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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选择

面对阳泉的攻击,羽清雪和欧阳青云二人很有默契的选择了退让,把主战场让给了古月。

在眼下这个环境里,谁都知道不可能全力出手,现在不过是相互试探罢了。让阳泉暗自心惊的是,古月倒也罢了,欧阳青云和那个无名女子虽然极少正面交手,但从其游刃有余地状态来看,显然是留手颇多,不容小觑。

阳泉一声长笑,道:“武当古月,名不虚传,等我点起人马,咱们再决雌雄。”他突然加紧了攻势,狂风骤雨一般,撕裂空气,带着呼啸的劲风冲向古月三人,趁三人抵挡化解之时,一个鹞子翻身脱离战圈,飞掠而去。

三个人没有阻拦也没有追击,因为在京华大学注定不会发生大的争斗,终究有所顾忌,不可能真正的留下阳泉。

三人相互对视一眼,继续前进,走向第二图书室。

第二图书室的灯忽然亮了,门也缓缓打开,三人再次对视一眼,对于他们这些人来说,在不伤害锁的情况打开一道上了锁的门自然是轻而易举,只是这柳梦云恐怕已经发现了自己三个人的到来,不过也不奇怪,刚才的战斗虽然没有什么破坏力,但动静却着实不小。

“反正这个时间基本上所有的人都已经休息了,我们不妨开着灯说话。”屋房间里传来了一道清脆的声音。

三人走进图书室,果然发现一个风华绝世的丽人,面容精致,肌肤娇嫩白皙,如同羊脂玉一般,只是身形有些虚幻透明。

“你就是柳梦云?”古月直视眼前的身影,果然是难得一见的美人,让人禁不住自惭形秽。

柳梦云没有理会古月,反而凝视欧阳青云,开口道:“我知道你,你很早就发现我了,却隐而不宣,让我可以苟存至今,非常感谢。”

欧阳青云微微一笑,说道:“不必客气,说起来你也算是我们的学姐,帮你是应该的。”

“只可惜让你们失望了,我的戾气已经开始侵蚀心智了,虽然现在还可以抵挡,但终究有一日会被侵染心智,化身厉鬼。”柳梦云的声音里透着凄凉:“我想过会有这么一天,却没想到这一天来的会这么快。”

“只要戾气不除,总是逃不过这一关的,你也不必悲观,事情总好起来的。”欧阳青云轻声安慰道。

“事情怎么会好起来?只要戾气不消除,我终究是会被侵蚀的,可是谈何容易……”柳梦云茫然:“我以为我可以撑到报仇的那一天,可是终究是痴人说梦,那人又怎会再次回到这里呢?他现在恐怕已经毕业了,不会再回来了……”

羽清雪有些不忍:“你可以告诉我们你的仇人是谁。”

柳梦云望着她,良久才道:“告诉你们又能怎样?你们能帮我报仇吗?还有她,恐怕已经不在国内了,我该如何?我又能如何?”

三人沉默不语,不知道如何安慰她。

过了许久,柳梦云才幽幽道:“你们是来抹杀我,为民除害的吗?”

“不是!”欧阳青云从没感觉到说话是这样的艰难。

柳梦云却笑了,说道:“我现在还不是害人厉鬼,但以后的事有谁说的准呢?终究是会有这么一天的,而且时间不会太远了。”

古月沉默道:“我会灵宝度人经,可以助你化去戾气。”

“不需要,我现在还没有凝聚真气,没有了戾气的支撑,我会魂飞魄散的。”柳梦云摇头:“纵然知道希望渺茫,我还是要试试,能撑一天,就多一天的希望。如果真的到了我撑不下去的那一天,我会亲自了解的,我不想变成那样的怪物。但是现在,我要继续撑下去,说不定会有希望的。”

鬼凝聚真气,谈何容易?古月苦笑,要把天地灵气从戾气中剥离,然后在鬼的体内化为真气,这是鬼修独有的功法,与人的修行之法不同,武当山并没有这样的功法。

“如果能够凝聚真气,不但可以毫无顾忌的消除戾气,免去戾气之苦,还能够不受身死之地的限制,肆意游荡,不受这方寸之间的拘束。”柳梦云有些憧憬:“那样的话,我就可以自己去寻找仇人报仇,不用再守株待兔一样傻等。我还可以回家看看,让我母亲放下心来,有人跟我说她过世了,我……我……”她有些悲伤,有些惶恐,不愿相信这个结果。

