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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3章 锄奸

从知道师父受伤后,文玉书就每晚恶梦连连。在梦里,看不见师父的脸,只看得到他匍匐的背影,还有,身体下一条血路。文玉书无数次被这样的梦境吓醒,一身冷汗,心如刀绞。然后,一夜无眠,对着黑沉沉的夜,肝肠寸断到天明。

不几日,檀州城已在十里不远处。昨日借着月光,并未停歇,此时已经中午,日头正烈,炙烤的人困马乏。见前面不远,有个茶寥,拍拍马脖子,道:“辛苦你了马兄,我们就在这歇息一下吧。”他牵着马走过去,嘱托小二给马也打来一桶水,然后牵去后面的草地,自行吃草去了。自己要来一壶茶,还有一盘点心,一盘蚕豆,一边吃,一边捋着心事。

文玉书性格稳重,却不是细腻之人,满心踌躇,更未发觉茶寥里,所有人都瞄着他。为了阴气他的注意,有人很大声的冲小二大叫:“再来一壶茶!”眼睛看着文玉书,其实肚子已经喝得鼓鼓的,多此一举,只希望,文玉书能回一回头,因为这个年轻人的气质和长相,太令人着迷。他红衣似火,衬得肤白如雪。他长发倾泻腰际,亦如泼墨。单看这背影,就很少赏心悦目。在这炽热的档口,他就像一碗清凛的茶铭,令人隐隐升起想要品尝的欲望。

后座上有几个粗豪的汉子,白色褂子大肆的敞开着,露出被晒得黑红掺杂、如同烤乳猪的颜色,一看就是走镖的。他们也关注文玉书有一会了,但无论那些人多大的动作,文玉书偏偏就像入了定的老僧,竟不回眸。只能看到他刀削一样的鼻子,弄得他们心里也是痒痒的。

一个矮墩墩的胖子终于道:“几位哥哥喜欢,我这就去请他过来喝酒。”

还未站起来,有人闷声道:“别乱动,他可是我们招惹得起的?”

盘子瞪大牛玲一样大的眼睛:“怎么,大哥认识他?”

那是个瘦高老者,眼睛发光,遮不住的崇敬之情,顺着眼角鱼尾纹往外流:“如果,猜得不错,他应该就是,继文玉书之后,新近名声最隆的惊天剑客——红怨天!”

他此言一出,几个人都吸了一口气,胖子咧嘴道:“是他?我的那个乖乖,声名赫赫,竟是这么个漂亮的娃娃?”他压低声音又道:”不过,现在江湖中到处都在找他。听说,他在风云教,公然与正道为敌,救走了三护法孙鄂。”回头看了一眼:“胆子还真大,明目张胆的在大街上横逛,啧啧啧,真有胆识!”

先前的老者道:“那叫艺高人胆大,你看他的那份坦然,那份从容,是把什么事,什么人,放在眼里的架势吗?江湖,说到底,还得靠这个。”扬了扬拳头。不理几个人的讶然,催促道:“赶快吃,吃完赶紧走,万一让江湖老大们,知道咱们见过他而知情不报,会来找茬。”

胖子低声神秘秘的道:“大哥,我们,或许······”

老者用筷子抽了一下他的头:“少打歪主意,他出道做的哪件事,有悖天理人伦了?哪件事罪该万死了?再说,人云亦云的,去哪分对错?我看这孩子就好得很,若今天了出卖他,纵使换来一斤半两的好处,我也不会踏实。快吃,再说话,罚你回去喂三个月的马。”

文玉书耳力极强,他们的声音不大,但还是听明白了。江湖中果然再找自己,这也在意料之中,并不以为意。但对老者的维护之情,甚为感动,回过头来,冲他们微微一笑,以示感谢。

几人顿时一阵吸气声,接着几个人异口同声:“大哥,我们听你的。”

看看天空,在看看马儿也吃的差不多了,赶路心切,哪怕阳光把大地烤成了火场,也不想停留。文玉书放了一锭碎银,过去牵过马,抚摸它的背,触手湿淋淋,深感歉疚:“我知道你很辛苦,但再忍一下,等到了城里,让你好好休息一天。”刚要跨上马背,耳边隐隐听见女人的哭声。

心头一紧,举目向远处望去。茶寥里的人好不容易能看到他颠倒众生的脸,全都痴痴的看着他,见他拧着好看到极致的眉峰凝望,也不由得顺着他的目光张望,影影绰绰的好像看见有一群人,正往这边来。

人群近了,哭声越响,也越惨。再近些,依稀看清楚了,十几个大汉拖着三个披头散发的女人,而哭声就发自于她们。有些茶客跑到外面来看,指指点点,既然有这样的热闹可以看,暂时就把美人文玉书放在了一旁。

文玉书的眼睛,本如平静的水面,可自见这番的情景后,就如越来越急的狂风,泛起了巨浪。突然一个声音道:“他是檀州知府张千的儿子张耀祖,欺男霸女的事干得多了,但没人敢管,因为他父亲不仅是朝廷命官,江湖关系更是复杂,这趟浑水还是不淌得好。”

