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云在借住在太平间的这一段时间里,残害了至少数十名残魂,并且将这数十名可怜的人的灵魂完全吞噬了下去,化为了自身的养分,但是阿云却能够已经把他们的恶魂再次召唤出来,作为一种进攻的手段。
如果现在的我真的是现在的我的话,那么我估计是在劫难逃了,毕竟在得到白起之前,我最大的依仗无非就是黑七十九和白五十六这两个来自地府的阴差,只有得到他们的帮助,我才能十分勉强的战胜许许多多的困难,进而减轻自己身上背负的那一股庞大至极的阴债。
可是眼下,黑七十九和白五十六这两个家伙都被阿云以不可思议的强大力量打倒在地,这简直就是令人难以想象的,而我不过是一个连《三都五功箓》都只是略知皮毛,连一些最粗浅的小道术都不会使用的入门小道士…面对阿云,这简直就是必死之局。
不过…很可惜啊,现在的我,可并不是真正的我,而是一个…
存活了上千年,修行了上千年,手底下至少有百万冤魂,一展开胸中杀气,就连飞禽走兽都要被震得震震惶惶的第一杀神。
我,或者说是白起双眼微微一眯,我那双几乎是仅仅露出一条小细缝来的小眼睛猛然绽放出来血红色瞳孔演化而出的血色花朵,一股热腾腾,却又冰冷到极点的杀气,猛然之间就席卷了整个楼层,这还是我刻意控制,不然的话只怕是方圆十里之内都要被我这一身浓郁到了极点的杀气所笼罩住。
白五十六和黑七十九虽然和我相处的时间也并不是特别长,但是对我倒也算是有所了解,此刻见到我一副如此冷寂的模样,再加上感受到的那股子凛然杀气,顿时纷纷对视一眼:这还是吴尺么?
白五十六眼中精光一闪,悄悄对着黑七十九说道:老黑,没准吴尺这小子现在已经不是吴尺了,恐怕白起已经施展了灵魂转移的秘法,暂时控制了吴尺这个混小子的身躯。
黑七十九已经十分虚弱了,有气无力地回答道:这样…倒也挺好的,最起码咱们两把老骨头算是得救了,要不然你我身死不算,还得多搭上一个吴尺小子,做生意可是从来没有这么做的。
说实在的,我到底有几斤几两,不仅仅是我自己,黑七十九和白五十六这两个家伙的心中也是十分的清楚的,此时此刻恐怕除了这位杀神白起,再也没有人能够解决的了当前眼下的如此困局。
因此,即便是看到了白起附身在我的身躯之上,白五十六和黑七十九倒是表现的十分淡定从容,丝毫没有一丁点的大惊失色的样子。
同样的,我这一身杀气如同实质的气体一般席卷而出,顿时便把阿云以及阿云召唤而出的数十只恶鬼的魂魄给笼罩了进去。
阿云的反应自然是最快的,阿云浑身一个激灵,然后以一种不可思议的眼神看向了我:你…你的身上为什么会有如此之浓烈的杀气,普通人绝对不可能做得到,但是你又不过是个普通的凡人小子…不对!你的瞳孔,你到底是谁?
几十只鬼怪虽然已经失去了基本的灵智,但是并不代表他们就是一群没有判断能力的混沌野兽,就好像是那些林中猛兽、水下飞鱼、空中飞禽一样,这些恶魂实际上也是存在着一定的思考能力的,他们感受到了我身上如同长江大河一般汹涌而出,无可阻挡的杀气的那一刻,也是一下子就被震慑住了,旋即不敢有所动作,而仅仅是原地不动,等待着阿云的进一步指令。
我哈哈一笑:真是笑话!一群不过是日游境界的小鬼再加上半个咒怨女鬼,竟然也敢放言出来威胁本将!
我猛然之间向前踏出了一步,一股浓烈之极的杀气顿时浓郁到了极点,直接化作了实质,凝聚而成了一柄血色长刀激射而出,顿时便将一只白发苍苍,被阿云召唤出来的老年鬼混直接击破,魂魄化作了一抹虚无。
用另一种说法来形容,那就是这位老年鬼魂已经灰飞烟灭了。
阿云看着我的眼光不再是单单的忌惮,而是转化而成为了一种十分深沉的畏惧,尽管这一抹畏惧的小情绪被她十分小心的隐藏在了眼神中的最深处,但是却依旧被我敏锐的杀机所感觉到,并且将其及时捕捉,牢牢地把握住。
阿云,怕了。
我微微一笑,不管是何等的鬼怪,在修习的千年的本将面前,都是无所遁形,无所作为的。
看了看依旧趴在地下,没有动作的白五十六与黑七十九,我心中做出了决断,速战速决好了。
想到这里,我干脆不在迟疑,顿时将室内散发而出的巨量血色杀气集中起来。
本来还只是呈现出一片淡红之色的血色杀气在被我集中起来之后,由于密度极大的提高,因此本来还只是淡淡血红色的血色杀气已经逐渐的颜色慢慢加深,由淡红色转化而成了深红色。
同样的,本来遍布整个楼层的巨量血色杀气此刻也剩不下了多少,就只有之前的二十分之一左右。
而在我的周身两侧,整整十柄长长的血色秦国利剑就这么虚空浮在我的身旁,高高昂起了剑尖,就像是时刻准备发起冲锋的秦国将士。
我血红色的瞳孔之中刮起了一阵狂风暴雨,随后一股氤氲之力在我的身躯之中酝酿起来,紧接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力量从我的四肢百骸之中逐渐奔涌而上,渐渐地汇聚到了我的脑袋,我的喉头一阵抖动,最后化成了一股波动,从嘴角轻轻吐出一个字:破!
