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本的单体一旦出现,生命在自然选择过程中的进化也就开始了。生命单体向越来越复杂的方向进化,先是原始单细胞生物,然后向两个方向进化,一是自养功能加强而运动功能退化,进化到单细胞菌藻类植物,成为植物界的进化源头。另一方向则是运动功能和异养功能增强,自养功能退化,进化到单细胞原生动物,成为动物界的进化源头。
早期的生命都是在海水中孕育成型和发展壮大的。后来,海水中的植物率先登陆,给地球表面披上了一层绿毯。植物一旦登上陆地,地球大气就开始发生明显和稳定的变化,生命成长的外在环境也因此得到了极大改善。为了方便叙述生物进化的历程,我们先引入地质学上关于地球演化的年代学术语。
地质学家根据古生物化石在地层上沉积的次序划分了地质年代,然后又根据同位素放射性蜕变物的测定,确定了确切的距离现在的时间。
在寒武纪之前,确切的化石记录很难找到,因为那时的生物还没有较硬的身体。此外,那时地表温度太高,高温熔岩常常流出,将原始生命熔化掉。不过,到了寒武纪之后,化石记录开始丰富起来。基本上可以肯定,从寒武纪开始,海水中就出现了无脊椎动物。到泥盆纪,鱼类出现。到石炭纪,两栖动物出现。整个中生代,陆上爬行动物横行,哺乳类动物亦开始出现。到了新生代的第三纪,哺乳类动物极为繁荣。而到第四纪,人类的祖先在地球上留下了第一个脚印。
地质记录告诉我们,地壳大概是在几十亿年前凝固形成的。地质学家把后来的岁月粗略地分成四个时期:
(1)太古代,即岩浆形成火成岩的时代;
(2)元古代,这时开始出现生命;
(3)中生代,爬行动物是生活在这个时代的庞大家族,而在植物界,则是裸子植物在陆生植被中占据了主导地位;
(4)新生代,其最重要的标志表现在两个方面,在动物界,哺乳动物开始崛起并迅速发展,成为陆生动物的主宰,所以新生代又称为哺乳动物时代。在植物界,被子植物达到全盛,出现了繁花似锦、果实馥郁的桃源景致,所以新生代也叫做被子植物时代。
这些时代的顺序可以由地层里各时期的堆积物的相对位置加以证明,但是无法确切地测定各时期的年龄。
为了使我们对这一问题有直观的了解,我们给出了地质年代表。
四、人类的起源和进化
研究地球的构造和历史的地质学家和观察人类的体质和社会特征的人类学家向我们提供了早期人的种种遗迹。人类的起源就必须到早期人的这种种遗迹中去寻找。
我们知道,现代人与现代猿有共同的祖先。现代猿也叫现代类人猿,包括生活在赤道的大猩猩和黑猩猩,以及生活在东南亚的猩猩和长臂猿,共有四种,它们与人类都是由古猿进化过来的,古猿是现代人与现代类人猿的共同祖先。
今天,我们对人类进化时间表的了解,要归功于考古学家和古生物学家长期以来的艰辛工作。在埃及开罗西南60英里的法尤姆地区,考古学家发现了迄今世界上最早的猿类化石,年代约在3000万年以前。那时,现代人所属的人科与现代猿所属的猿科尚未分化,他们就是现在所说的埃及猿。在同一地区还发现了原上猿,年代比埃及猿更早。
从原上猿和埃及猿开始分化出两支,一支是猿科,通过森林古猿进化成现代的猿类。一支是人科,根据考古学的研究结果,人科进化的谱系大体是:腊玛古猿,据今1400万年到800万年;南方古猿,据今500万年到100万年;直立人,据今300万年到30万年;智人,据今30万年到1万年。
