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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奇怪的大火

城市里,月光冷清地洒在地上,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没能打破深夜的寂静。

突然,“轰—”一声巨响,从街道旁边的汽车上升腾起一团爆裂的火焰,“轰—轰—”,紧着接一团又一团巨大的火焰升腾起来。街道上的车辆,就像两排摆放整齐的焰火,一个接着一个绽放出明亮的火花。渐渐地,整条街上车辆燃烧的火光连成一条火龙,带着一连串爆炸的吼声,彻底打破夜里的寂静。不一会儿,一条又一条火龙,在一条又一条停满车辆的街道上钻了出来,火龙似乎还喷吞出火焰,烧着了街边的超市商店。月夜的城市里,肆虐的火焰又像随意流窜的河水,连接汇集。突然,一个个巨大无比的火球,从相隔很远的四面八方升腾而起,照亮了城市的半空。

入睡的人们,被外面接连的爆炸声和照亮黑夜的火光惊醒,急忙从床上爬起来,站在窗户边看着街道上和加油站方向的冲天大火。

一座大厦上面,一间会议室模样的临街房间里站着几个人。

“不好,外面的车辆着火了,加油站也被点着了。这下没有汽油可用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是那些怪物做的?难道害怕火焰的它们能这么做?”

“莫非是人为的?可为什么这么做呢?”

他们之中有一个站在落地窗边看着外面的人沉默不语,其他人看向那个人,想听听他怎么说。那个人身材魁梧,笔直地戳在那里,纹丝不动地看着窗外,没有转身也没有出声,他就那么出神地盯着外面的火光,熊熊的火光透过玻璃,照亮了他他轮廓分明脸。脸上火光的影子恣肆地舞动着。见他还是不说话,几个人又开始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

过了一会儿,那个人好像想到了什么,转过身来要和他们说。

“陈海,你觉得是什么?”见他终于转过头来,一个人问道。其他人也都不做声了,等着他说。

这个人,就是上次带着一群人走进地下停车场,和僵尸拼命的那个人。那次由于同伴的家人被袭击,他们中有人看到袭击人的怪物把人拖进了停车场。救人心切,未免时间长了被抓走的人更加危险,他们组织了一伙人连夜走进停车场。然而草率的行动,带来惨痛的教训,跟过去的十九个人只回来五个,还有一个被怪物的爪子抓伤了手臂。受伤的同伴,手臂上被清理后包扎起来的伤口,慢慢出现死灰色,又渐渐发白,最后不可抑制地向全身蔓延,慢慢地全身的皮肤也开始变得灰白,就像在身体里传播的病毒吞噬着身体里的血液。最终,从夜里熬到上午,等那个人的脸色也变得发白起来,停止了呼吸。到了中午,短短的时间,他们正在为失去同伴而悲痛时,还没想好怎么安葬同伴的尸体,那具死去的尸体竟然又轻轻动弹了起来。惊惧之后,他们只得焚烧了尸体。他刚才面对着外面站着,眼睛看着外面的火光,脑海里回想着刚发生的一切。

这个叫陈海的人,转过来身体,看着大家,对他们说出他想起的事情:“昨天夜里在停车场里时,其中有一个僵尸似乎比别的僵尸都厉害,不仅不容易被消灭,它反而杀死了我们好几个同伴,而且在我们即将开始和它们打斗之前,似乎是它领着那群僵尸冲了过来。我刚才在想,难道僵尸会变得更强大,甚至它们的脑袋里难道还有着智慧吗?”他停顿了一会儿,走到中间的长条桌子旁,双手撑在桌子上,用凝重的口吻,郑重地对屋里的人说道:“如果是那样的话,也许外面的烧着的大火,说不定是它们有意在破坏我们能用的东西。”说着,他用拳砸了下桌面,他继续道:“可惜我们对它们了解的太少,要不昨天也不会损失惨重失去那么多人。在没有弄清它们的特征前,不能再贸然尝试消灭它们了。中午,如果不把小王的尸体烧了就好了,留着观察观察。”

“眼下我们只有再多找些人,到了白天,我们再去那个地下室里捉住几个僵尸带回来观察。”其中有个戴眼镜的人说道。

陈海看着眼前的桌子头也不转地说道:“现在手机也没法联系了,以前的朋友熟人都不在一起,上哪儿找更多的人?附近的社区里也不知道有多少还活着的人,我们也不能贸然进到一栋栋楼里面去挨个敲门,就算找到别的人,他们会和我们一起做这样的事吗?现在的人们可都是人心惶惶地各顾安慰呢。”他抬起了头,表情深沉地看向窗户上映着火光的玻璃。“如果那些怪物真的还有人类的智慧的话,我们也就不会这么容易找到它们了。”

