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歌，你以前应该也听我提起过。现在我和你父皇他都老了，辛苦了一辈子，到老了也就图个清静。说不上什么潇洒于江湖，但也只求一处山野，过普通夫妻的生活。”
听到这处，柳挽歌心里‘咯嘣’一下，突然明白了些什么。
果然，说到这处，皇后娘娘顿了一下，有意的看了她与祁莫一眼，随后缓缓说道。
“所以，你父皇决定禅位。”
——
“所以，你那天想说的事就是这个？”
坐在马车上，柳挽歌抿嘴问道。
祁莫点了点头，“你若不喜，我便上奏父皇，扶持祁琅登基。”
“你甘心？”
闭上了眼，她问出了心底最在意的问题。
“万里江山，三千美人，你真的甘心只为我高兴而舍弃这一切？”
“甘心，怎会不甘心。”
“江山万里，却只有一个你。没了江山我可以再打，可若没了你，我会疯掉的。”
“挽歌，以前我怕黑，现在我只怕失去你。”
说这话的时候，柳挽歌张开了眼，不经意间对上了祁莫的双眸。
那双好看的桃花眼此刻只剩下她一人，溢彩流光，满是认真。
一时间，她竟忘了移开目光。
马车内的气温逐渐升高，良久，祁莫先别过头去，微微调整了下呼吸。
再回头看向柳挽歌时，她已然成了那个端庄大方的霄王妃。
“你若称皇，我必为你臂膀，守住一马平川。”
“你若为王，我定随你身旁，看尽天下河山。”
她是柳大小姐，也是霄王妃，更是将门之后。即使现在嫁于祁莫，可依旧也改变不了她的身份。
于祁莫，柳父为慈爱和蔼的岳父大人。
于天启，柳父为战功累累的不败将军。
作为他的女儿，她又怎么甘心比他差呢？
祁莫若登基，她必定同他一起守住祁氏江山；他若不愿坐上那高位，那她便和他做对清闲的王爷王妃。
祁莫主动了那么多次，是时候也该她主动一回了。
——
因为身为皇子，尤其是嫡长子，躲不过职责，祁莫终究还是接下了圣旨。
翌日上朝时，皇上在大殿上当着百臣的面下旨封祁莫为太子。
消息传来后，柳挽歌便知道他们自在清闲的生活算是到头了。
“娘娘……”
敏儿看着她，言语有些吞吐。
“何事？”
放下了手中的画本，柳挽歌劳累的揉了揉太阳穴。
“杜……杜夫人又来了。”
杜夫人？
片刻，她这才想起来杜夫人是何人。
“哦，”收了画本，站起身，她的语气听不出起伏，“那走吧，不能再让杜夫人等着我们了。”
自从上次杜夫人在王府离去后，民间便平白多出了些‘霄王不近人情’诸如此类的传言，不用想也知道是谁做的。
以前祁莫为王爷，不会在意这些，可现在……
想到此处，她不禁冷笑。
祁莫刚被封为太子，杜夫人就赶来了。这其中安的什么心，只要不傻的，都能看得出。
到了前厅，没了上次在背后嚼舌根的现象，杜夫人领着杜雨慧安安分分的坐在客座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