20世纪初,在巴基斯坦和印度交界的西瓦立克山区,发现了腊玛古猿的化石。后来,分别又在希腊、土耳其、匈牙利、巴基斯坦和中国云南的禄丰县发现了腊玛古猿化石。现在我们已经知道,腊玛古猿已从树上下到了地面,开始了陆地生活,但只是局限于森林的周边区域,并且学会了直立行走。
此后,在东非高原,在南非的东部山区,出土了大量的南方古猿的化石和遗物。考古发现表明,南方古猿手足已经分工,自然工具的使用已经比较普遍了。
一种观点认为,人类手工品的遗迹最先见于新生代第四纪的堆积物中,这些堆积物或许是在100万年至200万年前形成的。这些遗物就是一些火石或其他硬石粗糙地敲砸成的工具。最早的叫原始石器,同受到流动的土壤或水流的侵蚀作用而形成的天然物没有多大区别。后来的一批叫做粗制石器,显然是人工制成的。
有些考古学家认为,初始工具的制成说明当时存在着称得上是人的第一批动物。但是,从动物简单粗重的声音变成音节分明的言语,一定是人类进化中最重要的步骤。整个步骤由于本身的性质的缘故,除了使言语成为可能的头盖骨和颚骨构造的变化外,没有留下任何别的痕迹。
直立人可分为早期直立人和晚期直立人。早期直立人也叫能人,是石器工具的制造者,而且能够建造最简陋的住所。1965年,在中国云南元谋县发现的元谋人,就属于早期直立人,其生活的年代约在170万年前。在含元谋人牙齿化石的地层中,发现了很多炭屑,表明元谋人已经知道用火,这大概是人类使用火的最早证据。
有更多的化石和出土遗物证明,晚期直立人生活的区域更加广泛。仅仅是在中国,就有北京人、陕西西安的蓝田人和安徽和县的龙潭洞人。他们是晚期直立人的典型代表。晚期直立人会制造各种各样的石器,也会使用火。在北京人的故居周口店山洞中,有厚达6米的炭烬,表明北京人有持续用火的历史。
火的使用给人类带来了光明,也带来了文明。有了火,才有了熟食的可能性。不仅如此,食物的种类和范围也更加多样化,吃熟食减少了人类发生疾病的几率,使人类的体质得到了加强,大脑得到了进化。火可以御寒,帮助人类在恶劣的气候环境中生存下来。火还可以驱逐凶猛的野兽,人类借助于火的力量来保护自己。
正因为火的使用在人类进化史上有如此重大的意义,在许多民族的神话传说中,火被赋予某种特殊的意义。最有名的是希腊神话中关于普罗米修斯的传说。
普罗米修斯为人类盗取天火的故事,是对为人类造福、为人类追求光明的勇敢精神和献身精神的千古颂歌,也反映了火在人类发展史上的重要地位。火象征着能量和力量,人类一旦掌握了火,就获得了改造世界从而创造自身的力量。
以北京人为代表的晚期直立人虽然已经学会了用火和保存火种,但他们还不会自己造火,只是到了智人阶段,人类才学会人工取火。早期智人的典型是尼安德特人,故又通称智人为尼安德特人,它是1856年在德国杜塞多夫城附近的尼安德特河谷中发现的,距今约30万年到5万年。晚期智人的典型是克罗马农人,其化石最早是1868年在法国多尔多涅区克罗马农村发现的,距今约5万年。
晚期智人已经遍布全球,今天,全世界各色人种在那时已经分化。在体质性状上,晚期智人与现代人相差无几,而且开始创造文化。他们发明了弓箭,学会了有组织的狩猎,他们制造了比较复杂精致的石器和骨器,而且在居住的山洞中绘制和雕刻心爱的作品。从这时起,真正的现代意义上的人开始出现了。
五、序幕正在拉开
