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她这么说，杜雨慧眼底飘过一丝杀意，随后便头垂得更低了，“娘娘说得极是。”
“本宫还要去看望皇上，你一会儿就回自己宫里去吧。”
“臣妾领旨。”
皇后已死，柳贵妃不掌权，如今后宫大权全都落在姜妲筌手里，姜妲筌早就把自己当做皇后了，杜雨慧也乐意哄她做这个白日梦。
那也只是以往，而现在……
出了静香宫，杜雨慧面上不见丝毫卑微，唯有些许嘲讽，可那些许嘲讽在见到露珠后也逐渐变成了贪婪。
“那人又说了什么？”
“那人说，到时候了。”露珠脸上的狠毒并非是一个普通宫女所具有的，“娘娘，明明我们大事即成，您又何须对姜妲筌俯首称臣？”
“俯首称臣？”杜雨慧‘噗嗤’笑出声，她将自己的情绪掩饰得很好，“不过相互利用罢了。她借我之手铲除后宫妃嫔，我利用她把自己伪装成毫无主见的妃子，各取所需不好吗？”
“本宫也想悄悄解决了她，可现在还不是时候。谁让，她是咱合作那人的胞妹呢？”
露珠心里一惊，面上不露声色，“娘娘的意思是……”
“本宫还能有什么意思？四国之内谁最有野心，这答案还不昭然若揭？若不是看在他许本宫女帝之位的份上，你以为本宫凭什么跟他合作？”
露珠张了张嘴，最后还是选择了沉默。
——
养心殿。
“娘娘您不能进入啊！陛下在静养！”
“放肆，本宫倒要看看他怎么个静养法！”
这厢祁莫脱力的靠在床上，那边小太监没拦住柳如烟闯了进来。
小太监颤巍巍的跪在地上：“陛下，贵妃娘娘非要进来，奴才没拦住……”
“你退下。”
祁莫大手一挥，太监如释重负。
太监是潇洒的走了，徒留两人在殿里剑拔弩张。半响，柳如烟抬步走向祁莫。
‘啪’——
突如其来的巴掌打得在场所有人都措手不及，可唯有两个当事人面色未变。
“祁莫，”柳如烟压制住内心翻腾的怒气，面上冷得出奇，“你不是说你会保护好她的吗？！”
“她被妃嫔欺辱之时你在何处？”
“她痛苦难过之时你又在作甚？”
“现在她人都没了，你又在这里装作一副伤心欲绝的样子给谁看？！”
柳如烟红着眼瞪着祁莫，眼里分明积着泪可柳如烟却生生忍住了。
“姐夫，”柳如烟深深看了祁莫一眼，眼中的恨意显而易见，“这是我最后一次这样叫你。从今往后，他日若再有相见，你便是我柳如烟一辈子的仇人。”
“我这辈子做过最后悔的两件事，一是遇见欧阳宇，二是答应你入宫。”
说罢，柳如烟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在此期间，祁莫一句话未曾言说，只是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桂公公小心翼翼的开口问道：“陛下，柳贵妃她…？”
“送她出宫。”
祁莫低低出声，桂公公这才注意到自家主子像是被人割了嗓子，声音嘶哑得不像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