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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问”病

我生病了。

很普通的低烧,外加一点点感冒,可是都拖了差不多两个月了,却还是没有一点点的好转。

虽然病得不重,可是这样子拖来拖去的不见好,脑袋昏昏沉沉的,折磨得我感觉很难受。

这段时间我吃过的药,多得都够我家开一间药店了,特别是中药。我爷爷比较喜欢咱们国家的传统药物,于是每次家里的药吃完后,他带我到村诊所去看病,都是叫医生多开中药。我几乎天天喝中药,现在喝起中药来,我感觉就和喝茶差不多。现在不止家里到处弥漫着一股中药味,连我身上都全是中药味,我差不多成了个移动药罐子,蚊虫不近身,简直就是女版张起灵,移动驱虫器。

我的病拖了那么久,奶奶甚是担心,她不知道从哪里听说我的病一直都不好,是因为邪气入侵,沾惹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然后又不知道从哪里打听到河水坑村那里有个神秘的老婆婆,她的医术非常了得,就算是那个人病得差不多要吐魂了,她也能把他救回来。不过那个老婆婆有个奇怪的规定,去看病的人必须要带上自己的血亲,而且去到她那里,绝对什么都不能问。就连是“你吃饭了没啊”,这种问题也不许问,总之疑问句都不能出现。

听说这老婆婆给别人看病,她不叫看病,叫“问”。这名字听起来非常奇怪,虽然说看病有“望、闻、问、切”,可是我从来没有听说过病被医者问着问着就能好了。奶奶觉得这规定没什么,对这个“问”也完全没有任何疑问,于是就要我的老爹老娘,带着我去了那座深山老林。

河水坑村绝对是我们这个小镇最穷最落后的村子,先不说你见没见过这村子长什么样,光是听它的村名,就觉得穷得不行。老爸开着摩托车带我去的,没办法这里连像样的大路都没有,还颠簸得不行,一路上摩托车喀拉喀拉地响着,我总觉得到达目的地之后,车一定会少了不少零件。老妈坐在最后面,一手扶住我的腰,一手拿着别人给的地图,给老爸指点路线。然后喀拉喀拉地差不多颠簸了一个半小时,终于来到了那座传说中的小村子。

去到村里一问,才知道那位老婆婆居然不住村子里面,而是要从村口的另一条路走,还要爬上一座山,才能找到她。我们照着别人指着的路走,结果发现那条路小得只能容下一个人通过,老爸只能把车留在村口,带着我和老妈步行过去。

其实要找到那个老婆婆还真是简单,通到她的住所的路只有一条,我们很快就找到了,这人她还真是住在半山腰上。我们来到这里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太阳的余晖笼罩着这座山,山上的树木非常高大茂密,显得很昏暗,一声鸟叫虫叫都没有,感觉有些诡异。山脚下有一道阶梯直通半山腰,我们顺着阶梯爬,倒也不是很辛苦,只是我觉得有些无聊,一边走一边数楼梯。走到阶梯的最上一层,刚好是444级,这让我觉得很诧异,因为乡下人对数字一向很讲究,会把筑阶梯筑成444级的,那几率堪比国家主席亲切会见凤姐。

怎么说我也不应该在意这种事情,可是它还有一个地方很奇怪,我没办法不在意。一般上山的阶梯是没有人会管的,更别说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这道阶梯不但被打扫得干干净净的,每隔44级阶梯,就会被插着六柱香,都比我的大拇指粗,分别插在那一级阶梯的两端。我很想问老爸这是为什么,可是奶奶说了,来到这里之后,什么都不许问,于是我憋住了。

阶梯的尽头是一间小屋,小屋前是一大片空地上,有位老婆婆坐在一棵大树底下喂鸡,一大群大大小小的鸡围着她转,场面很是壮观。那老婆婆应该有八十多岁了,脸上全是一道道深刻的皱纹,像干枯的老树皮,不过她的精神看起来很不错。那老婆婆的表情很严肃,看到我们突然出现,并不感到诧异,抬眼冷冷地扫了我一眼。说是冷冷的,可是又不是纯粹的冰冷,里面还包含着审视一样的感觉,好像一眼看穿了你的心似的,我忍不住打了个颤,退到我老爸的身后。老婆婆站起来,什么都没说,做了个手势让我们跟过去。

“孩子的父亲请守在门外。”

我和我老妈走进去之后,老婆婆把我老爸拦住,我老爸愣了一下,老婆婆继续说道:“什么都不要问。”

我们走进屋里,老婆婆就把门关上了,吱呀吱呀地响着,听起来很不舒服。屋子里有个天井,种满了各种植物,其中万年青特别多,左边还有一棵霸王花,已经顺着地面爬到了墙上,那一面墙几乎全是霸王花的根茎。天井中间放着一口大水缸,里面种着几株荷花,花期已经过了,只剩下一个莲蓬。水缸周围长满了青苔,感觉应该很久没清理过了。天井四根柱子下各种了一株凌霄,凌霄的藤顺着柱子爬到了屋顶上,在瓦砾上生长了好大的一片,密密麻麻的叶子和藤茎互相缠绕,把屋子遮掩得有些阴森。更怪的是屋子里面居然没有电灯,非常昏暗,只有客厅中间点了一根蜡烛,烛光在轻微的晚风中摇曳,感觉更加诡异了。客厅内墙角还各放了一只形状很奇怪的竹篓,篓肚子极大,口却极小,有点像鱼篓,可是那口子,三根手指大的鱼都放不进去,而且竹篓外面还挂着四个铜环,铜环之间隔着相同的距离,之间连着一根红绳。

