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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剑器近(1)

钟离冶将戴如蘅拖上岸,浑身湿漉漉,就剩下了半条命。

听从胜娇容的吩咐,他一早坐上船侧的小筏子,算着时间等戴如蘅跳湖。

结果他先行跳进湖里浮水准备,周遭黑灯瞎火,少顷,就听“轰隆”一声,也不知怎的那么巧,戴如蘅不偏不倚从他头顶直直砸了下来。

四层的高度,钟离冶当即被砸得耳目轰鸣、意识模糊,险些自个儿淹死在湖里。

等他缓过劲儿来再去救人,船底舱炸碎的木板片已然飘满了湖面,首层的宾客就像下饺子似的,噼里啪啦往湖里掉——钟离冶抓住这个的头发,扯住那个的衣裳,哪个也不是戴如蘅。

最后他憋口气游潜到深处,将那水鬼一样的女子救上岸,俩人都九死一生。

好人不易做啊!

钟离冶拧了拧湿透的袍裾,搀扶起气若游丝的女子,往事先约定好的地方走。这时候,一道闪电划过天际。

轰隆隆——

下雨了。

雨势来得又急又猛,宛若开了闸,豆大的雨点砸在保扬湖的湖面,击打起一层蒙蒙的水雾。半空中电闪雷鸣,风也一阵紧似一阵——保扬湖起于扬州的北城河,与此河道相连的东海,此时此刻,亦是乌云沉沉,暴雨滂沱。

一艘独樯舶的漕船正行驶在海面,随着波涛起起伏伏,渺小宛若不堪一击的飘萍。

船上装载着大宗货物,舱内身着短打赤膊袒胸坐成一堆的糙汉,喝酒的喝酒,推牌的推牌。这些都是漕口的夫役,各个肌肉强壮,皮肤粗粝黝黑,一看就很有把子力气。除此外,在另一边舱室还有四名庶人,均着皂色服,相貌普通,与外面的嘈杂不同,四人不吭一声地静坐。

舱外过道响起脚步声。

须臾,一个同样皂色服穿戴、略微秃顶的男子拉开舱门进来。

“船主说,最快初十日才能到岸。”

秃头道。

“太晚了。”舱内另一人道,一张嘴露出满口大黄牙。“主上让我们在对方之前赶到扬州府——等船靠了岸,再走陆路,至少还要一日半时间,这便耽搁到了十二日,肯定来不及。”

“这船行在海上,再着急,能给它插上副翅膀飞不成!”旁边一名公鸭嗓道。

“船上有多少货?”对面的络腮胡问。

“这是艘货船,满载。”秃头道。

“难怪速度这么慢。载的多,船身重,吃水就大。”坐在角落的眯缝眼儿道。

“诶你早说嘞!好办,把货统统扔海里去,船一轻,速度不就快了么!”公鸭嗓道。

秃头道:“都是真金白银换的,扔了货,船上的人非跟你拼命不可!”

“人员太多,好像也增加船身重量……”

大黄牙这时似笑非笑地道。

舱内的五人很默契地交换了个目光,而后秃头、眯缝眼儿、大黄牙、公鸭嗓,都齐齐看向络腮胡。

“走着吧!整日憋在这舱里,也该活动活动筋骨了!”

眯缝眼儿看到络腮胡的眼神示意,笑呵呵地说道。

几个人同时起身。挨舱门最近的秃头先一步往外引路,就见五双黑履,步伐敏捷、落地无声地朝着拐角的舱室走去……

习习谷风,大雨时行。连续几夜的雷霆暴雨过后,土润溽暑,湿气蒸郁,满目的绿色疯狂泛滥,天气彻底炎热起来。

初九日,千金山房。

苏扬的园林自西晋时甲天下,打从李善耆就任江都宝地,在城西、北的近郊,不断置办了多处楼房。这一处位于城北,原叫“吴氏北庄”,旧主人是一吴姓富贾,后几经易主,更名为“千金山房”,取的是“浮生长恨欢娱少,肯爱千金轻一笑”之义。

山房占地可观,内修建了规方百亩的园囿,垒石环山,凿池引水,奇峰绝壑,修竹百竿,宛若天然图画。住宅则是五进,自大门至轿厅、青莲居、锦衣堂、飞霭楼、同春园,沿中轴线依次展开,高阁重堂,丹楹刻桷,朱楼环绕,亦是别具一格。

锦衣堂的东西两侧还开辟出几间斋馆,清一色楠木搭建,均内植花草树木,凿峭嵌空,鼎彝尊罍,非高流佳客,不得入内。春时,四壁下全是山兰,槛前芍药半亩;夏日,石榴吐艳,蜀葵高挺,又半池莲香馥郁,芳妍可爱。重阳前后,移菊北窗下,色蜜心赤,满目流金。入冬,梧叶落,寒梅开,暖日洒窗,红炉正旺。

