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卫洛连嘴都没张，就这么静静的看着宁玎一个人自说自话。
看着双眸异彩的宁玎，凤卫洛觉得其实这个比她矮的姐姐也并没有那么令人讨厌。
“好啦宁玎，你别吓到卫洛了。”
女子莲步轻移，走到凤卫洛面前，优雅的蹲下身，“凤卫洛？”
闻言，凤卫洛点了点头。
“真是个好名字。宁玎经常这样，你别太在意。”
凤卫洛又点了点头。
“既然你叫宁玎姐姐，那么就喊我妍姨吧，我和你母后未出阁前是很好的姐妹。”
凤卫洛依旧乖巧的点了点头。
“真乖。”
回应陈妍的，是凤卫洛一个十分乖巧的微笑。
宁玎：……
所以说，凤卫洛才是母后你亲生的吧？这么温柔，母后你都没有这么对过我。
——
“快跑啊！天启兵临城下了！”
“天启三皇子带人打进来了！”
“星夜要要亡了！”
“……”
宫外传来一阵高过一阵的呼救声，逃亡声。宁玎看着面前替她收拾包裹的母后，小小的脸上满是不解。
“母后，我们这是要去哪里啊？”
“来不及解释了，”以往端庄的陈妍此刻很是慌乱，“挽挽，你刚刚也听到了，我们星夜要亡国了。”
“亡国？”宁玎扑闪着大眼睛，一脸懵，“为什么要亡国？父皇不是很受百姓爱戴吗？”
听她这么说，陈妍收拾包裹的手一顿，脸上满是宁玎看不懂的情绪。
“百姓很爱戴你父皇，可是我们国家兵力太弱了，靠依附其他国家而活是不可能的。”
“且星夜和天启结怨已久，如今星夜国都已破，那些百姓早就扔下你父皇跑走了。”
“挽挽，等下你趁乱跟着夜容逃出去，我们星夜不能绝后。”
“逃出去去找梅姨，梅姨一定会帮你的。”
看着怀里多出来的包裹以及莫名出现在自己身后的暗卫，即使再迷糊，宁玎也明白了事情的严重，“那，母后你呢？”
“母后…母后要陪着你父皇……”
如此，女子眼中多了些坚定，“夜容，带着公主出城。”
“是。”
得了令，夜容一把抱起蓉芝，“冒犯了，公主。”
许是明白了什么，宁玎突然抗拒了起来，“你放开，我不要跟你走！我要陪着母后！”
这一别，或许是最后一面。
“走！”
陈妍奋力推出宁玎。
哭闹不止的宁玎趴在夜容的肩膀上，双眼模糊的看着那个她生活了五年的地方。
她的母后，拿着烛台引燃了桌布。
一尺白绫了结了她的生命。
院里的红梅开得是那样绚烂，与火光交相辉映，妖冶极了。
“宁玎，母后只愿你来世不生帝王家。”
这是她母后生前对她说的最后一句话。
那一刻，她的国亡了，她的家灭了。
……
……
……
“啊！”
一下子从睡梦中惊醒，柳挽歌的额头上满是汗珠。
“娘娘您怎么了？”
门外传来敏儿焦急的声音。
“无事，”柳挽歌深呼吸了下，语气如平时般了无波动，“刚刚只是做了噩梦。”
门外再次归于宁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