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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帝国元帅木华黎传

帝国元帅木华黎传

木华黎是帖木真的左手。木华黎是札刺儿人。札刺儿人是蒙古人东边的邻居,居住在克鲁伦河与鄂嫩河地区,在蒙古纳臣武士时代及其以后两代,蒙古人与契丹人联合打败了札刺儿人,由此蒙古人占据了鄂嫩河地区与克鲁伦河地区,札刺儿人成为蒙古人的世袭奴隶部落。

木华黎投奔帖木真的时间很晚,大致是在1197年以后,木华黎最初并不在帖木真帐下,而是在蒙古贵族元老撒察、泰出帐下。当时帖木真清理门户,清除撒察、泰出兄弟势力,这时木华黎随同家族子弟投奔了帖木真。这里需要说明的是,撒察、泰出兄弟虽然是帖木真的部下,但是按照草原人的政治规则,国王有权指挥贵族,但是无权指挥贵族的部下。

木华黎属于札刺儿富翁帖列格秃家族,帖木真打败撒察、泰出之后,帖列格秃富翁的三个儿子古温兀阿、者卜客、赤刺温带着儿子们与部众投奔了帖木真。木华黎是古温兀阿的三个儿子之一。由于札刺儿人是蓝眼蒙古人的世袭奴隶部落,所以木华黎成为帖木真的奴隶,附属于帖木真千户圈子,但欧亚北方奴隶制度是家庭奴隶制度,这是一种温和的奴隶制度。木华黎虽然是帖木真的奴隶,但他有自己独立的牧地、军队与百姓。

木华黎加入了帖木真的中军,并成为中军军将,他实际在撒察、泰出帐下时就很有名了,他在投奔帖木真不久即成为帖木真帐下四杰之一,也许在之前他就是蒙古军队中的四杰之一,只是不属于帖木真的牧地圈子而已。蒙古军中的四杰与四狗实际都是帖木真个人的军将。实际上在蒙古军其他圈子中还有许多优秀的军将,只是没有在帖木真圈子里,名声没有这样大而已。木华黎是在投奔的浪潮时就随同撒察、泰出兄弟投奔了帖木真,并参加了历次战事,投奔帖木真以后,他先后参加了答兰捏木儿格思战役,合兰真沙地战役,者者格儿山战役,纳忽战役等。在小弘吉刺人事件之后,帖木真撤掉了弟弟合撒儿,可能就是在这个时期,木华黎代替合撒儿主持东部事务。不过在蒙古内战时期,木华黎的表现不如合撒儿、主儿扯歹、忽亦勒答儿等人。

蒙古立国之初,议会分封木华黎为蒙古第三千户,帖木真加封木华黎为左翼万户长,管理蒙古东部地区,即从鄂嫩河到兴安岭地区,原蒙古东部五大部落,兀鲁兀人、忙忽台人、札刺儿人、弘吉刺人、亦列乞思人、豁罗刺思人归木华黎管理与指挥。

1211年秋,帖木真发动对金国的战争。蒙古军与金军在长城下作战,是为野狐岭战役,把金军杀得像是烂木条似乎的堆集如山,金国百年精锐毁灭在这次战争中,此战之后,金军十几年里都没有恢复元气。在这次战争中,木华黎作为帖木真中军的首领,带精锐冲击金军,冲退金军,金军一退就收不住,以至于几乎全军覆灭。1213年秋,木华黎第二次随同帖木真作战。1214年春夏之次,金人与蒙古人达成和平协议,蒙古军退出中原地区。这年的秋天,木华黎受命主持满洲地区事务。

满洲是金人的本部,为斩断金人与本部的联系。帖木真第一次征金时,派者别千户带军攻击辽东东京地区,第二次征金时令亲王合撒儿等攻击辽西地区。在帖木真两次征金时期,满洲大乱。辽东契丹贵族耶律留哥聚集契丹人占据辽东开原地区,金人派大军镇压,金军战败,金军将领蒲鲜万奴在辽东自立为王,其间张鲸杀锦州节度使,占据锦州与辽西地区。

木华黎首先征服了辽西地区,打退了留辽西的金军,消灭了张致的势力,先后占据满洲门户锦洲,辽西重镇北京,在这同时,木华黎派军将帮助耶律留哥对抗金人,镇压其国内的反叛势力,又联合耶律留哥,驱逐了在辽东与上京的蒲鲜万奴,仅仅用了三年的时间,大致平定了满洲。木华黎在满洲的政策仍然是非占领政策,主要是扶植当地的独立势力来对抗金军,镇压这些独立势力内部的反叛,以及公开对蒙古人的反叛,蒙古军并没有进驻满洲地区,只有部分的监军,也可以说是达鲁赤花,这种政策是蒙古人的政治传统,即分封政策。