东侧斋馆中有二极雅,一曰:雪满,一曰:月明。正是“雪满山中高士卧,月明林下美人来”。

值此暑热来临,斋馆的正房和花厅都搭起卷棚,高过屋顶,用苇席铺好,隔热防水。各处的户牖也都挂上既细又密的竹帘,以防蚊蝇。

半池里菡萏摇曳,一名少年伫立在池畔。

他穿着一袭天青色夹纱褶子薄衫,革质缠纹腰带,蓝丝绦佩玉悬垂其下。暖风轻拂着他的袍裾,而他长睫微垂着,眸色淡淡,有一股不符合年龄的沉静内敛。

“文弼。”

身后有人唤他。

张辅略一转身,颔首道:“胜副卫。”

胜娇容拿着鱼食小碗施施然走过来,瞅了瞅少年的面,不免摇头道:“还以为你的视力恢复了,原来是听声辨人。”

张辅轻笑道:“大半年来两眼摸黑,把耳朵练得灵光不少。也算是因祸得福。”

胜娇容被逗得一笑:“小小年纪的,难得心性这般豁达……对了,在雪满斋住的还习惯吗?听下人们说,你不喜零陵香的浓烈,我来问问,换成千亩香如何?据说那香料入药,可治百病。”

这副俨然庄内大主事的姿态,与她初来乍到的身份可不相符。

可她偏偏能在这座知县老爷的私宅里行动自如,且将一干奴仆侍从呼来喝去——做稳婆做到这个份上,真真是手眼通天了。

张辅这时拱起手,躬身朝着胜娇容一揖。

“感谢胜副卫鼎力相助。”

胜娇容面上的笑意更浓:“怎么是你谢我,应该我谢你才对——我费尽心机,跟董惜儿进千金山房,是为了完成京城的托付。这本就是我的职责。但若无你的帮衬,此事怕也波折重重。”

胜娇容初二日接到京城的信,张辅则在初四日接到练子宁的信,同样的内容,两人一前一后览罢,都在琢磨该如何安排这一场突如其来的风云际会。

假明珠现在是东宫的娇客,身份今非昔比,一行人抵达扬州后,不可能住进顺义镖局去。还有沈家四房,双方晤面,涉及到某些私隐,见面地点也不好随便选在哪一座气派酒楼、茶楼。

同是临机能断之人,胜娇容和张辅,不约而同想到了江都知县、李善耆。

“李知县是练侍郎的门生,当年也是由练侍郎保举,才补缺到了江都县令。如今工部侍郎府有事,他不会不乐意帮忙。而李知县在城近郊有多处私宅,往日用于酣游宴息,各个幽敞清雅,伟丽绝伦,安置远道而来的客人,再合适不过。”

彼时,张辅这般对钟离冶道。

“这样一来,排场倒是有了,但怎么将真明珠也接进去?”钟离冶皱眉道,“不,不仅要接进去,还得神不知鬼不觉地住下,再在认人的时候,与假明珠偷龙转凤……哪有这么正好的事?李善耆的各个庄子都没有我们的人,临时安排不会保靠……也不能由你出面吧?你眼睛不方便,还有三大总管看着,一个弄不好,真假明珠的事穿帮,你也暴露了!”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钟离冶越想越觉得此事有风险,说话的语气也跟着焦灼起来。

张辅轻声道:“师父稍安勿躁。此事还需跟胜副卫商量,或许她有解决的对策。”

“胜副卫,”钟离冶使劲挠了挠头,“那疯婆子就是一介市井民妇……她能有什么对策?”

回答他的,是初五日傍晚,胜娇容在烟月浮居设计的那场“风月救风尘”的大戏——

钟离冶的话原也没错,作为江都县的地头蛇,胜娇容再厉害,跟堂堂的县令大老爷搭不上交情。然而南北直隶唯一女副卫的盛名,可不是吹嘘出来的,她想到要借用李善耆的私宅,便另辟蹊径,从他的枕边人、董惜儿入手。

胜娇容的人脉极广,偌大扬州府三教九流没有她不熟识的人。李善耆私藏裴容的小妾、董惜儿嫉妒戴如蘅比她得宠、戴如蘅一心要逃离扬州……这些个风情月债的香艳事儿,瞒不过胜娇容的耳目。她后来撺掇着这对“金兰姐妹”炸船、假死,再换身份——此计正中董惜儿的下怀。

董惜儿自以为聪明,将这当成自己脱离风尘的好机会,在背地里另做小动作。殊不知,一切原在胜娇容的算计之中。

就这样,当晚裴容被引到楼船,船舱底爆炸,很多宾客遭殃落水,裴容和李善耆也未能幸免。其中,戴如蘅沉尸湖底,董惜儿被炸死,两女不幸双双“毙命”。

李善耆在痛惜戴如蘅的同时,十分后怕被裴容追究,一咬牙,干脆将董惜儿接进了城北的千金山房。

妓女翻身做主母,虽仅是私宅的一个外室,比在风月场里抛头露面伺候男人强百倍。

作为酬谢,胜娇容跟随而至。

这只是第一步。

第二步,胜娇容趁董惜儿正得宠,借她的势,马上采买了一大批伺候的“下人”,雷厉风行地替换掉了庄子上原有的下人。大部分自己人就此渗透进来,胜娇容也成为这庄上的大管事。

