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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第二天,法师对二人言道,“本门功夫的厉害之处在于设立属于自己的界,在这个界内,你们就是主宰。但是如果遇到功力高于你们的,这个界当不这么容易设立,或者被它冲破这个界,你们便会受重伤。因此今天为师根据你们喜欢的兵器传授你们上乘功夫。王叶你先看着。”

说着从王叶手中接过金笛,这个金笛在喃喃法师手中就像一条活了的蛟龙一般,龙游万里。金笛是个短武器,因此适合攻击人身上的各处大穴,真是变化万千,奥秘无穷。接着又传授了十首曲子给王叶,但见这十首曲子吹来,摄人心神,能控制着人的情绪。真乃上上的神曲。

紧接着拿过柴青山的轩辕剑,舞动如飞,初时还一招一式的清清楚楚,越舞越快,只见一团白雾罩身。

二人都看呆了,都在心里感叹师傅的神功精妙。

喃喃法师又像二人讲解金笛十曲和轩辕八剑的精妙。二人如获至宝,兴奋的练习起来。二人所学从来都是一起学,但怎奈柴青山不喜音乐,因而金笛十曲并不能学到,但是王叶却可将那轩辕八剑领悟。

二人又在山上呆了半年,这半年二人一起反复的演习,终于掌握住了各中精妙,都是想马上就下山去闯荡,心中跃跃欲试。

喃喃法师看到火候也差不多了,吩咐二人下山,告诫二人谨记门规,不可以身试法。

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二人收拾好行囊,擦掉眼泪,一步一回头的离开了呆了十多年的寺院。心中纵然有诸多的不舍,但是外面的世界真的很精彩,尤其是二人都是精壮的青年人,怎肯在一个地方蹉跎一生。

柴青山想先回家看看,听师傅说自己父母也在寻找自己,并不相信自己已经死去,说实话,柴青山是很想承欢父母膝下,十年没见不知父母身体是否安康,因此他是归心似箭。

王叶原本就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但是他有一个心愿就是去自己老家看看,是不是在遥远的宋朝,说不定他的老家就已经存在了。再者就是前世的王叶是个十足的宅男,虽喜欢祖国的大好河山,但是却从未远行。一日在朋友圈中曾经看到过一个朋友自驾游时,拍的长江大桥的照片,可谓是心向往之久矣。

二人商量得当便分手了。一走旱路,骑马而行;一走水路,乘一帆小舟,逍遥快活。揽胜探奇,哪里顾得山遥水远。王叶在经过学道的历练,早已脱去了原本的自卑和顾影自怜。如今的王叶可摇身一变成了个风流公子,那江山之胜,正中下怀。张一片风帆,凌千层碧浪,看不尽遥山叠翠,远水澄清。

不一日行至江汉江口。时值八月十五中秋之夜,偶然风狂浪涌,大雨如注,舟楫不能前进,只得泊于山崖之下。不多时,风停浪静,雨止云开,现出一轮明月。那雨后的明月,其光异常的亮。

王叶在船舱中,独坐无聊,趁着夜色美好,明月当空,弃舟登岸。闲情信步,行走在山间小路,踏着月光。遥望空中明月,不禁吟出春江花月夜中的名句,“春江潮水连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潋滟随波千万里,何处春江无月明!江流宛转绕芳甸,月照花林皆似霰;空里流霜不觉飞,汀上白沙看不见。江天一色无纤尘,皎皎空中孤月轮。江畔何人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人生代代无穷已,江月年年望相似。不知江月待何人,但见长江送流水。白云一片去悠悠,青枫浦上不胜愁。谁家今夜扁舟子?何处相思明月楼?可怜楼上月徘徊,应照离人妆镜台。玉户帘中卷不去,捣衣砧上拂还来。此时相望不相闻,愿逐月华流照君。鸿雁长飞光不度,鱼龙潜跃水成文。昨夜闲潭梦落花,可怜春半不还家。江水流春去欲尽,江潭落月复西斜。斜月沉沉藏海雾,碣石潇湘无限路。不知乘月几人归,落月摇情满江树。”江畔何人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哎,王叶又想起了家里人,唯有遥望明月寄相思。不过这宋代的明月好像也没有更亮些。想到此,王叶也是哑然一笑。既来之,则安之了。

