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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圆环内的艺术(中)

受到惊吓的人群退却的比兔子还快,威尔突然想来一件事情。那让他感觉非常不妙,他突然有点后悔跑得慢了。

就在威尔带着艾露恩在隧道里狂奔的时候,隧道外的人却是手忙脚乱地准备起来,可惜他们不是在和跟兽人战斗。

“快!快把隧道封上!里面出现了兽人!”

“头儿,你是指关门?”

“不是关门,是封隧道!你没听见吗?早些年准备给菱花卫的‘礼物’就送给这些该死的兽人和圣堂骑士好了。让他们见鬼去吧。”

“可是里面还有些人没出来呐!”

“让你封上!还要我说几遍?里面的东西一旦出来,我们的货物都要遭殃!我们可不是慈善机构。反正还有其他出口,他们自己绕过去就行了——能给我们争取多久是多久!通知所有人,收拾行李!带上所有能带的值钱东西——我们立刻离开里约城!”

……

艾露恩的体力没有那么好,还没跑上多久便落在后面。威尔看不下去,只好一手揽上她的后背,一手捧着她的双腿,横着抱起她继续跑。可还没走出几步,只听见“轰隆”一声巨响,隧道剧烈的晃动起来。

前方的隧道“坍塌”了!准确的说,是来之上方的宽大立方体石柱直接将通道截断。这还没有结束,附近接连传来几次巨石撞地的声音——这道巨石还不是最后一道阻碍。

“做得真绝——混蛋!我真高估这些奸商的责任心了!”威尔怕什么就来什么,他将艾露恩放下,使劲的推着那石柱,任他如何使力,石柱纹丝不动。

“分解!”“分解!”“分解!”……威尔一次又一次使用着技能,马鞍大小的石块瞬间变成粉末,他的物品栏里也多了一堆整齐的石砖,这下他真的不愁给布布盖狼窝的原料问题了。但是他每一次都只能摧毁一块巨石,这根石柱是由许多石转嵌合而成,每一块都非常大,系统并不认可它是一个整体,很快威尔的魔力就见底了。

“怎么一瓶都没了!”他找了找物品栏,这才发现他带的那些回魔药剂全被他分解武器的时候用光了,而那根巨大的石柱才被他分解了几步路。

“啊!对了……”艾露恩开始翻自己系在腰上的小包,“我没带‘不稳定混合物’……被我忘记在宿舍里了!”

不稳定混合物?那不是混在一起摇一摇就会爆炸的一种**吗?难道你平时还带那个出门?

“想什么呢,小傻瓜。难不成你还想将它炸了,要是隧道真的坍塌了,把我们埋了,那我们可真的出不去了。我有办法,容我想想……”嘴上这么说,威尔心里却没有底。立刻拐回去?如果现在圣堂骑士们全玩完了,那么回去就要面对一堆“刚吃完春哥的兽人”,届时他会有很多选择,比如“生撕”、“拍饼”、“肉圆子”、“崩嘎脆”,只不过食材是他自己。如果兽人完了,那么他们会接受来自愤怒骑士的审讯,不过按照离开黑市前最后看见的形势,威尔估算这种可能性无限接接近于零。

待在这里,安静的等待,避开兽人再找出路?那么他会有四分之一的概率,会被一群兽人堵住,且无路可逃。

赌哪一条?

“怎么不继续分解了?”这时候罗伊特倒是开口了,只不过他这次使用的是精神感应,这样它向威尔传达信息就会更快更准确些。时间紧迫,他可不想再浪费功夫,如果威尔死在这里,他作为一把武器的器灵,无法自主移动,就又要被深埋在废墟之中了。

“分解?你也知道它的名字?可是我没有魔力了啊……”突然接收到罗伊特的精神感应,吓了威尔一大跳,他可是在专心思考,这种诡异的“搭话”比从背后悄悄拍他肩膀还要突兀。

“你不是对我说你跟我同源同宗么?你们的派系还需要魔力的支撑?真是奇怪……既然没魔了,那赶紧画炼成阵啊!”

“炼成阵?开什么玩笑?我现在可没工夫附魔……”

“谁让你附魔了?哈!我又没让你画‘转化炼成阵’,‘构筑炼成阵’你不会吗?”威尔手中的灰色复仇者在颤抖,似乎有点着急。

“什么转化、构筑?炼成阵不就是一种吗?”

“哈哈哈……你竟然不知道构筑炼成阵。”罗伊特笑了,“看来有点误会,虽然名字的格式有点相似,我们不是一个派系……我来之巨龙荒野,师承‘暗夜流星’珞珈!”他似乎很自豪。

“不知道……”

“那亚美斯托利斯炼金学派你该听说过吧?”

