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顾非似乎早有预料,身子忽然一缩,灵敏如猴,轻松避开萧尘踢来的一腿。“你小子,身手倒是越来越敏捷了啊,怎么就不去修刺客系。”萧尘摇了摇头,对自己这唯一的好友无可奈何。
顾非一脸笑嘻嘻的凑了过来,“刺客哪有战士来的更加刺激,真汉子就应该正面硬钢啊!”顾非说着,一脸花痴的看着萧尘,令萧尘莫名的打了个寒颤,“再说了,战士系有老大你啊。”
萧尘一阵恶寒,“滚,劳资喜欢女的!”
“哈哈,”顾非自然而然的把着萧尘肩膀,一副浑然忘了之前自己说了什么的表情:“老大我们去喝酒吧!为了明天的郊游!我的血都快燃烧了!”萧尘闻言,也笑了笑,很干净,很透彻。
搭着顾非肩膀,萧尘忽然生起一股豪气:“fy会武,我们两兄弟一定会称霸十八城!”萧尘这句话说得很大声,很洪亮,于是教室里一片寂静,众人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看向萧尘两人。这是哪来的两个土货傻比,如此自不量力。
一个女孩望着萧尘,有些可惜的叹了口气:“很干净阳光的少年呢,怎么年纪轻轻脑袋就不好使了。”
“切。”两人直接无视众多学生的目光,顾非更是对那些冷嘲热讽的人比了根中指。人活着总要有个梦,趁着年少,何不轻狂一把,万一实现了呢?萧尘偶尔觉得顾非说的好像也有点道理。|
两人勾肩搭背一路摇摇晃晃的出了战神学院。此时已经接近黄昏,夕阳的余晖慢慢洒下,很是灿烂。路边依然是灯红酒绿,但与之几百年前相比又有些不同,在这座城市里,浮华之下,是铁马兵戈般的杀气。一座座武馆与学院开满整个城市,一切,在遥远的那个春天,便已经发生了改变。
萧尘和顾非在外面随便溜达了一圈,手中已经多了一坛杜康,据说这玩意的历史还要追溯到几百年之前,是来自古老的剑之国度的酒。老头子好酒,但只喝杜康酒,对现在大众喜爱的红酒却是不屑一顾。老头子有家店,叫老店。店如其名,又破又旧。
老头子满头白发,昏黄的双眼中散发着莫名的光芒。当萧尘再次站在老人面前时,在那双沧桑的眼眸注视下,仍然有一种被看个通透的感觉。
“喂,你还喝不喝酒了!”萧尘站在老店内,缩了缩身子,被盯的浑身有些不自在。
“酒?”老头子眼睛一亮,伛偻的身躯在这一刻竟似笔直了不少,皱纹横生的额头仿佛在一瞬间注入了新的活力,缓缓舒展开来。
“算你小子还有点良心,酒呢?”老头迫不及待的问道。有些迫人的目光从萧尘身上移开,四处环顾。
萧尘见状,微微一笑:“这可是十年以上的杜康酒哦。”说着,手指朝门外一点。
“嘎吱~”老旧木门忽的被推开,一阵夜风猛的倒灌而入,老头被风吹得不由眨了眨眼。也就在这个眨眼的功夫,屋子里已然多了一个身材消瘦的少年,少年左手提着一个酒坛,长得比似乎女人还要漂亮,嘴角挂着一丝玩世不恭的笑意,一双桃花眼眸内,尽是狡黠之意。
“酒在这呢。”少年扬了扬手中的酒坛子。老头看着来人,神情恍然的点了点头:“原来是顾小子,萧小子说他有十年的杜康酒,我还当他是消遣老夫玩的呢。”老头搓着手,喉咙有些发干,“顾小子,可否给我喝上几口。”
萧尘看向顾非,两人相视一笑。顾非痛快的点了点头:“这酒本就是送给前辈您的。”老头大喜,原本风前残烛般摇摇晃晃的身子,陡然间爆发出强大的生命力,竟是以一种让人目瞪口呆的速度,三步并做两步,一把从顾非手中夺过酒坛。
“嘿嘿,你们可别后悔哦。”老头怪叫一声,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嘴唇,连忙揭开泥封。一股浓厚酒香顿时飘荡而出,空气中里充斥着扑鼻的香味。那是剑之国度的酒特有的香味,醇厚、古老、仿佛带着岁月的气息。香气伴随着酒气,仅仅用鼻子吸上一口,喉咙便有一种火辣辣的感觉。
老头鼻翼轻轻煽动,似乎也陶醉在这诱人的酒香之中。“这酒果然是十年以上的杜康。顾小子,没想到这种好酒你都弄得到。”
顾非也是得意一笑,这种来自剑之国度的酒其实很少有人喝的惯,虽然不是很昂贵,但是在联邦流传的数量却并不多。
被酒香一勾,老头的馋虫就出来了。也不见他拿装酒的容器,竟是直接抱着酒坛,仰头欲喝。嘴唇刚碰到坛口边缘,老头忽然眉头一皱,停下手上的动作,脸上露出几分疑惑思索之意。
歪着脑袋想了片刻,老头忽然一脸冷笑的看着萧尘二人,质问道:“你们两人到底打的什么鬼主意。”
萧尘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刚想开口却是被顾非一把拉住。顾非眨着一双桃花眼,无辜的看着老头:“老头子,我和老大就只是想请你喝酒,还能有什么其他事啊。”
“嘿,怕是酒无好酒吧。”老头斜眼冷笑,昏黄的眼睛内似乎隐约间闪着光芒。“怎么,你莫非是怕这酒有毒,所以不敢喝了?”
