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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命运的相逢

一首古老的《自由之歌》飘荡在清溪的上方,肃穆而悲恸,所有人都在歌唱着。

风吹过的地方,有我的家乡

曾经千百次,回首的遥望

想记起家的模样

灵魂在乱世中彷徨

找不到的方向,人生变得迷茫

可依然忘不了,梦境中沉睡的地方

闪烁着自由光,那是永生难忘的故乡

风不要为我悲泣

因为活着有活着的方向

死了依然有沉眠的地方

自由之光在天际翱翔

前路依然光明,人生必将绚烂

这古老的先祖训诫

是我们灵魂栖息的圣堂

自由之光,带领我们飞翔

从清溪回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快黑了,老人最后是被葬在自由人一直安葬死者的墓园,自由之丘上,他的孙子也有两位老年夫妇愿意收养,那个孩子说他叫流星,是爷爷给他起的名字,流星,离廷记得这个名字,还有如同流星般闪耀的老爷爷,最后的那句嘱托。

可此时离廷却更加害怕,自由人不能修行御灵术,因为没有办法打通天地神桥,灵气就不能入体,如果他不能修行,那么他的生命也就和那位老爷爷一样一百来岁就会消磨殆尽,那到时候还谈什么抱负与理想?对于修行者来说,一百多年虽然不是很短,但是不去过分关注好像也就一瞬之间一样,一些奇异的生灵甚至一个沉眠就是上百年,离廷没有哪一刻突然像现在这样强烈地渴望走进那个镜中花水中月一样的世界,感觉咫尺之遥,却如临山岳。

小可去清溪镇找球球和木头去了,又一位自由人的离去,球球和木头也要为老爷爷祈祷,离廷一个人一路上都是处于一种茫然地状态行走着,甚至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回到了小庙,坐在那株经常依靠的老树下,看着夕阳挂在远山的顶端,如火焰一般燃烧的色彩快要渐渐地熄灭了。

“如果不能走进那方世界,那我的人生也会像那落山的太阳一般,逐渐息止,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去做,而且既然来到这里走一遭,还给人许下了承诺,就这么爽约,这不是我的性格。”离廷喃喃自语着,稍息有坐直了身子,双手抱圆置于两膝之间,双眼紧闭努力让自己陷入沉思的状态。此时离廷能感知到一丝丝的灵气游离在身体之外,但是无论他怎么努力,都不能捕捉哪怕一丝灵气进入自己的身体,只会有越来越多浓烈地灵气一直在聚集,缭绕在他身边的灵气越来越多,整个小庙的灵气好像突然沸腾了,可离廷本人依然没有任何变化,就像这些灵气找不到一扇进入离廷身体的门,而离廷也打不开那扇门。

“果然,还是不行吗?”离廷睁开眼,颇为无奈。

“你没有族印,不可能引灵入体,打不开天地神桥,灵气即使与你亲和,也无法进入你的身体。”木兮从离廷进来开始就已经注意到他,说实话她也在偷偷观察这个小男孩,那种与年龄不符的成熟让她很是吃惊,应该是那位大哥教育的好。而看到他竟然能感知灵气偷偷修行的时候却更加震惊,而让她更加惊讶的是,天地的灵气竟然天生与他亲和,一位没打开天地神桥的小男孩竟然引动了如此庞大的灵气流,不得不让她惊叹。

离廷听到声音以后微微惊讶,可是回头看到是他救的那个女子以后并没有太过吃惊,因为他知道女子很不一般。“你是自由人吗?”离廷问道,从内心深处他知道女子应该不是自由人他也如此期望着,因为如果是氏族的人,因为救命之恩,他可以请求女子教他一些基本的引灵技巧甚至帮他打开天地桥,这就像是给了离廷此时堵塞的修炼之门一把钥匙,女子此时在离廷眼中就是一抹希望的曙光。

“我现在也算是自由人。”木兮并没有隐瞒什么,她看得出离廷眼中的希冀,可是这与她无关。

“什么叫也算是?”

“我自我废除了族印,所以现在我也是自由人。”

“自我废除族印!你叛族了?”离廷惊讶,但是木兮没有回答,场面一阵尴尬。“那你现在如何御使灵气?”

“我的灵气已经不用走天地神桥。”

“那我可以吗?让灵气走别的路?”狂喜,压抑不住的狂喜,这是今天离廷听到最大的喜讯。

木兮用看白痴一样的眼神看着离廷,“你以为是人都能做到这一步吗?起码也要等你能打开天地神桥进入这方世界,这世界绝大部分的御灵师在进阶过程中都是不断锤炼神桥,使其更加宏大宽广,只有极少一部分能开辟新路,意通天人。现在虽然我们一样都是自由人,但是我已经走上了那条路,进入了这个世界,而你连门槛还没找到。”

木兮的话如同给离廷泼了一盆冷水,刚刚升起的热情又瞬间被浇灭。

“原来是这样,那最初的路就只有打通天地神桥这一条吗?就没有人发现其它的路?”

“不是说不可能,但是没有听到过类似传闻。”

“我想找到另一条出路,适合自由人的一条路,即使打不开天地神桥,也能引灵入体,这样一个顽强的族群不应该被如此对待。”

“你倒有心,不过你不是第一位这么想的自由人,甚至有一些惊才绝艳的氏族之人也想走出这条路,在你的前面岁月万古更迭,早已尸横遍野,你想走的这条路至今没人看到希望,这是天地运作,乾坤造化的旨意,打不开天地神桥,就进入不了这方奇神奇的世界,在这个世界里站得越高就越能感受到这天地的伟力,人力终究还是渺小,弹指可覆。”

离廷闻言身形一怔,双拳紧握,依然很是倔强。

“你已经进入了这方世界,自然没有缺憾,虽然我们现在都是自由人,但是我和你不一样,你是自我废除的族印,我是被人废除的族印,还有我死去的亲人,我,不甘心!”