这年的秋天,在蒙古本部,帖木真听说金人称木华黎为国王,因为帖木真为人低调,而木华黎在金人边区,金人只知木华黎,不知帖木真,所以称木华黎为国王。帖木真听见这事后,道:“这个称号是一个有福气的称号。”

于是帖木真提出议案,蒙古议会赐木华黎国王的称号,赐七尾白旗,总领金国事。1217年,帖木真决定远征中亚,令木华黎主持东方战区,领探马赤五军及各外族军队,即兀鲁兀思人四千兵,亦列乞思人二千兵,札刺儿人二千兵,忙忽台人一千兵,弘吉刺人三千兵,汪古人一万兵,契丹人十个千户,女真人十个千户,汉地十大万户。这就是木华黎手下的兵力。这实际上是一支名符其实的偏军。其中蒙古兵应该不到二万人,汪古人是蒙古附马千户,他们的牧地在阴山地区,阴山地区不可能养活一万兵,以前在不儿罕山与鄂嫩河地区的蓝眼蒙古人也没有一万兵,所以说蒙古本部兵不到二万人,而其他各族的兵力不详,但其战斗力较弱。

1217秋年木华黎进入中原,设燕云行省主黄河以北事务,随后进入河北地区,1218年秋进入山西河东地区,1220年秋进入山东地区,在以后五年时间里,经过反复作战,几乎算是拉锯战,蒙古势力占得上风,基本平定河北,山东与山西河东地区,1122年,木华黎进入关西地区,遭到金人的顽强抵抗,1223年春末,木华黎病重死于闻喜县,帖木真交给他的任务没有完成。

帖木真要求木华黎征服黄河以北地区。帖木真历经苦难,很能体帖人,但这个任务有点难。木华黎帐下不到二万蒙古兵,其他各族兵则力量较弱,并且心没有定下来。蒙古进入中原,帖木真实行分封政策,先后分封满洲三国,黄河以北契丹十千户,女真十千户,汉地十万户,赋与千户与万户们极大的权力,一如独立王国,对内有完全的政治、经济与人事权力,这个政策实行之后,几乎立即分裂了满洲与黄河以北地区。金人在以后认识到这一点,1220年初,金国分封河朔九公,即黄河以北九个公爵,加上蒙古主力西走,由是在黄河以北四省蒙古势力与金国势力发生了拉锯战。木华黎能大致平定河北、山东与河东地区,也是一个很大的成就。

木华黎死后,几乎在一年的时间内,蒙古人迅速失去了山东、河北与山西三省,这从反面证明了木华黎个人的作用。木华黎的儿子孛鲁继承分封与职务,主持东方事务。孛鲁经过三年的努力,重新平定了河北、山东两省与河东地区,但仍是不能克服关西地区。

当我们谈起孛鄂儿出与帖木真时,他们之间的忠诚、友爱、关怀与信任,这些木华黎与帖木真之间也有,木华黎对帖木真是死忠,木华黎家族也是如此,木华黎的父亲古温兀阿老头跟着帖木真逃难时,有一次遇见时乃蛮人的骑队,帖木真带队逃跑,乃蛮人在后面紧追不放,当时帖木真身边只余下五骑,正在打马狂逃时,帖木真的马忽然跌倒,帖木真落马,马也死了,其他五骑勒马停住,面面相觑,都吓坏了,这时古温兀阿下马,把马让给了帖木真。帖木真带其他四骑逃跑,古温兀阿被赶上来的乃蛮人砍死。

帖木真在灭亡西夏后,身患重病,他知道自己将要死去,在死前发布诏书,对孛鄂儿出、木华黎两人表示感谢。历史上世界各国君臣斗争与猜忌,帖木真与孛鄂儿出、木华黎之间的信任与友爱,一如格鲁塞所说,这是残忍历史中给人温暖。

木华黎明帖木真的奴隶,但后来成为国王。帖木真无疑是维护贵族统治的人,但他对木华黎的感激,对木华黎的信任,让人多少有些疑惑。帖木真疑心极重的人,他的另一个奴隶者篾勒跟了他二十年,对他忠心耿耿,但帖木真仍对者篾勒有所猜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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