“嘿,顾小子你也不必激我,这酒要是喝了,我手还不短上一截。”老头颇有些遗憾的将酒重新封好,示意顾非拿回去。
遭了,这老头子是要赶人啊......见状,顾非连忙嚷道:“老头子,只要你能拿出两颗维度之晶,这坛十年以上的杜康就是你的了!”
老头的身子一顿,缓缓转过身来,饱经风霜的脸上似笑非笑“尚且不说我有不有,区区一坛酒就想换两颗维度之晶?”老头子颇有些不耐烦的挥了挥手,欲要打发萧尘和顾非走人。顾非还想说些什么,却被萧尘一把拉住,“顾非,算了吧。”
萧尘有些无奈无奈的摇了摇头,转而看向那位黑店的老板。“老头子,其实这次来我真是请你喝酒的。”
萧尘有些歉意的笑了笑,抱起那坛杜康酒,将泥封重新揭开。浓烈的酒香再次弥漫在这间小店内。“这坛杜康酒,本来就是送给你的。”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老头,萧尘心底微暖:“顾非就这性格,老是爱开玩笑。你也用不着介意。当然,要是真能换到维度之晶那就更好了。”说到最后,萧尘自己都笑了起来。
老头一听,双眼一瞪,有些恼怒,又有些欣喜,“好啊,你们两个小混蛋,居然来消遣老夫。”
“啧啧,话可不能这么说。我们都说了只是请你喝酒嘛,你却非要认为我和老大有啥目的。哎,是某人自己心底太黑暗了吧。”顾非耸了耸肩膀:“怪我咯。”
老头子脸唰的一红,还好屋内灯光比较暗淡,再加上脸上那满脸的皱褶,并没有被顾非发现什么异常。
老头干咳了几声,犹自不服气,嘲讽道:“谁让我这常常有两个混蛋东西光顾,不给钱不说,还时不时在我这顺点东西走。”
萧尘有些无语的望望天,这也躺枪。至于顾非,这家伙依然是面不改色,其无耻早已毫无下限。只见其打了个哈哈就自顾自把着老头肩膀,嚷嚷着喝起酒来。萧尘微微摇头,清澈的眸子里却是划过一丝笑意,
酒过三巡,一坛杜康也差不多见底了。其中大半都进了老头肚里,至于萧尘和顾非,都不太喝的惯这来自剑之国度的酒,各自喝了一杯后便换成了红酒。这杜康酒闻起来虽酒香扑鼻,但若真喝起来却是另一番滋味了,喝着浑身就如火烧了一般。
老头美滋滋的灌了一口酒,蜡黄的脸庞泛起一丝红晕,似乎有些醉了。“萧尘,今天怎么想起来看我这老头子了。”老头的声音有些萧瑟。
老头是孤家寡人一个,没有人知道老头的名字,也没人知道他来自哪里,有着怎样不为人知的过去。但萧尘知道,没有老头,自己早就死了。萧尘是在八岁的时候被老头外出捡回来的,真主保佑,在荒山野岭居然没被变异兽吃了。
将萧尘捡回来后,老头并没有收养萧尘。在联邦的救济下,萧尘自然也不会被饿死。一晃眼间,又是八年过去了。在这期间,老头也不时的照顾萧尘,有次萧在老店的时候,萧尘碰到了打算来买东西的顾非,顾非嚷嚷着着店太差不如关了云云。
两人为此大打出手,输的人就认对方为老大,结果自然是顾非输了。因为这件事,两个孩童后来反而成了好朋友。
听见老头询问,萧尘嘿嘿一笑“今天是你生日嘛,”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你上次喝醉时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