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安
大运河岸边停泊着一艘奢华大船,大船上白色经幡迎风飘扬,正是避难的藩王潞王朱常淓、周王朱恭枵、福王朱由崧、崇王朱慈爚一同寓居于湖嘴舟中。三月十一日周王朱恭枵薨于舟上,三月十八日福王上岸,住淮安官员杜光绍园中。
一叶扁舟飘荡在大运河上朝着南方顺流而来,朱慈烺划着船远眺着高大奢华的大船上有官兵护卫喜出望外:“刘伯快将船靠拢大船,终于见到大明官军了。”
“王公子莫非认得藩王”刘伯见朱慈烺一副喜出望外大感疑惑:“王公子,藩王一个个心狠手辣,你可要当心啊。”
花老爷见朱慈烺欣喜不已:“王公子真要上去”
大船上数十名护卫将士见一艘小船不断靠近端着三眼铳警戒大呼:“尔等还不速速离开”
朱慈烺站在船头大呼:“我们是京城来的,有要事面见王爷。”
“京城来的,还要见王爷,莫非是鞑子派来的。”一名身躯高大的将领见一身紫色棉衣的年轻男子操着京师口音半信半疑:“速去禀报殿下”
“卑职领命”一名将领领命而去
宽大奢华的船舱中却见一众身着洁白素服男女老幼恸哭不止:“父王,父王。”“殿下,殿下。”
“周王一路走好”一身王袍的潞王朱常淓看着周王朱恭枵一众嫔妃王子郡主恸哭不止:“周王薨,国之不幸,还王妃王子请节哀顺变。”
一名将领进舱中伏地禀报道:“启禀诸位殿下,京城有南下之人请求面见诸位殿下。”
潞王朱常淓一听京城有南下之人一脸急不可耐追问道:“现在何处,速带来见孤王,快去。”
“是,殿下。”将领慌忙起身出船舱
朱慈烺被带进船舱中见一众哭哭啼啼的男女老幼见一名中年男子身躯高大身着蟒袍器宇轩昂自有一番不怒自威忙躬身施礼:“参见王爷”
“你称孤王是王爷,你究竟是何人。”潞王朱常淓见面前的少年男子见到自己不下跪也属失礼,竟然称自己为鞑子王爷当下颇为不满:“见到孤王为何不跪”
“你真是王爷,大明藩王。”朱慈烺一脸欣喜不已但也不敢暴露身份:“小人王丑,王子服。”
一名身躯偏瘦一张长驴脸的大太监阴阳怪气怒喝道:“大胆,竟敢称殿下为鞑子王爷,你真是好大胆子啊。”“嗯”潞王朱常淓挥手止住身边的太监:“你见孤王可有京城消息带来,京城发生了什么。”
后世导演乱拍影视剧害人不浅啊,朱慈烺先是被一大太监一通喝骂,还好这位藩王不是脾气暴躁之人,朱慈烺见面前的藩王对京城的消息很是关切干咳一声:“咳,殿下,皇上自尽殉国了。”
“什么,皇上驾崩了。”潞王朱常淓一听崇祯帝驾崩吓得不轻险些摔倒在地
“殿下”身后的大太监忙扶住潞王
自己死了父皇你倒是比自己还有孝心啊,朱慈烺看着两名藩王悲痛欲绝你们真是会演戏啊。
一旁身躯高瘦的崇王朱慈爚一张国字脸一脸失魂落魄想起住在杜园中王叔福王朱由崧来:“来人,速去请福王前来商议国事。”
“是,殿下。”一名身着素服的小太监领命而去
潞王朱常淓看着面前的少年男子王子服模样清秀倒像是官家子弟:“你给孤王将皇上殉国详细道来”
朱慈烺一见所有人都盯着自己一脸受宠若惊:“闯贼与奸臣曹化淳里应外合攻入城中,皇上遣散诸位皇子,与皇后嫔妃公主自尽殉国。”
“太子和诸位皇子何在”潞王朱常淓急不可耐追问道:“你究竟是何人,你为何知道如此清楚。”
“我是”
却见一名身躯高大臃肿的大胖子咚咚咚走进船舱,脸上肥肉堆成一坨,一双眼睛极不对称一进舱中来打断朱慈烺话问道:“王叔有何事急招小侄”
潞王朱常淓悲痛欲绝道:“皇上自尽殉国驾崩了”
“皇上驾崩了”朱由崧为之一怔一脸忧伤见王叔潞王悲痛欲绝,福王朱由崧最担心的是衣食问题,自己当了几年大明逃难藩王,这次跟着潞王、周王、崇王好不容易在淮安落脚恐怕又得再次逃难:“王叔,皇上驾崩孤王与王叔王侄可该如何自处。”
潞王朱常淓也是不知所措一把抓住朱慈烺衣襟犹如抓住稻草般急不可耐追问道:“太子何在,还不快说。”
“你知道太子在哪里”福王朱由崧见王叔抓住面前的少年公子倒是模样俊俏的美男子:“还不快说”
朱慈烺被潞王抓住衣襟啜不过气来:“太子是”可能是朱慈烺的发音有些不标准或许是被潞王抓紧衣襟啜不过气来“太子死了,这可该如何是好。”潞王朱常淓为之失魂落魄决定当机立断尽快与南京留都官员商议议立新君:“快,马上南下南京。”
朱由崧朝着身后几名随从吩咐道:“来人,将此人带回杜园,孤王还有话问他。”
朱慈烺被两名护卫官兵拉着脱不开身:“快放开我,你们要带我去哪里。”
“去了你就知道”朱由崧一脸淫、笑双眼眯成一条缝
潞王朱常淓本想制止,侄儿福王竟干荒唐事,估计是看上王公子了:“真是有辱大明皇室声誉,只有此人才知道其余三位皇子下落,你竟然将此人带回。”
“王叔,太子已死,是该商议另立新君之事了。”朱由崧见潞王叔对自己颇有不满一脸不以为然道:“王叔莫生气,孤就是喜欢这小美男吗?”