文玉书扭头就看见那个走镖的老者,十分感激他提醒:“多谢前辈,既然和江湖有关系,那就用江湖的办法处理。”

老者楞了一下,不在言语。

这时,那对人马已经到了眼前。被拖拉的三名女子很是可怜。被麻绳捆着双手,衣衫不整,跌跌撞撞。不断哀求,声嘶力竭,其状至惨。而当先一个穿的花里胡哨公子哥,骑着高头大马,不住回头,淫笑阵阵。看着路边那些敢怒不敢言的众人,腰杆一挺,更加笑得张狂,不用问,应该就是张耀祖。

正在他得意的忘乎所以时,跟着他也一向趾高气扬的马,好像突然得了失心疯,翻踢撩掌,狂奔而去,把忘乎所以的张耀祖,从马上一下子掀了下来,摔了一个相当难看的嘴啃泥。

那些拖着女人的家奴一起慌乱去扶,而那马一溜烟跑的远了,女人也跟着跑。

张耀祖哼哼唧唧的半天才爬起来,指着跑了的女人怪叫:“废物,把她们快抓回来。”

众家奴比狗还听话,都唯恐声音小了,他听不出忠诚的呼喊着去追。看热闹的人们,握紧拳头为几个女人无声的呐喊加油。眼看女人被扯头发的扯头发,拽胳膊的拽胳膊,都给抓住,均咬牙切齿,就是不出手。就在此时,忽然眼前一闪,几个人就从空中飞了回来,噗通噗通的摔在张耀祖眼前。狼哭鬼嚎一般惊天动地,而这些人的前面,站着那个面如冠玉,更似桃花的文玉书。

文玉书看着那几个女人委顿在地,搂抱着哭成一团,愤然道:“你父亲身为这一方的父母官,竟然纵容你如此欺压百姓?”

大家实在忍不住的拍手叫好,张耀祖两眼像见了骨头的狗一样,也跟着喊好,他喊的却是:“好、好、好精致的美人,老头子一定喜欢。”口齿流涎的伸手去摸文玉书的脸,声音听起来都叫人一阵阵发麻:“跟我回去吧,我虽然喜欢女人,可我家老头子男女通杀,凭你的姿色,一定可以把那些骚娘们狠狠的踩在脚底下。”

众人都不忿的望着文玉书,只见他珠圆玉润的嘴唇在哆嗦,身子也在微微发抖。老者摇摇头。这败家孩子,今天可真是惹祸了,惊天剑客这样高贵的人品,怎么能忍受,这般的屈辱?果然,只听到啪的一声,张耀祖就飞出去了。着地时,半边脸在土地上蹭出去,泥沙生生的把那半张脸皮给刮没了。

那些家奴见状,连滚带爬的过去扶起来,张耀祖捂着脸怪叫:“给我杀了他,快给我杀了他!”

张耀祖自小就被娇惯得不知天高地厚,被捧在手心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哪里受过这样的打,看着众家奴像发疯的恶犬一样扑上去,更像个无知泼妇一样的跳脚大骂:“把这货千刀万剐,拿回去喂猫喂狗。”

大家都捂住了嘴巴,甚至闭起眼睛扭过头去,害怕看到文玉书血溅当场的惨状。

立刻,耳边就传来惨叫声,那种听着使人战栗的惨叫声久久不歇,如同一根绳子,死死的缠住众人的心,叫得如此凄惨,得被砍成什么样?直挨到马蹄声远了,大家才敢慢慢的睁开惊恐的眼睛,模糊间看到眼前躺倒一片的,竟张耀祖和那群家奴时,都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而张耀祖的一条腿,血淋淋的如同一条死鱼,躺在那里。

文玉书打马来到檀州城门口,被这里的守门人拦住:“站住,第一次来檀州城吗?”

文玉书看看他点头:“是!”

守门人看他威武堂堂的样子,态度倒不敢过分傲慢,只是冷冷道:“难怪不懂这里的规矩。去那边签字画押,把自己的身家来历,详详细细的写清楚,经核实准确无误,才可以进城。”

文玉书一愣:“为何如此啰嗦?”

那人立显不耐烦:“让你做,照做就是,否则,从哪里来,就回哪里去。”

文玉书心生怒意,目光顿时凛然,随即想到寻师父要紧,便隐忍不发,走到墙角一处帐篷下,有人懒洋洋的递给他纸和笔。文玉书思量一番,按照上面提示,认真写起来。

一堆人马大声喧闹的从远处奔跑过来,多数人鼻青脸肿,一瘸一拐,老远就震天介狂喊:“快闪开,耽误救了少爷,让你全家偿命。”老百姓仓皇躲避。

文玉书抬头,眉头微皱,放下手里的纸和笔,看着那群人。

守门人的嘴脸早已变了,大惊失色的表情拿捏得恰到好处:“哎呀我的大少爷,您这是怎么了?这、这、这腿·········”