他们这几个人就在里面商量着。

张阳他们房间里的人也都被爆炸声惊醒了起来,聚在客厅的阳台上看着外面街道上的不知被什么人点着的火光,议论着。傅坡趴在窗台上,打着手电无聊地往窗外随意的照着。

突然从对面小区的一栋楼上传来一道亮光,是手电的灯光,他们连忙顺着光柱寻视了过去,只见那栋楼上一个漆黑的窗户里那束灯光胡乱的挥舞着。他们赶忙让傅坡用手电照了过去,对面好像也发现了他们,灯光照向了这里,回应着他们。可惜距离太远了,他们也看不清楚那里的情况,只好用灯光发出一些,连他们自己也不知道如何表示的信号。他们对面那些人估计也和他们一样,因为传来的灯光在模仿着他们的发去的信号。

傅坡大声喊了声:“喂!”想和他们打招呼,可是马上被张阳和彭杰制止了。“别大声喊,万一把僵尸吸引过来。再说那么远也不可能听清楚。记着那栋楼,等明天天亮了我们过去看看,那儿肯能还有别的人。”那边的灯光又照了几次就熄灭了,他们又对着别的楼照了照,却没发现再有回应的灯光,也只好作罢,等天亮了看看再说。只是他们不会去想到这样的问题:那些照射来的灯光真的就是人弄的吗。

独自在空旷的高速路上走着的林风,已经有段时间没有再像之前以为是做梦那样咬人吸血了,而且在他经历过停车场里的事情后,一直到现在也没有袭击过人,那天晚上没有吃张阳他们给他留下的饭菜,他也记不起自己多久没有吃过食物了。之前他一直躺在屋里的床上,现在随着活动多了,他开始感到身体越来越来虚弱,可是他并没有吃食物的胃口,却渐渐涌起了压抑不了的对血液的渴望。他还带着点僵硬的步伐慢了下来,举目四顾,大路上空无一物。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走多久,刚才从小区出来时也忘了找辆自行车,试试还能骑不能。在这没有遮挡的大路上走不了多久,等到天亮太阳升起来后,他能到哪儿躲藏日光呢。

正当他寻思的时候,身后市区的方向响起了爆炸声,还升腾着一片火光。他诧异地停下脚步回过头,看到了远处一片亮光,还看到突然一个巨大的火球升到半空,接着传来一声巨大的爆炸声,他隐约想起来那是加油站的方向。“怎么回事?怎么多地方着火了?难道僵尸开始大举袭击人类了?”他惊讶地自言自语地说出声来。“难道是玄魁他们,他们那些同类没有那么多呀,那里的人们不会点着这么多大火来对付他们吧?难道是别的僵尸群,更多的僵尸?”他想起来玄魁说的那个和他一样特殊的那个僵尸,他很想能找到那个僵尸,亲自问问他是否知道他俩是怎样变异成这样的。

他不知道燃起火光的地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不知道这些大火会烧死多少僵尸,也不知道今晚僵尸会怎样袭击更多的人类,他不敢也并不打算回去。他现在只是急切地想知道家人的情况。他又回头接着走了下去。

他渐渐地走远了,火光渐渐不明朗了,天上的月亮也慢慢的沉了下去,天更加黑暗起来。想起身上衣服口袋里还装着手机,他掏出来看了看时间。距离太阳从地平线升起来的时间,越来越短了,这一阵儿是黎明前的黑暗。

想到不久就要照射来的阳光,他开始着急寻找躲藏的地方,可是这里已经距离市区很远了,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没有隐蔽的地方可以躲藏。边慢慢走着边四处看着,他看到前面有一个车辆的影子,他走过去,发现是一辆被遗弃的轿车,看来是只能爬到轿车底下躲避阳光了。他走到车子旁,车门敞开着,看到车子里面空无一物,钥匙还插在方向盘下面。他看到座位下面有个瓶子,似乎是丢掉的饮料瓶。他捡起来那个瓶子,发现里面还有一半没喝完的饮料,他扭开盖子喝了起来。饮料有点难喝,不过他认为不是因为饮料变质了,而是因为自己现在只渴望着血液却不适应饮料的味道了,尽管他这样认为,喝下去的半瓶饮料还是让他身体恢复了些体力。

他扯下车座位上的皮垫子,围在车子四周,挡住了车子底部与地面间隔的缝隙,感觉阳光不会透进来了,他这才趴到地上慢慢地爬了进去。轿车的底部距离地面很低,他很艰难才爬进去,进去后感到很压抑,但是已经好久没有睡眠的他趴在手背上睡了过去。

天亮了,市区里烧了一夜的大火终于熄灭了,烧成框架的车子上还冒着淡淡的黑烟。一些社区的居民楼里,开始走出来一些还活着的人。躲避了一夜黑暗的人们,开始出来在阳光的保护下活动。有的走到街道上看那些被大火烧毁的车辆,有的好像在寻觅什么,有的要到不用花钱的商店里取些用的着的东西。也有一些数量不多的人群一起行动着,好像要去干什么。

