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瓜,我说的都是真的,以前的月娘喜欢的的确是烈玄月,但我已经不是月娘了,我是杜十娘,我一直都只是恨着烈玄月,也许你心中想的是对的,没有爱哪有恨,前些日子,惊鸿传信来说,烈玄月一直在找一个女子,一直为了那个人空着后宫之位,我很诧异,原来当年的事也是个误会,是我多想了,才埋下了这怨恨的种子,我以为我能原谅烈玄月,然后再跟他续前缘,只是当我听琵琶说魅舞要与你成婚,我很惊慌,心脏这里会痛,我才明白,这么多年,杀掉烈玄月是我给自己找到的存活的理由,而你,是我想继续好好活下去的缘由,我喜欢你,杜十娘喜欢桃夭,喜欢一直卑微的爱着杜十娘的那个桃夭。”,
杜十娘目光炯炯的看着桃夭,那个男孩,竟然激动的流泪,然后一个咸咸的深吻就落了下来,在这羊肠小道上,两个人吻得难舍难分,过路人都面露贪婪和鄙夷,一面嫉妒这两个美丽的人,一面又为他们的行为不耻。
不远处的山林中,一棵枝茂繁盛的大树上,坐落着两个白衣女子,一个执琵琶,一个腰间别着软剑,清冷的女子闭着眼睛,妖娆一点的女子望着小道上深吻的两人,笑的很是开心。
“姐姐,姐姐,你看,师兄和师傅,还是走到了一起。”,
另一名女子不忍这耳边的叨扰,睁开眼,里面什么都没有,只有头顶上方绿幽幽的树叶的倒影,和那在自己眼前不停晃来晃去的白色衣裳,她不忍直视,才清脆出声:
“这是必然的,那么好的男子,怎能被辜负,我只是小小推波助澜,本来就没想到会有这么大效果,谁知道师傅终于看开了,琵琶,日后,若是哪个男子这般对你,你也就从了他吧,不过世间男子多薄幸,不要看错人才是上策。”,
妖娆女子在自家姐姐面前一直都是很单蠢的,面上染上一丝魅色,舌头伸出,竟然就着魅舞睁开的双眸,印了下去,舌头伸进去,体味着那人嘴里之前还品尝过的桂花酿,舌头扫过口腔的所有范围,才恋恋不舍的退出,砸吧嘴,桂花酿真的很好喝啊。
“姐姐,这世间男子都该是被女子玩弄的才是,何来琴瑟和鸣之说,像我手中的利器,就没有与之和鸣的,它注定是孤独的,但好在琵琶有两面,这就好比我和姐姐,我只需和姐姐一生一世就好,其他人,又怎能在我琵琶眼中留下。”,
琵琶面上是倨傲,这是绝情谷之中之人进谷之后都会有的,在绝情谷,所要学会的第一课就是绝情,只是人,本身就是情感动物,再如何,也只会冷情一段时间而已,若是碰上让自己动情之人,就会融化冰封的情感,而魅舞琵琶是个意外,她们是双生子,从小就不会因为任何训练而对彼此有厌恶之感,反而是越来越亲近,对待其他人,琵琶是恶作剧,而魅舞则是少言语,她的话,似乎留给了琵琶。
听闻琵琶的话,魅舞眼中是笑意,有点开心和担忧,琵琶总是让魅舞担忧,因为这任性的性子,因为这对于异性不完整的认识,她将视线放于远处,那两人,骑在一匹马上,两人说笑着,好一对情侣模样。魅舞的手紧握着,上面隐隐有青筋暴露,良久苦笑一声,弄得琵琶不解,她也不多说,跃到树下,向前走着,琵琶在身后紧紧追随着,在别人的眼中,这一对风格迥异的姐妹又何不是一道风景。
在庄园休憩一夜,桃夭就和杜十娘一起去了西凉,随行的人很多,魅舞琵琶,还有紫衣青衣两哥弟,此去西凉,因为不了解烈玄月的心性,所以人多一点,可以创造后路,桃夭对杜十娘的去向并不欢喜,但是他眉一皱还是应允了杜十娘的想法,或许,这也是一个了结,桃夭就是抱着这种想法才会苦巴巴的跟随着杜十娘去西凉。
这天杜十娘单独去见烈玄月,而魅舞也趁此机会溜进了桃夭的房间,琵琶有事去了,这些事情魅舞也不怎么干涉,桃夭和魅舞一见面,两人就是相视一笑。
“谢谢,不过魅舞你可是在我失忆的时候也捉弄了我啊。”,
“见你这么辛苦,总归是不爽的,不过现在师傅去见她旧情人了,你就不担心万一师傅回心转意了?”,魅舞低着头玩着手中的杯子,上面还有一个印子,一看就是杜十娘喝过的杯子,面上的笑还是似笑非笑,万分朦胧。
“师妹这算是调侃我吗?怕,还是怕的,不过我信她,爱了这么久,我也累了,若是她回心转意了,那么我会放手,魅舞,不是所有人爱一个人都要一直巴着不放的,感情,就要该坚持的时候坚持,该放弃的时候放弃,若是执迷不悟,最后两个人都不会好受的。”,
桃夭的话有着弦外之音,魅舞也是听出来了,把玩杯子的手一顿,杯子就摔到地上,碎掉了,然后,魅舞走了,就像来时一样,刚跨出门槛,门就被桃夭用内力关上了,魅舞背对着门,心里苦涩不已,原来不仅测出了师傅的心,自己的心也测出来了,想了想,面上一阵苦笑,走不出来的人,只有自己而已。
这天晚上,傅惊鸿正打算歇息,刚给自己做了个面膜,自家师傅就找上门来了,揪着她的耳朵要她带路去找烈玄月,傅惊鸿面上没有反应,心里却在嘀咕不休,到了寝宫,傅惊鸿就不再向前进了,她想这两个旧情人总该有一些自己的私话要说吧,于是打算开溜回去继续敷自己自创的面膜,谁知道师傅犀利的目光直勾勾的朝自己射过来,于是傅惊鸿只好小碎步的走在前面。
烈玄月这个时候在批改奏折,看见傅惊鸿这个小妮子竟然主动来找自己,心里说不清的感觉,总之不是讨厌,刚想讽刺些什么,但是在看到傅惊鸿身后之人的时候,烈玄月就说不出话来了。
晃悠悠的站起来,来到杜十娘的面前,烈玄月伸出手想抚摸一下那只能在梦中出现的脸庞,可惜被杜十娘给残酷的扫掉了那只毛手,烈玄月苦笑一声,不知道为什么昔日情人如今转变成这般冷酷模样,当初那个倨傲的调皮的小女孩,如今也已经长大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