王叶继续顺着山路走,反正是深夜睡不着,船也不能继续前行。

贪恋夜间的美景,兼看到明月引发心中的惆怅,不自觉的走远了。正在回顾来时路时。突听琴声,其音清奇幽雅,尽善尽美。

王叶也是喜好音乐的人,听其琴声中的欢快喜悦,一扫刚才的惆怅。难逢知音,王叶想认识这位朋友,但是冒然打扰,多有不便。王叶一拍后脑,计上心来。既被琴声吸引,何不用笛声当通信使。想到此处,从腰间取出笛子,坐在山石,吹奏起来。远处的琴声略一迟滞,便和笛声相和起来。

这弹琴之人也觉奇怪,但更多的是有遇到知音之感,一曲终了,一曲又来,二人初时还有互相压倒对方一头的意思,后来竟和谐了。弹琴之人却也厉害,竟来合奏这金笛十曲,只不过才合奏三曲,便停了琴声。王叶也是一怪,正揣度弹琴之人的意思之时。

早有声音从江中沿着江面远远传来,“何方大胆的登徒子,敢在夜间窥视?”

王叶听出对方误会自己,忙朗声答道,“舟中人不必见疑。小子并非奸盗之人,同是过路人。只是今天夜色如此美好,闲来信步。听到清雅的琴声,一时技痒,以笛声应和。”

江中人大笑道,“原来是夜中游人,刚才笛声的应和也属不错。相隔甚远,问答多有不便。不知兄台方便否,可否舟中一叙。”

言未尽,大船张帆驶近岸边。泊船靠岸。下来十数位穿绿衣的女子,挑着灯笼,对王叶齐声道,“公子请!”真是燕语莺声,煞是好听。

王叶微微一笑,“烦劳姐姐们引导。”

王叶登船,好大的船,上下两层,兰桡画桨,锦帐高帆。船头船尾挂满灯笼,明亮异常。王叶进入船舱内,船舱内灯烛辉煌,一位白衣玄冠的公子端坐正座,公子面敷白粉,唇如朱玉。王叶心中暗道:‘好一个俊俏公子’,长揖道;“兄台,施礼了。”

那位公子抬眼瞄了下王叶,王叶面色虽不甚白,却是面容坚毅,棱角分明,英气不凡,微微举手道,“贤友免礼。”叫左右侍女看座。早有侍女取一张蹦蹲放在王叶的面前。王叶也不谦让,俨然坐下。

那公子见王叶不告而坐,微有嗔怪之意,因此不问姓名,也不让侍女看茶。默坐多时,问王叶,“刚才山上听琴,并且吹笛子的,就是你吗?”王叶答道,“不敢。”

那公子道,“我且问你,既来听琴,必知琴的出处了。此琴何人所造?抚它有什么好处?”

正问之时,有侍女来禀话,“风色顺了,月明如昼,可以开船了。”那公子吩咐道,“且慢。稍待片刻。”

王叶道,“承公子询问,我要是说话罗嗦了,恐耽误了顺风行舟。”

那公子笑道,“就怕你不知琴理。如果讲得有理,就是误了顺风有又何妨。”

王叶道,“既然这样,我就放肆了。你这个琴乃是伏羲氏所造,总共造了两把,第一把被俞伯牙摔坏了,你这是第二把。凤乃百鸟之王,非竹实不食,非梧桐不栖,非醴泉不饮。伏羲氏知道梧桐树乃树中的良材,夺造化之精气,堪为雅乐,令人伐之。树高三丈三尺,截为三段,分天地人三才。上一段,声太清;下一段,声太浊;唯有中段,清浊相济,轻重相兼。送流水中,浸七十二天。取出阴干,选良辰吉日,斫成乐器。此乃瑶池之乐,所以叫做瑶琴。此琴抚到尽美尽善之处。啸虎闻而不吼,哀猿听而不啼。这就是雅乐的好处。”王叶在山上有时候也听喃喃法师给他谈及乐理,每次谈到俞伯牙摔琴,莫不可惜。不过喃喃法师也探知,仍有一个雌琴存在。上古神器,与王叶的金笛一样,同样可做乐器,又可当杀人的武器,谈笑间,杀人于无形。

那公子见王叶是对答如流,犹恐他是背下的而已,但是转念又一想,“即使是背下来的,那也难为他了。加上刚才的笛声相和,那种和谐真是欲罢不能。”因而是推琴而起,口中连呼,“失敬,失敬,石中有美玉。兄台高名,还请赐教?”