先不管市区里还活着的人们,来看看半道上钻进车底下躲避阳光的那只僵尸林风。

车底下的林风,身体有一些细微起伏的样子,看来他还在熟睡着。

远处突然有辆车驶来,越来越近,而后飞快地开过去了,刚过去不远,车子停了下来,从车里下来三个四年轻人,他们拿着棍棒和一个带嘴的油桶,其中一个穿着迷彩服模样的人竟然肩扛着一把长枪。几个人朝着林风所在的这辆车子走来,边走边大声说着什么。

“我估计昨天这些大火,很可能是******人干的。僵尸才他妈不敢点火呢!”走在前面的是个光着膀子的壮硕男人,他煞有介事地说着。他转过身来看向同伴,一边倒退着走着,一边对同伴说:“肯定是哪个王八蛋,他家人或者心爱的小女朋友,变成了僵尸,他就把车子和加油站都点着了,这样市里的人既不能开车逃离,又不能用汽油烧死僵尸,只能留下来等着被僵尸洗干血液。他他妈是想喂养变成僵尸的家人呢。”说着话他看向跟在后边的一个女人,脸上还堆起了贱贱的笑容。“乐研,要是你变成了僵尸,我就用我的血养着你,不用你咬,我每天给你抽出来一点,让你当葡萄酒喝。我多吃东西多长血,把你喂得饱饱的。你就不用再去找别人吸血了,多危险呀,是吧?!”

“哈哈哈”扛着枪的那个人忍不住笑了起来,他打趣道:“那干脆让她咬死你,你也变成成僵尸,你俩当一对儿僵尸情侣多好呀,哈哈哈”

那个叫乐研的女人,上身穿着一件浅蓝色的半袖t恤,下身穿着一条有很多破洞的牛仔裤,头带一顶网格透气的鸭舌帽,马尾辫从鸭舌帽后面的口子里伸出来。正值青春的身体充满了活力。她瞪了一眼光着膀子的壮汉嗔怒道:“我靠,我他妈变成僵尸也不喝你的血。你那臭血,僵尸喝了也得恶心死。”

“我的血哪儿臭了?你又没有喝过,要不我流出来一点让你尝尝臭不臭?”说着他还举起了胳膊,鼓了鼓胳膊上的肌肉。

“你的嘴都这么臭,血液还不更臭啊。”乐研嘲笑他道。

他一点都没有介意女人的嘲笑,继续举着胳膊,转头对旁边另外那个样子有点瘦弱的男同伴说:“看咱这强壮肌肉,里面流淌的都是滚烫的热血,僵尸巴不得能美美的喝上一口呢,是不是凯子?再看看你单薄的小身板,跟个没喝饱的小僵尸一样,僵尸看见了都不会搭理你,它们要么是认为你不够塞牙缝的,要么是还以为你也是个僵尸呢。呵呵,你这也算是很好的伪装了,都不用再让你哥保护你了。”

“去你大爷的吧!”那个被他叫凯子的人甩了他一句。

“呵呵呵呵”那个壮男大笑着转过身去。

旁边士兵模样的男人叫程得胜,瘦弱的那个是他的弟弟,叫程凯旋,但是看他瘦弱的样子朋友们都叫他凯子。他听到这么说自己的弟弟心里稍有点不乐意,不过他又看了看弟弟瘦弱的样子,不像个男子汉,也许没准僵尸真不会对他有兴趣呢。

几个人,说着笑着走到了那辆车子旁边。他们可能是想从这辆被丢弃的车子里弄点汽油出来,可是当他们打开油箱盖子,发现油箱里和车里面一样空空如也。“当”一声,壮男用棍子砸了一下车顶,他说道:“我就说吧,有油的话还能被丢在这里。”“当当当”,他又敲了几下车子。

他们有点失望,只好转身回去。但是当兵的却看着车子四周围着的皮垫子,觉得有点奇怪,但他也想不出会有什么事。他顺手拿起来一张垫子,并且对同伴说道:“把这几个皮垫子拿走吧,睡觉时还能铺在地上用。”说着他把手里的垫子递给了弟弟,又去捡起另外的几张垫子。

挡在车子周围的垫子被他们拿在手里,露出了车子与地面之间的缝隙,地面的热气更多地钻进了被撤去垫子的缝隙里。车子向阳的那面,阳光斜射着照进去里面一点。

“哦—噢—”车子底下传来怪异的叫声。叫声惊动了正要开的四人。

趴在车子下面躲避阳光的林风,被四人刚才的声响吵着,又被钻进来的热气熏到,挨着斜射进来的阳光的皮肤难受起来,这让他苏醒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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