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姐还算清醒，先对艾文嘱咐着：“你之前对夜场的印象都是来玩，我们这些人，看起来都是喝点酒，唱几首歌，对着客人笑笑就有钱的。我告诉你啊艾文，这可没那么容易，里面的心酸，可是几天几夜说不完的，你现在想通了，要是反悔姐不怪你。这么一种地方，不是你该来的，走了也好，明白吗？”
苏文也接茬：“艾文，虽然你上次来我没看见，可组里都知道你的大名了啊。在我们眼里，你不只是一个娇娇女，挥金如土的人，还是对我们这行不说看不起，也是什么都不懂的人。你做这个，不说给你都说透了，让你明白一半你才不会吃亏。要不然哪个客人对你稍微动手动脚一下，你再骂人家一顿，是给咱们公司赚钱还是赔钱呢啊？”
我也是乐了，苏文真是会总结。
“先别这么说，虽然工作是有阴暗的一面，但艾文真是来学习的。咱也别一棒子打死，就算是给人家一个机会，见识一下我们工作的不容易，让社会上多个知道我们艰辛的人也好。”
我说的，不包括那些贪慕虚荣，赚钱买奢侈品的人。
初六也打着圆场：“是啊，既然都面试通过了，咱们还是多告诉艾文一些房间中的禁忌，还有碰到什么事情怎么处理。我觉得艾文这么聪明，会很快知道的，也不用我们多说。”
一场教导大会，也有变成诉苦大会的趋势。
“我跟你说，有的客人他大方，但是就是抠抠索索不愿意给钱，还想趁机占便宜。女孩的便宜占，公司的也要，什么代金券啊，送酒啊，他都收着，可消费就是给你卡着上不去。遇到这种人，你真的没办法，什么方法都用了，人家就是不花钱。我告诉你，这才叫精明，就花这些钱，酒也喝了，女孩也摸了，这领导还得勤来给送东西，多聪明。”
这话，是白姐说的。遇到这种客人，大家都是希望过去促进消费，可进去看到客人没酒了，客人不点，你又不能干坐着，只能先送。喝完客人还是不点，这就尴尬了。
初六也说着自己的经验：“大部分是好的，来红场只有极个别是特例。但这些特例，才是奇葩，什么色，灌酒，撩衣服，这都是他们最基本的。”
说话的时候，都是在叙述之前的事情，现在没有感觉。但艾文一脸的惊悚：“这是什么啊，跟地狱似的，这些客人太没有素质了吧？”
看了不就一眼，我俩笑了：“素质是白天给同事看的，晚上来这里发泄受的委屈。曾经，我当女孩的时候，还因为客人大家殃及到我，我多无辜，就因为那个客人看不惯我的客人，可又不好意思挑头，只能对着我泼酒。完事儿我还得道歉，客人发火，是女孩的不对啊，有什么谁对谁错，这里客人就是上帝。就是打你一顿，也是给点钱完事，谁管你什么人权，什么法律，这里不适合。”
没等艾文消化完，安灵也是说：“虽然都是小部分，但还是要说，最常见的是选完台你坐下了，客人没过一会儿让你走。咱们场子规定二十分钟以后收台费，有的客人就占着这个时间十几分钟换一个，折腾很长时间才选一个。虽然看起来没有之前的厉害，但你从房间出来再去选台，错过了黄金时期有可能上不了班。”
白姐补充：“虽然选台时间不固定，但基本上客人就在八点半到九点多来，要是在这个时间浪费了，你基本这一天要等着了。咱们这个地方，房间不多，一共五十多个，可各组的女孩加起来快二百个。算上小包中包的，勉强正好，错过了，只能补台，看哪个房间还需要。万一今天没有全开房，只能是哪组订房哪组选台，在红场啊，就是自己订房才能上班，没有别的。”
喝多的白姐，也没有忘记给艾文和大家的订房洗脑，至少在跟她在一起的时间，我听到自己订房才是真理这几个字占据了很大的空间。
艾文也很捧场，在和大家喝下算是不少酒之后，对着一直有着说不完的话的大家说：“不好意思，我先去洗手间，忍不住了。”说完就站起来走向洗手间，看出来忍了很久的样子。
大家也是哈哈的笑了起来，不过安灵说了一个真理：“喝完就忍着不怎么好，都消化完了酒精，不就醉了吗。不过艾文这也做不长，让她跟咱们一样抠出来，肯定不合适。”
我看了一眼艾文跟前喝下去的酒，说：“不过酒量比起你们太差了，以后在房间怎么行啊，跟客人喝酒一两全下来就不行了。再回来跟自己客人玩，你觉得你是客人，还喜欢吗？”
安灵没说话，但一直在旁边没喝酒的初六说：“这酒量也不是一天就能练成的，这些事情咱们可以教她，不过喝酒就算了吧？看看有什么别的办法，我看艾文这酒量也算可以，只是跟咱们差得远。不过酒量是开始都是天生的，后来练出来的，也有喝伤了的，咱们这样让艾文喝，别喝伤了。”
我点着头，那些喝伤了的，大部分都是三餐不定时，饿着喝酒，喝多酒了吐得。太多原因，“有醒酒药，解酒茶，再来让艾文在喝酒少的房间，还得看她临场的反应才行。”
我说了几个方法，大家也是都积极的说着，直到后面艾文说：“不用这么操心，不就是酒量差吗，你们教给我平时你们不喝酒怎么办我就怎么办不就行了啊，这么麻烦干涉么？”
大家互相看了一眼，还是白姐开口说：“你不喝酒，可以让客人喝，都有一些小技巧的。不过我先说，这个是给艾文用的，你们几个老老实实的，谁都不许用，知道吗？就算自己知道这件事，也别用，被公司查出来，罚款的是你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