一旁的崇王朱慈爚出声道:“若是寻不到其余三位皇子,这监国也当属潞王。”朱由崧一听崇王这话颇为不满怒道:“如今孤才是神宗皇帝唯一在世长孙,监国非孤莫属。”
潞王朱常淓见福王责备崇王忙劝道:“福王莫要动怒,孤王也不想当什么监国,眼下是尽快寻到其余三位皇子,孤王这就南下南京与留都臣工商议寻找皇子另立新君。”
“如此甚好,孤王就在淮安等候皇子前来,王叔,恕不远送。”朱由崧对寻找皇子这种苦差事不感兴趣,倒是对小美男可是上了心。
“进去”
朱慈烺被朱由崧带到一座园林之中见繁花盛景美不胜收:“你们带我来这里干嘛”
几名护卫官兵一脸好笑看着朱慈烺:“我们带你来当然是享乐吗?这可是你的福气啊。”
“爹,月娥就是死也不会侍奉他。”却见一名身着粉红衣裙的妙龄女子秀发披肩一张瓜子脸白里透红跪拜在一名身着青衣官袍一张国字脸一脸沮丧的中年官员面前
中年官员正是杜园主人杜光绍,杜光绍一脸无可奈何抚摸着爱女乌黑秀发:“月娥,爹岂敢违背福王殿下旨意,爹也是没办法吗?”
“爹,你就忍心看着月娥侍奉大肥猪吗?”
“不可胡说,若是让福王手下听去,我们一家就要大祸临头了。”杜光绍一副无可奈何后悔引狼入室:“都是为父不好,想着讨好藩王,不想却自食恶果,月娥,为了爹和你弟弟还有这个家,你就委屈侍奉福王,爹求你了。”杜光绍扑通一声朝着女儿跪下
“爹”杜月娥见爹给自己跪下一脸惶恐难安:“爹快起来”
“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骗女儿,真是枉为人父,哎,世间尽有如此禽父。”朱慈烺在院中乱逛早已将杜家父女言行举止看在眼中:“杜小姐真是倾国倾城闭月羞花之貌,真要是嫁给那头大肥猪可真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
“你是何人,为何出现在本官府上。”杜光绍见一名陌生公子出现在园中对自己一脸讥讽:“你真是好大胆子对本光出言不逊也就罢了,竟敢对福王殿下不敬。”
杜月娥霍然起身走到朱慈烺面前看着英俊不凡的翩翩公子撅着小嘴:“本小姐又没说要侍奉福王,你是何人。”
“路人,只是不忍心看到心地纯洁的杜小姐被枉为人父的禽父给骗了。”朱慈烺紧盯着杜月娥小脸:“杜小姐果真是秀外慧中的美人,令小生一见叹若天人。”
“多谢公子夸奖,敢问公子贵姓。”杜月娥小脸通红不敢直视他
“小生京城王丑,字子服。”
杜光绍见女儿竟与一口京师口音的少年公子攀谈起来,这少年公子尽当着女儿面辱骂自己当下勃然大怒:“休要在此放肆,还不给本官滚出府去。”
朱慈烺一脸不以为然:“你以为本公子想来吗?还不是什么狗屁福王让手下将本公子带来的,只要有吃有住就好,本公子就住下了。”“爹,王公子是好人,福王才是坏人。”杜月娥见爹挥手要打王公子忙以身相护
“月娥,你给爹让开,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本官非要亲手教训你。”杜光绍其得须发乱颤撸起长袖脱下靴子来袭朱慈烺
杜月娥看着爹动怒模样怪异,一脸咯咯好笑:“咯咯,爹,你不是常教导女儿如此有辱斯文吗?”“你还笑”杜光绍被女儿拦着将靴子扔向朱慈烺:“我砸死你我”
朱慈烺快速躲闪
“啊”一声惨叫传来,声音却是福王朱由崧在鬼哭狼嚎:“谁砸了孤王,快给孤王抓起来。”
杜光绍一看自己靴子砸中了福王殿下大惊失色慌忙伏地求饶:“殿下饶命啊,臣罪该万死。”
“殿下”两名太监扶着朱由崧爬将起来
“杜光绍,你好大胆子,竟敢向孤王扔靴子,来人啊,给孤王抓起来重打二十大板,孤王的脸,哎呦。”福王朱由崧按着脸上的伤痛呻、吟不已
“啊,啊,啊。”一顿打屁股的板子声传来伴随着杜光绍惨叫声再加上福王呻、吟之声很有节奏
杜月娥见爹被打得难受伏地跪拜哀求福王:“殿下饶了我爹吧,殿下,月娥求你了。”
“月娥相求,孤王怎能不答应。”福王挥手示意手下:“还不快将杜大人放了”
朱慈烺上前扶起月娥:“没吓着吧,都是我不好,早知道我就该替福王殿下挡住靴子。”
“恩,你们。”福王右手捂脸看着面前的一对金童玉女眉开眼笑:“果真是孤王的一对心肝宝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