“被人废除了族印?!”木兮很震惊,一族之印,生而结,死而散,只要族印结成,族长都没有权利废除一个族人的族印,那是一种屈辱,是血和泪,更重要的是木兮知道当族印被废除那一刻巨大的痛苦,在她这个境界,如果不是依靠回天谷故交的一颗皇道天丹也早已身死道消,因为族印凝结着人的精气神,散掉的那一刻人也就死了。

“你竟然活了下来,如此年幼散掉族印竟然能活下来?”

“是啊,所有人都以为我会死掉,但是很可惜,我活的很好。上天这样对我,我都没有死掉,那我还怕什么?世上本没有路,只是因为走的人还不够多,也许我就是那最后一位走在这条路上的人,把地面生生地踩出一条路。”

“我和你至少还有一样是相似的,经历过族印废除的痛苦并且活了下来,也在岁月里丢失了自己的亲人,我的弟弟,唯一的弟弟,曾经也和你一样,倔强地要去走另一条路,却在一次任务中被族人暗算再也没有回来,他和你一样,很倔强。‘路,不管有没有,人总是要走的,站着肯定不行’这是他和我讲过的最后一句话,以前我给他安排一切从没有顾虑过他的感受,却发现原来他最想走的路就是自己的选择。”

“所以我们要承载着家人的期望,好好地活下去,我想你弟弟肯定也是这么想的。”

离廷说完,两人都望着天空,一阵无言,稍顷,离廷打破了沉默。

“最后他找到那条路了吗?”

“最后的那次聊天中他提到过,擎天域少族有一位狂人秋风雨得到了一块古迹残片,上面可能讲的就是另一条路,不过秋风雨作恶太多,已经被龙城的执法者抓捕,按照惯例,无故屠杀平民过万,一律关押在万罪天都,至死方休。”

“万罪天都,三疆五域八大天都之一,有进无出,有死无生之地,里面关押的都是穷凶极恶之徒,杀人盈野。”

“你知道万罪天都?五月口中的‘大哥’就是你吧?”从开始见到离廷到这么久的交谈,木兮已经渐渐地反应过来,也许她一直好奇的‘大哥’就是眼前的这位小少年。

听到这里离廷不禁莞尔,“五月的哥哥有很多,但是‘大哥’貌似就我一个。对了,我叫离廷,这么久了还不知道姐姐叫什么?”

“木兮!”

“很好听的名字,我就叫你木姐姐吧?”

对于这个称呼木兮并没有反对。

“万罪天都不是想进去就能进去的,这条线索只能等以后有机会再去查询了。木姐姐,你现在叛族了族里应该会出动追杀部队的吧?”

“暂时应该不会!我布局很久,他们现在也没空管我,倒是你为什么知道这么多的东西?”

“我看的书多,这个算不?”

“有多多?”

“很多很多,一整个氏族的藏书库,算多吗?”

“那也要看那个氏族的大小。”

“木姐姐,你今后准备做些什么?”离廷立马开始转移话题,木兮明显也不想在这个问题里面纠缠下去,这世界每个人都有一些自己的秘密,并且有些人天生拥有一些异于常人的本领,离廷可能就是其中一个。

“没想好!”

“对了,那个魔星粉你是怎么获得的?”

“那个,哈哈,我自己做出来的!”离廷顿时有点不好意思,毕竟他算是拿木兮做了一次实验,以前做出来一直还没深入研究过。

“什么?你自己做出来的?怎么做的?”木兮面上没有表情,可心里已经震惊不已。

“我发现魔星粉里的一些组成物质在一些普通的凡品草药里也有,就尝试着提炼了一下再把这些物质重新组合反应,然后萃取出来,干燥以后就可以了,我也经过了很久的研究实验才找到方法。”

“你做了多少?”木兮发现自从遇到这个少年,她的内心一直处于惊讶里。

离廷没有回答木兮,而是绕过她,看着趴在床上的五月,蹑手蹑脚地走进小庙的一个角落,从里面抱出一个巨大地泥坛,泥坛有半个离廷高,双手才将将能够环抱住,上面被一个破烂的木塞堵着,他抱着泥坛走到门外,喘了口气。

“这是一坛。”离廷说完随意地拔掉上面的木塞,泥坛里顿时闪烁出点点银光,如漫天的繁星坠落在泥坛之中,一闪一闪地很是亮眼。

“你自己制作了一坛子的魔星粉?你用泥坛去装魔星粉?”木兮有点无言以对。

离廷倒是无所谓,因为一些化学反应知识,他也没法和木兮说明白,根本就是不同的世界。

“你就不怕我是坏人?”木兮斜睨着离廷,故意冷声道。

“我怕啊,所以我就拿出一坛子!”木兮的调笑让离廷也想跟着胡闹,但是对于看人,离廷从来相信自己的眼光,何况他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就能隐隐觉知他人的善恶之意。

“这么说,你还有更多?”

“木姐姐,我感觉你关注问题的方向不对,你只关心我做了多少魔星粉,而难道更重要的问题不是我竟然能人工制作只在一些秘境险地才能出产少量的魔星粉吗?”离廷的反问,瞬间让木兮瞠目结舌。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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