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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难人是难己

应龙的房间昏暗潮湿,摆满了玻璃罐子,罐子里浸泡着大大小小的妖兽内脏,阴冷邪恶的意味十分浓郁。

由于身高差的缘故,应龙居高临下望着混天,语气中满含厌恶与威胁的味道:“我最讨厌小孩撒谎,现在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从哪里来?谁派你来的?”

混天在来的路上早就想好了如何应对,看着应龙的眼睛说道:“我叫混天,我们家在帝都开拍卖行……”

“放屁!”应龙打断了混天,“接下来你是不是要告诉我,另一个拍卖行眼馋你家的生意,害死了你父母,你父母临死前把你传送到这里?”

“事实就是这样,老师!”混天平静地说道。

应龙目光森森盯着混天,他绝不相信混天说的是真话,想从眼睛里将对方看穿,相持片刻后却发现,自己面前的这个小孩远比想象中淡定得多。

“如果没有其他事情,我先走了,老师。”混天不卑不亢地说道。

应龙抓起身旁的一个玻璃罐子,说道:“这是一颗心脏,你知道是什么妖兽的吗?”

混天摇了摇头,心中充满不屑,心想一颗二级毒龙蝎的心脏有什么好炫耀的,几年前自己就玩过了。

“不知道,老师。”

“这是二级毒龙蝎的心脏。”应龙傲慢地说道,“如果你包藏着祸心,我就把你的心掏出来,腌在这个罐子里。”

混天脸色一变,没有作声。应龙走过去拉开门,说道:“滚吧!”他说这两个字的时候语气十分温和,然而在混天听来却比最恶意的辱骂更让人难以接受。他默默地走到门外,忽然转过身,冲应龙露出一个笑脸,说道:“老师,我不会忘记你的!”

应龙一怔,混天已然远去。

下午的魔技课在魔术堂上,那是一个空旷的大殿。由于学生们的兵刃五花八门,运气方法便也不同,年轻的女老师离珠在讲解完基础的运气法门后,将学生按照不同的兵刃分成许多个小组,每个小组由一名高年级的学生分别指导。剑刃是最常见的魔器,因此剑组的人数最多,共有一十三人,混天便是其中之一。乐乐的盾牌比较偏门,那一组便只有他一个人,相比之下显得形单力薄。

魔术堂一角,高年级女生青女手持长剑,大声说道:“剑走轻灵,力求多变,使剑之时,魔气通诸于剑窍,游走于剑身,劈刺砍削,着力点各不相同,大家先运抵魔气试一下……”

混天低头看了眼手中长剑,剑柄上手指所握的地方有许多针尖大小的细密孔洞,知道就是青女所说的剑窍。他轻轻一握,将一小股魔气灌入剑窍,“嗡”的一声鸣响,剑身轻轻颤抖起来。其他孩童抖擞精神依法施为,憋了个面红耳赤,试了几次后,也成功让剑身发出了响声,只是声音不如混天那般强烈。

接下来青女依次讲解了劈刺砍削的运气方法,并当众演示,一节课下来,众孩童学了个七七八八。

晚上的魔域史课在讲史堂进行,那是一间地下教室,墙壁上有许多浮雕,刻的都是魔域史上名动一方的强者。众孩童趴在桌子上听白发苍苍的神农老师絮絮叨叨,不久便厌烦了,许多人开始交头接耳,还有些人干脆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神农似乎对这种现象早已习惯,并没有表现出生气的样子。

“这课实在是太无聊,咱们以后又不去研究历史,学这有卵用?”岸霸虎打了个哈欠,不满地嘀咕道。

乐乐在往兽皮纸上记笔记,随口回道:“你不喜欢吗?我觉得挺好的呀。”

岸霸虎见混天在发呆,推了他一下,问道:“你怎么一天到晚魂不守舍的?想什么呢?”

混天随口说道:“应龙老师的房间里有许多妖兽内脏。”

“应龙老师?听说他是一个魔偶师,喜欢制作傀儡。”岸霸虎不耐烦地说道,随即打了个冷颤,脸上流露出恐惧的表情:“得罪他的人没有好下场,他会杀死自己的敌人,将妖兽内脏装进尸体。你知道吗?用人做魔偶,是十分邪恶的。那个,你不会是得罪他了吧?”

混天嘴角浮起一抹笑意,说道:“不是我得罪了他,是他得罪了我。”心中却道:“正愁找不到增强实力的方法呢,没想到这么快就有人自动送上门。”

……

崖山下集市上有一家名叫“龙栈”的拍卖行,许多远方来的黑货在这里交易。深夜时分,一名浑身裹在黑袍中、身形瘦高的神秘人出现在龙栈拍卖行的密室里,将一个包裹往桌子上一扔,压抑着嗓子说道:“多少钱?”

掌柜的姓冷,是一个长着八字胡的中年胖子,他瞥了眼包裹里的坛坛罐罐,又见对方戴着手套,连手都不让自己看到,当下不动声色地说道:“来路不明吧?”

神秘人:“不错。”

冷掌柜奸笑两声:“那就是低价。”

神秘人透过面纱望着他,没有说话。

冷掌柜只好收起笑容:“十枚金币!”

“成交!”

冷掌柜一怔,干笑起来,他没想到对方这么干脆,根本就没想着讨价还价:“我就喜欢阁下这样的贵客,以后有东西,您还可以来!”一挥手将东西收入手指上的纳灵戒指,手掌一翻,将十枚金币放在神秘人面前。

神秘人扫了眼金币,说道:“我需要一个纳灵。”

“什么样式?”

“戒指!普通的就可以!”

“没问题,五枚金币。”

神秘人将五枚金币推回到冷掌柜面前,冷掌柜朝外喊了一句,片刻后一名侍女送来一枚黑色的铁戒,是市面上大多数人通用的那种。神秘人抓着铁戒在金币上一扫,金币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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