在旧石器时代的大部分时间里,手斧不断地变得更轻便、更锋利了,别的工具也更多样、更灵巧了。使用这些工具的人是靠猎取动物和采集可食的野生植物生活的。据我们所知,英国“石核文化”人当中最早的人就是在苏塞克斯郡(Sussex)发现的辟尔唐人(Piltdownman),其次是在肯特郡(Kent)的斯旺斯孔(Swanscombe)地方发现的头盖骨。
尼安德特人(Neanderthalmen)把石核方法和石片方法结合起来。后来,加工出了叶片状的工具,接着就发明了具有刀口的工具,利用这样的工具,人们可以把兽骨削刻成鱼叉之类的器械,可以完成更复杂的工作。
虽然人类早就知道了用火,但是,直到这个时候,人类才第一次有意识地用火石敲石取火。火是人类最早和最惊人的发现。在化学上、在自然科学的发展上、在整个人类文明的历史上,火的控制和使用都是一个重要的里程碑。
从新生代初期起,到最后一次冰期逼近为止,旧石器时代前期的文明一定经过了漫长的时间。在这一期间,文化的积累和发展缓慢而稳定。
旧石器时代中期是同所谓穆斯特文化联系着的。这种文化因为最初在法国莱埃济(LesEyzies)附近的穆斯特(Moustier)发现而得名。创造这种文化的尼安德特人是一种矮型的人,一般认为不是人类的直系祖先。
所谓的智人,就是旧石器时代的后期人,是在最后一个冰期快要结束时出现在现今法国境内的,在出土的兽骨中,驯鹿和牡鹿杂陈,说明当时气候仍然寒冷。就人类的进化水平来看,智人同先前的人种相比,是更高级的人种。火石石片的制作已经大有改进,并且肯定存在着制造生活用具的雕刻工艺,孔针就是当时人类所创造的最精美的作品。
经历了旧石器时代的漫长时期之后,接踵而来的是文化大大提高的新石器时代。新石器时代,在欧洲大陆上迎来了第一批东方人,他们带来了埃及和美索不达米亚文明的痕迹。他们已有家畜和栽培的作物。他们用火石或别的硬石以及兽骨、兽角、象牙制造出磨光的用具。在原始遗址中还发现了陶器的碎片,说明他们已经在有意识地创造新的物品。这比单单改制天然物,是大大前进了一步。
在偶尔发现的新石器时代的墓穴里,有石制的用具作为陪葬品,说明当时的人相信,这些东西在另一个世界里对死者会有用处,这也是他们相信灵魂不死的重要暗示。
这时,地球上冰期已过,气候逐步变暖,人口也大量增长,可食用的野生动物大大减少,蒙古人从西伯利亚经过冰封的白令海峡进入美洲大陆。农业社会的出现是当时社会发生的重要变化。耕种代替或补充了狩猎,饲养家畜、栽培植物成为生存活动的主要内容,人类开始稳定地居住在一块土地上,在那里开垦、播种、繁衍生息。人类文明史的序幕就这样徐徐拉开了。
《旧约·创世纪》第十三章写道:
与亚伯兰同行的罗特,也有牛群、羊群与帐篷。那地容不下他们,使他们不能共同生活在一起。亚伯兰就对罗特说:“遍地不都在你眼前吗?请你离开我,你向左,我就向右;你向右,我就向左。”
虽然《圣经》产生的时间离我们并不十分遥远,但这一段简短的对话隐约告诉我们,那时人口已经大量增加,人类的存在对环境的影响和环境变化对人类生存状况的制约已经开始显现。
对文明史的追问使我们更加确信,拥有原始的农业和工艺的定居生活肯定是在几条大河上首先开始的。像尼罗河、幼发拉底河和底格里斯河,还有印度河流域。在中国,文明也是在几条大河一带开始的。
而那些游牧民,赶着羊群,在草原和有绿洲的沙漠上到处漂泊。在平时,这些游牧部落是相对独立的,他们在一生的大部分时间里,主要是为自己的牲畜寻找水草。一种奉行孤立主义的民族特征开始出现,一种天遂人愿的习俗的形成不可避免。