家奴跑得汗流浃背,加上身上也有伤,态度就变得很暴躁:“李三,少爷被人给欺负了,你们一定要密切注意一个人。他骑着一匹枣红马,一身红衣,身上还背着一把装在布口袋里的剑,看见·········”他发现守门人的目光有异,顺着寻了过去,就看见了像根红缨枪一样笔直站在墙根的文玉书。他浑身发抖,:“那个人······”忽然大喊一声:“就是他,快抓住他。”

哗啦啦,这些守城的士卒急切切拔刀,撸起袖子从各处跑来。刀影霍霍,吓坏了一众百姓,挑着青菜往里跑的,担着猪崽往外逃的,乱哄哄一片。这些士卒在慌乱的人群里,磕磕碰碰,乱冲乱撞,桌子掀翻了,车子绊倒了,百姓的鸡笼踩烂了,鸡飞出,到处飞舞的鸡毛,还引来几声石破天惊的喷嚏。

文玉书气急败坏的看着,这是一群什么玩意,演的一出荒唐闹剧。一个城门,一座城的屏障、门户,让这些没有一点军人素养的人守着,这座门的意义在哪里?

好不容易,才围住一直乖乖站着不动的文玉书,这些人装模作样的指着文玉书,不敢靠近。李三见过张耀祖的惨状,更不敢贸然攻击文玉书,挥舞着钢刀,喉咙干痒:“大胆逆贼,胆大包天,青天白日的,竟敢残害他人性命,还不赶快束手就擒。”

看过他们的卑劣表演,文玉书也懒得解释,沉声道:“我不想伤人,你们不要逼我。”

看这声势,更确定来者不善,李三额头黄豆般的汗珠都流进了眼睛里,心里都不知骂了多少遍,今天真倒霉,怎么偏偏是自己的岗。看着豁出命也抓不住的罪犯,苦水连连。他若在自己手里逃脱,这小小的、油水却足的守门馆做不成是小,以张千的为人,要了自己的命,也不是不可能。当下硬气头皮喊道:“胡说,我们身为大宋朝的执法人员,岂能容你无法无天?上,抓住他,千万不能让他跑了。”一声令下,自己却退出三丈开外,擦着头上的冷汗,还没擦完,就看着那些士卒均被打趴在地。而罪犯骑马进城了。

李三呆了半天,才走到墙边,从地上捡起文玉书写的那张纸:“红怨天·········”半响,嘿嘿一笑:“知道你是谁,就好!”

毕竟惹了麻烦,不好在招摇过市。这些人好对付,但知府大人的爱子被斩成残废,若找不到真凶,他一定会迁怒于无辜的百姓。文玉书藏在一个角落里,拦住一人问了府衙的位置后,消失在已经暗下来的杨柳岸边。

刚到府衙外,就听得见女人哭喊声,文玉书跃上楼顶,寻着哭声,来到一间大屋子前。里面传出的哭喊声,惨厉的如同成群的夜枭。文玉书看见床上躺着只露半边脸,却惨白如这半边脸纱布、奄奄一息的张耀祖,即使一点力气都没有了,还呢喃着:“爹呀,你要给我报仇啊。不把那恶人千刀万剐,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旁边一个五十几岁的壮硕男人摇头跺脚:“你就少说一句话吧,只是断了一条腿,死不了。”应该就是知府张千。

张耀祖眼泪鼻涕一大把:“这和死了有什么区别啊?那些抢回来的女人,不都便宜爹了吗?”

张千气得脸都白了:“你······”

一满头金饰的夫人,哭得最惨,本来臃肿的脸上,那双眼珠就埋在厚厚的眼皮下看不清,现在更像两个烂桃子,越发看不见了:“老爷,我们就这么一个儿子,如今活生生的被人害成了残废,你可一定要给祖儿报仇啊。”屋子里一共十几个女人,一色的浓妆艳抹、花枝招展。看似每个人都在歇斯底里的嚎啕,但仔细看时,文玉书竟没从她们脸上看到眼泪,甚至,提着手帕啼哭的后面,竟是笑脸。

这时,张耀祖两眼翻白,浑身抽搐,嗷嗷几声,昏死过去。那唯一一个哭得死去活来的夫人,也跟着两眼一翻昏了过去,屋里顿时七嘴八舌,乱成一团。只听张千咆哮道:“都住嘴。”他三步两步的跨出门外,对着一个捕快装束的人狂吼:“召集全部力量,给我全城搜捕,见到红怨天,不汇报,不通传,直接就地正法,脑袋挂城门上百日,尸体放集市,臭了喂狗,以儆效尤。”

他这一番命令,只听得文玉书脊背后面冒凉风,一瞬间,手脚冰冷。如此恶毒,留着,绝非百姓之福,倒不如就替天行道,取了他性命。

文玉书主意已定,拿起身下一块刚被自己震碎的瓦片,运气于臂,正待投射,眼角余光看见由屋内扭摆着走出一人,这种七扭八歪的走路姿态,十分熟悉,凝神细看,顿时倒抽了一口凉气,轻呼:“艳罗刹,姚牡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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