这间屋子的布置让我觉得很不舒服,看着满天井的植物,感觉这里已经很久没有人来过了,甚至感觉不到有人在这里生活的气息,第一眼感觉就是,这是一间废弃的屋子,植物们在这里自由发展着。左右两边的回廊尽头处还各有一间房间,没有门,看过去黑洞洞的,没有一丝光线。来之前我刚好看了一部恐怖片,也是说一间老屋的,虽然与眼前的小屋差别巨大,但是这房子的感觉那么诡异,要不是老妈牵着我的手,我差点就要拔腿逃跑了。

这老婆婆果然奇怪,都二十一世纪了,连电灯都没有,还把屋子布置得这么阴森。可能是因为这种寂静苍凉的气氛的影响,一向聒噪的我,一句话也不敢说。老婆婆伸手把我拉到烛台前坐下来,她的手非常粗糙,手里的老茧刺得我的皮肤痒痒的,感觉很不舒服。她让我坐的那张椅子很高,我坐在上面,脚都不能沾地。接着她要我老妈把我的鞋子脱了,放到门口正中间的位置,并且要用一张万年青的叶子盖着。老婆婆到其中一只竹篓面前跪着,点了一根香,嘴里念念有词了几分钟,然后从竹篓里面,倒出了四颗保济丸一样大小的东西。

我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颜色极黑,虽然很小颗,可是却散发出一种奇异的香气,有点像庙宇里那些香火的味道,不过这个味道清新一些,闻着感觉很舒服。她让我妈妈拿着那四颗黑丸,然后到另一只竹篓旁边,又点了一根香。她把那根香拿过来,让我闻一闻香的味道,我用力吸了一口,呛得直咳嗽。然后她拿起一粒黑丸,用香把它点着了。黑丸散发出一股浓烈的香气,渐渐变成红色,感觉是完全烧起来了,却没有火焰,她好像也不觉得烫手。老婆婆抓起我的右手,然后把那粒丸按在小指下面天纹(俗称感情线)的起点处,我被烫得想要把手缩回来,没想到她的手劲极大,我根本抽不回手。接着她把另外三粒,分别点着后,按在我左手同样的地方,还有双脚小脚趾根部的位置。

我被烫得涕泪双流,却又不敢做声,似乎感觉神清气爽了不少,那老婆婆淡淡地说道:“好了,从现在开始,一天一夜之内,脚绝对不能沾地。”

我妈很恭敬地应了一声,还没说话,那老婆婆又说道:“随便给我三个硬币,三枚铜钱,什么都不许问,叫孩子的父亲进来,把孩子背出去。”

我妈应了一声走向门口,老婆婆从竹篓上解下一根红绳,系在我的左手腕上,看了我一眼,说道:“丫头,我已经帮你‘问’好了,这根红绳,三天之内不准解下来。”

我可能是被烫得有点懵了,忘了老婆婆说过什么都不许问的,她一说完,我几乎就是条件反射地脱口而出:“为什么啊?”

老婆婆的脸色顿时就变了,唰的一下白得跟卫生纸一样,我说不上她的表情是愤怒还是惊惶,反正在我看来有些狰狞。她瞪大眼睛看着四周,着急地转来转去,好像在找什么东西。我被她的表情吓到了,眼睛跟着她的身影转,莫名地觉得有些心慌。我没发现周围有什么奇怪的地方,老婆婆突然停下来望向我,叹了口气,说道:“命啊,这是命啊,第一眼看见你这个丫头,我就知道你肯定是逃不过的,还想着帮你躲过去,没想到......唉!”

老婆婆的口气听起来非常惋惜,我听不懂她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可是我又不敢再问了。这时我老爸老妈走了过来,她让我们在这里等她一下,她提着一盏煤油灯走进了左手回廊的那间房间,几分钟后,拿着一根手链走了过来。她把手链系在我的左手上,说道:“孩子,它能护你多久,就看你的造化了,回去吧。”

我老爸把我背下了山,三人坐着摩托车慢悠悠的回家。一路上我都在看那条手链,手链很普通,也不过是一根红绳,上面有一块深绿色中带有些红色斑点的石头,有种玉石的质感,被雕刻成了貔貅的形状,只有拇指大小。老婆婆说的话很奇怪,她这个人也很奇怪,说是“问”病,却从头到尾都不让人问一个字,她也什么都没问过。我不小心问了问题之后,她的反应也有些奇怪,好像碰上了什么灾难似的。

车子驶到了我们的村口处,乡下人晚上没什么节目,现在八点多的时间,村民们几乎都已经关门了。可是在转弯的时候,有个人突然出现了。车灯照在他的身上,我看到他浑身是血,嘴里还有黏稠的血液,不停地往下滴着。我被吓了一跳,老爸却好像没看见一样,直接撞了过去。快撞到那人的身上的时候,他突然抬起头朝我笑了一下,那人的脸非常恐怖,一只眼睛没了,一只眼睛吊在眼眶下,晃啊晃的,我闻到了他身上浓烈的腐臭味,顿时吓得一声惨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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