第三步,胜娇容让张辅以养伤为由,借住到千金山房。

一个已经死了的烟花女子被金屋藏娇在私宅,李善耆哪敢再收留别人?这位工部侍郎府的小客将、练子宁的半子,却突然一日不请自来,身后还跟着装载行李的车马。李善耆推诿不掉,再想将董惜儿转移到别处,已然来不及。

于是,董惜儿偷偷摸摸地住在同春园,张辅则住进了锦衣堂一侧的斋馆。

——练子宁之前吩咐张辅代为安排沈家认人的事,张辅如今搬了来,从京城、松江府正赶来的两拨人,将来自然也要进来。

下榻的客人如此之多,伺候的下人便要再行添置。从嘉定城来的真明珠一行人,也就能顺理成章地被胜娇容这个大管事买进庄内了。

胜娇容撒了一把鱼食到池里,锦鲤立刻围拢过来,扑腾着争食。

“昨儿夜里大雨,二道院青莲居的户牖没关,屋里头淋湿得不像样子,我正安排人拾掇呢。还有四道院的飞霭楼,正好就此机会翻新翻新,省得客人到了,招待不周,失了咱们知县大老爷的体面。”胜娇容慢条斯理地道。

“胜管事委实是劳苦功高。”张辅莞尔道,“不知将要如何安排?”

从胜副卫到胜管事,短短几日,便掌控住一切——胜娇容善治善能、冠绝群辈的美誉,果然名不虚传。

“‘沈家小姐’嘛,是矜贵娇客,理应住同春园。沈家四房……”她抿抿唇,“四房不知会来多少人,大抵多是男子。跟三大总管一样,都在青莲居吧。”

张辅颔首:“胜管事考虑得极是。”

“那么,认人的事,就在飞霭楼了!我会让人好好布置一番……”胜娇容意味深长地道,“另外,文弼你的雪满斋,你是这庄子上最大的贵客,前呼后拥都嫌怠慢,内外屋伺候的大小丫头,也要再添置一两名才是。”

“劳胜管事挂心了。”

胜娇容笑道:“应该的。死色鬼临行前,可再三交代我多多看顾你。”

沈明珠一行从苏州的到扬州,途中又从京城绕路,马车、驴车、舟船……来回换乘,紧赶慢赶,在初六那日,早早就踏上了北上扬州的官道。

因靠近京畿,笔直划一的官道修得平坦宽阔。一路上,有到府州县城,乃至会城、京城考试的士子;有外放、钦差的官员;还有到各地衙门打秋风的山人、清客,以及随主人到各地上任的幕宾。那些商人中的行商,远贩别处,或跨省经营的;公文传递,马蹄飞驰的;平民百姓,外出进香的,游山玩水的……轿马行走,轮蹄来往,倒也十分热闹。

沿途除了三十里一设的驿馆,就是急递歇宿的铺舍,供水、食、马匹、草料,服务于驿传的驿兵,以及因事外出的官员。普通货客、商贾、杂耍做艺人、娼妓流莺等等,则宿于客店,兼吃、住、行,并设有驴、马槽房。

沈琼、贺七带着打扮成小书童的沈明珠,抵达后,没有直接进城,而是在距离扬州城西十里外的一间叫“福禄来”的客店投宿。

扬州的北郊因有古刹大明寺,每年初一十五香客不断,这使得南北通途上的客店也繁荣起来。沈琼三人住在福禄来的几日,那些来烧香敬佛的、拜完神离开的,善男信女,络绎不绝。

初七日清晨,贺七通过联络人向胜娇容发出口讯。

初八日,联络人传来了胜娇容的回信。

初九日下午,胜娇容的两名手下,死士部外驻扬州的成员,亲自到福禄来接人。

“听说了吗?在曹家沟西塘口,来了一艘鬼船!”

“什么鬼船,就是冯家的那艘货船!”

“他家做丝绸生意的,买卖大,跟官漕的关系好,私底下回收了艘旧漕船。照着广船的式样改装,头大,尾尖,又高又坚固,甭提多气派了!”

客店一楼的大堂里,人们就昨日发生的一桩新鲜事,议论纷纷。

“那冯家的老三是船主吧?据说经常用船拉着自家铺子的丝绸,还有瓷器、粮食,去海外跟番子通货,换回满船的稀罕物件儿,再到淮扬两地贩卖,很是赚得盆满钵满。”

“好景不长呦!得罪了海龙王,这次连货带人,一起被大海给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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