古月和羽清雪同时望向欧阳青云,欧阳青云心中猛地震动,柳梦云是单亲家庭,只有一个母亲在身边,四年前柳梦云考中京华大学,母女二人才迁移到京都城。而在这座陌生的城市里,她的母亲更是只有女儿这一个亲人,两年前突逢巨变,闻知女儿跳楼自杀的消息,她生命里好像失去了动力,失去了活力,像是一具没有了灵魂的行尸走肉,机械一般地重复着单调而艰辛的生活,身体每况日下,整日以泪洗面,没有工作,家徒四壁,经常性的三餐不继,在精神和肉体的双重打击下,于不久前去世。

欧阳青云心里发苦,嘴巴像是涂了胶水一般苦涩,难以开口,只能强笑着安慰道:“不用担心,你母亲活的很好。”

柳梦云摇摇头,像是无助的孩子,喃喃道:“你不用安慰我了,他不会骗我的,我的母亲确实已经去世了,我能够感觉得到……”美丽的眸子里一片黯淡,失去了光彩。

“他是谁?”古月敏锐地听到了这个字。

“跟你们没关系。”柳梦云眼眸缓缓恢复神采,说道:“如果没有其他事的话,你们就走吧,如果到了我撑不住的那一天,我会自行解决,不会让你们为难的。”

“好吧!”欧阳青云迟疑了片刻,说道:“柳梦云,日月魔教这段时间再打你的注意,你要小心。”

“日月魔教?就是刚才跟你们动手的那个人吗?他们是什么来头,为什么要打我的注意?”柳梦云皱眉,不解地问道。

欧阳青云轻轻摇头,道:“日月魔教是江湖八大门派之首,他们最近一直在收集纯阴之体所化的鬼,你应该就是其中之一。不过他们的目的何在,那就不得而知了。总之,他们的实力很强,你要万事小心。”

“我知道了,谢谢你们的好意,我会小心的。”柳梦云展颜一笑,身形慢慢淡化,最后消失不见,与此同时,图书室里的灯也熄灭了,重新陷入黑暗之中。

羽清雪轻叹一声,三人心情沉重地走出第二图书室,身后的门自行关闭,缓缓上锁。

天色逐渐变得漆黑,月光开始暗淡,天地间万籁俱寂,一片宁静。

羽清雪叹道:“难道我们就真的没有办法帮助柳梦云了吗?”

欧阳青云苦笑道:“没有办法,除非我们可以想办法帮助凝聚真气,化解戾气,可是这太难了,我们根本无从着手。”

古月淡淡接口道:“她的处境本就艰难,现在引起了日月魔教的觊觎,更是雪上加霜,就算凝聚了真气,化解了戾气,恐怕也难逃日月魔教的魔掌。即使我们可以暂时护她一二,可我们不可能时时刻刻的保护她,一切还要靠她自己。”

“她的仇就一点希望也没有了吗?”羽清雪有点替柳梦云不甘。

“只能靠她自己,看她运气如何了,柳梦云说的对,我们就算知道又有什么用?我们是不可能无故去杀一个普通人为她报仇的。”古月的话里透着无奈,无故不得对普通人出手,这在江湖上几乎是铁一般的律条。

“时间不早了,我们还是回宿舍睡觉吧!”

长河渐落,星月隐耀,随着时间的流逝,天地间一片肃穆,慢慢漆黑的不见五指,渐渐地,天色开始发白,东方开始现出一线鱼肚,世间又开始变得充满活力起来。

翌日,清晨,第一缕阳光洒遍大地,透过茂密的枝叶在地上留下斑驳的光点。万物开始复苏,京华大学开始变得热闹起来,晨练、晨读、嬉戏打闹,一派生机勃勃的祥和景象。

京华大学大门口,一辆疾驰而来的红色法拉利猛地停下,从里面走出一个英俊帅气的年轻男子,一身笔挺的宝蓝色阿玛尼西装,潇洒而不是庄重,正是龙永莫。

甫一出现就引人注目,尤其是穿着清凉的美女们,更是双眼放光。龙永莫却不为所动,他四处扫视一下,挥手打了个响指,一道苍老的身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身后。

“宋叔,事情安排的怎么样了。”龙永莫回头问道。

“都安排好了,在京华大学不需安排江湖人士,一些退伍的特种兵就可以了。”老人轻声回道。

龙永莫轻轻点头,在京华大学的防卫工作不需要安排江湖人士,但是一些特种兵出身的保安还是很有必要的。一来是面子工作,二来万一有哪个不开眼的家伙闹事,还能自己亲自上阵不成?武组可是不会理会这些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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