这个“破”字刚一出口,十柄血色长剑顿时便如同雷霆划过天空一般激射而出,将空气都直接穿透刺破,对准了我面前的数十只恶鬼魂魄穿透而出。
唰唰唰!
十柄秦国长剑在我的意念操纵之下就算是比之一些剑侠传说当中乘风御千里,百里斩人头的剑仙飞剑都差不了多少了。
十柄血色长剑纷纷在空中划过了十道血色的痕迹,一柄血色长剑穿透了一只恶魂的身躯之后又毫不停滞的继续穿插而出,对准了下一位恶魂继续出手。
唰唰唰!
十道血色长剑划破长空,织成了一张密不透风的剑网,将数十只恶魂通通的包裹在了其中,飞剑就在其中来回穿插,尽管他们都是以灵体的形式继续存在的,但是血色长剑几乎在一息之间就能够穿插五六只恶魂,再加上血色长剑对于鬼怪魂魄破坏方面的独特作用,因此短短的十息之中,数十只恶魂已经是损伤惨重,大半数直接被长剑穿插导致当场陨灭,魂飞魄散。
鬼母作为一只强健的恶鬼,自然是幸运的一小部分,因此在数十只鬼怪仅仅剩下四五只的时候,鬼母依旧是其中的一员。
可是,唰!
一柄血色长剑穿胸而过,将隐藏在腹部之中的鬼婴当场穿插而过,鬼母自然是因为恶与怨的关系而实力很强,但是鬼婴的实力比之鬼母却是远远不如。
鬼婴在遭受了强度如此之大的一击之后,就连一道呜咽的哭声都没有发出来,就直接化作了一缕青烟,魂飞魄散。
啊呜!
鬼母拼命地伸出双手,想要把鬼婴化成的那一缕青烟抓在手中,但是烟雾缭绕升腾,鬼母手中什么也没有抓到,只能无助而悲伤地看着自己的孩子就这么随风摆动。
啊呜!
鬼母凄惨的嘶吼出声,发青的双眼死死地看向了我散发着凛冽杀气的血红色瞳孔,本来已经没有了任何表情的脸庞之上,涌现出了一股狂烈的恨意与杀意。
鬼母不顾一切,直接从地上一跃而起(虽然实际上她没有脚),像是一只从天而降的飞鹰一般,狠狠地朝我扑了过来。
我却是在嘴角闪过了一抹不屑的笑。
小小厉鬼,安敢如此?
在杀神的眼中,只有杀神杀别人,绝无别人杀杀神。
九剑,灭杀!
我念头一动,本来还在围攻数十只恶魂的血色长剑顿时跳出来九柄,九柄血色长剑直接一拥而上,全部刺进了鬼母的身躯之中。
我双眼之中的血色瞳孔红光一闪,本来就积累着浓郁杀气的血色长剑顿时更加红光耀眼,像是一柄又一柄刚刚从铁匠从锻造炉中刚刚淬完火取出来的剑胚一般。
刺啦!
九柄血色长剑全部刺进了鬼母的身躯之中,被血色长剑刺中的地方全部开始冒出了屡屡的青色烟雾,很显然的,被血色长剑刺中的鬼母被剑中所蕴含的凛冽杀气所影响,甚至被这股子凛冽的杀气直接灼烧。
啊呜!
这个时候完全可以想象一下一些电视剧中英勇就义,誓死不屈的伟大光辉形象在面对外来入侵者时的态度和所遭受的酷刑了。
鬼母作为怨气丛生而产生的鬼魂,其本身其实就代表着一股阴冷的气息,因为鬼怪所代表的终究不可能是正面的。
而在同时,我的长剑之中所蕴含的凛冽杀气则是烈烈如火,这就恰巧代表着一股灼热。
试想一下,拿一块烧红的烙铁放在一个冰块之上,那么毫无疑问的是烙铁会开始慢慢的降温,同时冰块也会逐渐的融化成为水滴。
不过,现在这个冰块是有感受的,而烙铁是没有感受的。
鬼母的惨叫声凄厉无比,惊天动地一般,楼层之中的所有人鬼都听得真真切切,不过由于我来时把整个楼层都用杀气包裹了起来,这就相当于一层十分好用的隔音墙一般,因此除了这一座楼层之外,底下的人是完全不可能听得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