“亚美斯托利斯炼金学派……等等,你们的祖师爷是霍恩海姆?那个《你所不知道的炼金材料》的作者?”威尔在爱丽丝学院的图书馆里曾经和菲娅争夺过那一本书,他记得非常清楚,那本书末页里有对这个人的记载。

“你竟然知道他?祖师的著作有很多呢?那本只是他没事写的随笔。那本书竟然没有被禁?嗯,也对。那本书和的内容和我们学派的理论相差甚远。自从黎明教会将我们定为异端之后,祖师的书籍……哎,这种事情,不谈也罢。也许我是我们学派的唯一传人了。可恨呐,就算现在把它教给你,你也学不会了。不然哪会怕这种障碍,一小会就能将它粉碎……”

不怕这种阻碍?这种巨石,没有五阶的实力根本拿它没办法吧!威尔却好奇起来。

“那你告诉我试试。”

“你还真的不死心。”罗伊特说道,“我们的炼金术可以重新构筑物质的形态,需要先‘理解’被使用的物质成份,在脑中将其具象化,然后‘分解’成基础部件,再配合上我们的炼成阵,把它们按照你理解的顺序在炼成阵上排列,如果世界的法则认可你的‘理解’和‘炼成阵’,那么这个转化的过程便可被完成。其中唯一的规则便是‘等价交换’,也就是说,你不可能用泥土得到水,也不可能用铁得到黄金……”

“……”威尔听得迷迷糊糊,“你还是一步步告诉我怎么做吧……”

艾露恩只见到威尔突然“自言自语起来”,她看见他一直对着那把剑说话才知道这是他们俩在“对话”。她相信威尔,现在所要做的唯一事情便是等待。

一阵“哒哒哒”的脚步声。

突然隧道里多了两个不速之客,来者正是背着兰斯的吉尔伯特,他们满身血渍。

“你说你逞什么能?为那种人卖命,不值得。”吉尔伯特一边絮絮叨叨地数落着兰斯,一边向前跑着,显然他是因为背上这个年轻的圣堂骑士才没能及时逃离这里。

“要是能杀死那个兽人……也许查尔斯大人……咳……咳!”他咳出一口鲜血,他的右肩上空无一物,右臂已经被兽人撤掉,鲜血流个不停。

“你这是何苦……”

吉尔伯特突然看见了威尔,学院教授的长袍和他那奇怪的面具市分行好认,他有一点错愕,不是因为威尔,他今天也不会出现在这里,心里颇为复杂,却一点也责怪不起他来。他对威尔一点也不了解,但同样作为被封在这条隧道里的人,倒是给他一点同病相怜的感觉。

任务就是任务,吉尔伯特对自己答应的任务重来都是一丝不苟,如果今天没有出现这些意外,他定不会放过这个良好的机会。只可惜他肩上有伤员,很可能还要与他共同面对兽人,现在身边的任何一个人类都是盟友,他怎么样都对威尔下不了手了。

他在那块巨石上画着什么东西?吉尔伯特有点好奇,他现在也只有作观众的份了。

只见威尔用剑在巨石上划着,先是一个巨大的圆,足足有一面桌子那么大。

“好剑!”吉尔伯特作为一名战士,第一反应是这把剑的锋利。

“然后呢?我该怎么做?”威尔向罗伊特问道。这位“寒霜炼金术师”正在手把手教威尔“构筑炼成阵”的使用方法,虽然他不报太多希望。

“将圆周分为五个点,每个点上,按照你的理解,画上代表着参与这次构筑的元素,然后选择其最主要的一种引一条线到阵中。在阵中留下你想要的‘结果’,在线的起始端留下你支付的‘代价’。是你要重构这块石柱切记,每一个人的答案都不同。不同的人按照同一个模板来绘制炼成阵,那是不可能受到世界法则的认可的。记住,是按照你的理解,是等价交换!任何一个环节都不能有差错!”

吉尔伯特听不见罗伊特与威尔的心灵感应,只听见威尔朝着那堵墙在那儿问这问那,当是威尔在那自言自语:“他疯了?”吉尔伯特将兰斯放了下来,断臂年轻的骑士面无血色,显然他撑不了多久了。再带着他回去只是死路一条。

突然,他感受到一股强大的气息从隧道的另一头传来,他一下子就辨别出那是最大的那只兽人。距离他们不远,应该刚刚进入隧道。

“救命啊——”远远的传来安德鲁的声音,看来是他在被那只兽人追击。他在竭力嘶吼,声音中带着绝望。

“轰隆!”“轰隆!”那是沉重的脚步声,愈发的清晰。一声声重击在每一个人的心里。它昭示着死亡,带来命运的终结。

“是他?这混蛋哪一条路不走,偏偏要走这一条!”吉尔伯特背靠石墙,两眼微闭,听天由命:“没想到我吉尔伯特一世英名,竟然要丧命于此,还是被一个蠢货给害死的!可笑!”他现在不能使用斗气,他带的武器也是短小的近战类型,仅仅凭靠力量去跟它硬拼和自杀无异。

威尔在那儿一会儿摸摸头,一会儿扣扣下巴、咬咬拇指,丝毫不为身后的巨响所动。

“果然,还是疯了好啊!疯了好!疯了就无所畏惧了。”吉尔伯特摇摇头,有点羡慕起威尔来,起码他在死前还保持着一副淡定的姿态,而一向心高气傲的他自己此时却早已不能平静。

突然,在所有人的目光中,自言自语的威尔拍着大腿一阵狂笑:“我懂了!我懂了!啊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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