王叶起身而答,“小子姓王,名叶。”

那公子拱手道,“原来是王叶先生。”

王叶转问道,“不知公子高姓?”

那公子道,“我姓李。”王叶微一皱眉,好无礼,只说姓李,却不言名字。但是拥有那把瑶琴,他定不是凡夫俗子。因此王叶也收起了刚才的轻视。

王叶哪里知道,坐在他面前的哪是什么公子哥,是个女扮男装的女子。她是李莲琳,莲花门的第一朵莲花,也是唯一一朵莲花。莲花门又称九莲门,却只有一朵莲花,余者皆为莲蓬。莲花门远处天山,中原稍有耳闻,因此对于九莲门的门长更是不知了。门长的九大弟子就是这一朵莲花和八个莲蓬,个个是一流高手,全都进阶了修罗。虽如此,江湖对他们这门却是闻所未闻,正可谓,大隐隐于市。而今,九莲门的一朵莲花,坐船沿江而行,恐怕不是仅游山玩水这么简单。

王叶的一举一动都被李莲琳看在眼里,假装没有看到。将王叶让于客位,自己坐在主位相陪,让侍女点茶。茶罢,有取酒共酌。

李莲琳笑道,“举杯邀贤友,莫要笑话。”

王叶称,“哪里敢。”

侍女取过瑶琴,二人入席饮酒。李莲琳开口问道,“兄台,怎么如此雅兴,深夜游山。”

王叶道,“小子闲来无事,坐船游长江。因雨大停船,今夜月色美好,不乘月而行,岂不负了这美景。”

李莲琳听到,不禁哈哈大笑,“就为这不负美景就该喝它一大杯,来,兄台,小弟敬你。”

王叶忙道,“不敢。”

二人一饮而尽。

李莲琳又问道,“兄台可是江湖中人?”

王叶道,“不敢。学过几年的把式,勉强是强身健体。并不曾闯荡江湖,就我这三脚猫把式,还不是找死嘛。”

李莲琳道,“兄台是高雅之人,江湖的血雨腥风恐怕污了兄台的双手呢。”

王叶问道,“贤弟应该是江湖中人吧。”

李莲琳道,“小弟也是混口饭吃而已,人生于世,生难。今夜正巧明月当空,抚琴一曲,巧遇兄台。但不知兄台青春几何?”

王叶道,“虚度二十有八。”

李莲琳道,“小弟年轻你五岁。叶兄若不见弃,结为兄弟相称,不负知音一场。”

王叶笑道,“公子此言差异。公子乃名门高徒,叶乃闲散俗人,怎敢高攀。”

李莲琳哑然一笑,“相识满天下,相知能几人?今日能与叶兄一见,实属生平之万幸。若以富贵贫贱为嫌,你把我看做什么人了?”说着面有愠色。

王叶笑道,“那愚兄就高攀了。”

李莲琳转嗔为喜,命侍女添炉火,点茗香。二人在船舱中结为八拜之交。王叶年长为兄,李莲琳为弟。重回座位,又暖酒继续谈话。

相谈正浓,不觉月淡星稀,东方发白。船上的水手都起来收拾蓬索,准备开船。王叶也起身准备告辞。李莲琳捧一杯酒递给王叶,叹道,“叶哥,你我相逢太迟,相别又太早。不知下次相见是何时?”言语中说不尽的悲凉。

王叶也为之动容,安慰道,“贤弟,天下无不散的筵席,天地虽大,你我相见总有时。”

李莲琳道,“叶哥,人生最痛苦的莫过于生离死别。”

生离死别这四个字深深刺痛了王叶,李莲琳若知道王叶是穿越来的,会被吓死的。王叶索性就洒脱一下,以前的自己总是犹犹豫豫,今日不妨潇洒些,反正也没有牵挂,不如陪这新结识的小弟一起游山玩水,说不定还能帮到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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