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绿水之间,一个背着廉价旅行包的青年正在这没有受到破坏和污染的原始森林中穿行,青年的脚步极快,一心赶路,对身临的美妙景致毫无留恋。
太阳慢慢西沉,在最后一缕阳光被远处山峰遮挡住之后,青年终于来到一座孤零零的坟堆前。
青年缓缓跪下,从旅行包里拿出几块点心和一瓶烈酒摆上,泪水已经顺着脸颊而下:“叔公,耀南回来了……”
青年一边把烈酒倒在地上,一边强撑出一丝微笑:“叔公,这是你最喜欢喝的酒,这么久才回来看您,您老人家不会怪我吧……?”
点上香烛之后,青年烧起冥钱:“我已经找到哥哥了,他……很好,你不用担心……”一边烧着冥纸,陈耀南一边慢慢的把这些日子在浣月的经历一五一十的说给了地下的叔公知晓。仿佛怕叔公真的能听见自己的话会担心似的,陈耀南叙述间隐瞒一些事情。
等到跟叔公交待完毕,冥钱也一张不剩,陈耀南站了起来,月亮已经升到了头顶的位置,远处不时传来野狼对月嚎叫的声音,但是他不仅一点也不害怕,反而有了一种终于回家的轻松。
拍拍身上的灰尘,陈耀南又对坟堆磕了三个头之后提着已经不再饱满的旅行包走向不远处的茅草屋。
现在的茅草屋因为没有人管理,木门斜斜的靠在土墙边,屋子已经塌了一半,剩下的半间还算勉强可以住人,不过屋内油灯铁锅等稍微有价值的东西都已经不见了。
已经预料到会有这种情况的陈耀南把旅行包放在一边,整理了一下屋子,然后点燃一堆篝火和衣而卧就这么过了一夜。
火光驱散了黑暗,让这个平静了差不多一年的地方开始有了些许人气的感觉。
第二天,陈耀南开始清理叔公坟头上的杂草,并且把茅草屋修缮了一下,等到肚子传来饥饿感觉的时候,陈耀南这才停手,然后开始很久没有做过的事情————打猎。
就这样,简单而充实的半个月过去以后,陈耀南终于仅凭一己之力和双手完成了茅草屋的修缮工作,心情也渐渐平复下来。
“就让以前的事情这么过去吧……”在新建的茅草屋中,陈耀南看着火光中的身份证,银行卡,跟浣月有关的东西慢慢燃烧,然后淡淡说道。
日出而作,日落而息,陈耀南除了偶尔下山用兽皮换一点食盐和生活必需品以外,完全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
一年之后。
树丛中,一只火红的狐狸快速的逃窜而过,在它闪闪发亮的小眼珠中满是恐惧。不到十秒钟,另一个敏捷的身影追踪而至。停止在了狐狸刚刚跑过的地方。
此时的陈耀南已经不见了在浣月时的青涩,成熟刚毅的外表,略带着忧郁的眼色,离群寡居的生活让他的身体修长匀称得连看了也要妒忌,加上脑后稍有微风吹来或者奔跑时便轻轻飞扬的齐肩长发,与其行动之间的那份飘逸,真是非常吸引人眼球。
前方传来狐狸的低嚎,已经准备放弃的陈耀南脸上闪过喜色,看你这次往哪里跑。
树林中一块稍微开阔点的地面上,三头流着口水的野狼把刚刚逃过来的火红狐狸围在了中间,而这个倒霉到了极点,慌不择路自己撞进狼群伏击圈的火红狐狸眼中的恐惧换成了绝望,只可以本能的伏在地上瑟瑟发抖。
树丛哗啦一下,陈耀南从中走出。
三头野狼吓了一跳,这个突然出现的人影唤起了它们脑海深处的记忆,因为它们现在的这种惨状,可以说完全是拜眼前的人所赐!一年前,它们还拥有二十几个伙伴和一个军师,狈!凭着数量和狈,在方圆很大的地域内所向睥睨,就连狮虎都要让它们三分,直到这个人到来!
记忆开始清晰,那一天在头狼和狈的带领下,狼群悄无声息的围住了那间位于半山腰的茅草屋,因为这里新住进了一个叫做人的生物,而且他没有那种非常恐怖,会发射铅弹的猎枪!另一个原因是,已经有两个伙伴死在他手上了。
按照常理,猎杀这种食物是非常轻松的。但是狈却象往常一样小心翼翼。
在狈的指领下,头狼和三个最勇猛的伙伴还有狈悄悄的钻进了茅草屋中,等到那个人回来的时候给他一个致命的惊喜,其他的分散在四周随时接应。
当太阳落下时,那人终于回来了,背上还背着一只獐子,人没有发现什么异样,毫无防备的推开茅草屋,接着,里面传来搏斗和吼叫的声音。
头狼加上三个最勇猛的伙伴,就算是一只老虎,毫无防备下也会被它们的利爪抓成碎片——所有的狼都这样想道。
但是,屋子里面传来的声音,却是头狼的求救声!当外面的狼群冲进屋内时,看到的是被那个人抓住脖子,提得高高的头狼。三头最勇猛的狼已经倒在了血泊中。
然后,那个仅仅是身上被抓出几条血痕的人大力一握,头狼呜咽着挣扎死去。
狼群疯狂了,开始愤怒的攻击,个个张着血盆大口,可是,那人无论出拳还是出脚都快如闪电,且力量巨大,群狼一个个接着倒下,而给人造成的伤害却只是身体上的血痕多增加几条罢了。
一直躲在一边暗处的狈看到这种情况,转身就想逃跑,但是那人随手抓起一只竹竿,就把它钉在了土墙上,狼群也随之崩溃了,剩下的七八条狼逃出茅屋,四散而去……
三头狼忽然打了个眼色,同时决定放弃,然后面对陈耀南慢慢后退,隐入到树林深处。
陈耀南没有赶尽杀绝,因为狼肉并不怎么可口,他也吃腻了。得意一笑,陈耀南开始靠近这只拥有象火焰一样,自己追击了差不多半个月才即将得手的火红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