,“你可要好好待妹妹,不然,可辜负了臣妾一番心意呢。”
“来人拟旨!”
祁莫被她气的不轻,一把抱起柳如烟,转身就走,看都没有再看她一眼。
“皇后病重,已无力管理六宫事宜,即日起至皇后病愈期间,由德妃接管后宫,皇后安心养病,任何人都不得打扰皇后静修,违令者,斩!”
直到祁莫走远了,柳挽歌才反应过来。
祁莫就这样离开了?抱着柳如烟,在大庭广众之下离开了?
违令者,斩?
祁莫这是打算软禁她吗?
呵…
柳挽歌一下子跌坐在了地上,松开了因心痛而再次紧握着的双手,因着风凝固的血丝又一次慢慢的流了出来。
祁莫,你和我终究还是越走越远了,对吗?
——
自那之后,柳挽歌便再也没有见过任何人,包括祁莫,包括后宫里的所有人,当初祁莫也只是给她留下来一个贴身丫鬟,仅此而已。
从那时起,前朝,后宫,只要有人的地方,无一不在猜测她这个曾经圣宠不眷的皇后娘娘是否已经失宠。
真失宠和假失宠又有何妨?
毕竟,于她而言,最想留住的人终是没留住。
没了祁莫的宠爱,她这个一向圣宠不衰的皇后娘娘地位也瞬间下降了不少。
一向同她交好的娘娘们见了她都唯恐避之不及,不过柳挽歌也不在意,这样清闲的生活不正是她曾一味想要的么?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感觉她心里好像少了些什么一样,空落落的。
——
没过多久,京都便入冬了。
入冬的京都很美,雪洋洋洒洒的从天空中飘下,好似在飞舞的精灵,落在地上,形成一层白白的地毯。
以往,柳挽歌是最喜欢下雪天的,因为那时她总窝在祁莫怀里,和他一起看雪,可如今……
一切都已物是人非。
‘算了…不想了,省得徒增烦恼。’
柳挽歌在心底默默安慰自己,可真正的说放下就放下真有如此简单吗?不,不会,这样只会让她更想去了解关于他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