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音此时就叫墨阳进房间看看:“我害怕谦会做傻事,只要他碰上夏的事情就不会有任何理智的,我害怕他会自杀。”
阿音提出了自己的疑虑,因此想让墨阳进去看看。
宁可儿也同样让凌歌进去房间看看,毕竟阿音说的可能性并不是没有,万一祁谦真的想不开自杀怎么办。
大家聚在套房里面,或是坐在床上,或是坐在椅上,灯光明亮照应在彼此那哀伤的五官中。每个人都提不上劲,整个氛围像是坟墓场。
对于宁可儿、阿音两人的说法,许久后墨阳作出了回应,其实他内心也担心祁谦的安全,只不过作为好兄弟,墨阳知道祁谦这种情绪状态是不适合被打扰的。
但尽管知道祁谦此时需要一个人安静呆呆,墨阳还是觉得应该去看看他的为好。
墨阳对凌歌说:“走吗,歌,我们一起去看。”
“我建议最好不要。”凌歌提出了一个与大家不同意见的说法。
宁可儿疑惑地问:“为什么不要去,现在的祁谦才需要你们这些兄弟的帮助吧。”
没有依靠的人最需要的是别人的安慰,就好象是孤独行驶的小船需要一个避风港。让祁谦独自一个人呆在一起,肯定会做傻事的。
凌歌说:“我觉得安慰祁谦是次要的事罢了,更准确来说,先找常夏在哪里才是重要的事情。”
凌歌的话可是把所有人都惊到了,事实上与所有人的神色态度不同,凌歌保持着一种很平定沉着的模样,一点点悲伤的表情都没。
现在从他的话里听得出,凌歌是认为常夏没有死。
关于这点其实大家都存在怀疑,为此他们可是专门去查了医院的监控录像还有数据库资料。
三天前,格斯特的确是带着受伤严重的常夏进来医院,大家都能看到常夏腹部上有大量的血液流出来,伤情惨重,随时都有性命危险。何况在死亡通知单上还有几位医生大夫的签名。
常夏的死,已经是必然的事。可凌歌却对常夏的死产生怀疑,他现在依旧是说:“我不认为常夏就这么死了,里面还有一些漏洞,例如说骨灰。”
“骨灰?”大家反应过来,这才明白凌歌说的是什么意思。
在酒店房间里面,这是祁谦的居住房,灯光熄灭,漆黑一片。祁谦蜷缩在床上,就这么抱着骨灰瓶,他看起来是那样的难过,内心那好不容易升起来的希望火焰也熄灭了。
没有常夏,他的存在还有什么意义吗,在他心里面充斥的是满满的死亡之念。
除了一死了断,他实在是没有其他的办法。如今借着窗户外那城市夜光,寒光正在骨灰瓶中流转。祁谦抱着骨灰瓶,面容惨淡地自语:“常夏,我也去死好不好……没有你真的很痛苦,你知道我这些年来活着的动力就是你。”
童年的他,活着就没有意思,除了接受残酷的训练和继承者培训知识外,一点乐趣都没有。
唯一的乐趣,大概是童年的他遇上了童年的她。
遇上常夏,是祁谦最庆幸的事,当初两人在病房中相识,虽然仅仅说过几句话,但已经给祁谦留下深刻的印象。也是那时起祁谦发誓一定要娶上这个仅仅数面之缘的女孩,甚至为了那一天而不断努力,从祁家继承者到祁氏总裁,他一直在努力。
好不容易把常夏娶到了,结果却传来噩耗说常夏已经死了,这是他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的事。
好不容易止去的泪水如同雨滴,滴滴嗒嗒地掉下来,从眼眶中掉落在白色骨灰瓶上。哀伤的情绪侵占他的心灵,灵魂空荡荡,双眼无神,此时的祁谦一点往日的冷俊锐气都没有,他洋溢是那堪比地狱幽鬼的死亡气息。
房门适时被敲了起来了,祁谦知道那是阿音她们在找自己,只不过他任何人都不想见,他只想静静地待着。因此,他没有作出回应,任由那门声被敲起。
空荡荡的环境之中,除了寂静,也就是那不时被敲响的门声吧。
终于的,门外的人忍耐不下来,“轰”的一下就把门踹开了。来人并不是阿音一群人,而是仅仅凌歌一个人,就他一个人来了。
“祁谦,还活着吧。”凌歌声音冷淡地在房间回响起,随后打开电灯,漆黑的房间变得通亮。
酒店房间华美,辉煌明亮的光芒照亮房间内每个角落,清晰可见的是祁谦正蜷缩在床角处。他看起来是多么的丑陋,一个大男人却像是一个毛毛虫那样蜷缩起来,把脑袋埋在枕头上,看起来像是一个懦弱无能的小女人。
“给我起来,祁谦。”凌歌走过去,一把就将祁谦的衣领抽了起来。
可祁谦半点动静都没有,就算被凌歌拽着衣领,他依旧是面无表情,双眼空洞仿佛他的躯壳里面就没有灵魂存在。
心已经死了,肉身活着又有什么意义。
凌歌看得出祁谦目光里面一点生的希望都没有,对于这样的祁谦,实在是让凌歌觉得愤怒。
“看来你是活着没意思对吧。”凌歌挥过一拳,那一拳落在了祁谦英俊的脸上。
这一拳力量可不小,凌歌半点留情都没有,一拳就把祁谦打得鼻青脸肿的,他英俊的右脸上泛起青红淤痕。但纵然如此,他的目光也没有半点变化,甚至连生气的情绪都看不到。
这才是可怕的。如果祁谦能生气,说明他还残留着人性,但现在他像是一个机械人,不管对他做什么他都没有感觉。
“是吗是吗,原来常夏的死对你打击那么大吗?那如果我告诉你常夏还活着了。”凌歌蓦然说出这么句话。
仿佛是一束光明从天空中破开漆黑照了下来,一瞬间就照在祁谦的心头上。那空荡的目光回过神色,双眼睁开,迅速询问:“常夏活着?”
“对啊,祁谦,如果我告诉你常夏还活着,你会不会稍微振作点。”
会的,祁谦会振作起来,如果她还活着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